正文 第69章:和野男人鬼混到乐不思蜀
两个月前不欢而散后,这是陆修瑾第一次回家,宋颜心中那种轻松感顿时消失,逐渐转为沉重。
本来平时她只要往他跟前一凑,就会惹得他够生气了,更别说他现在还心情很不好,她上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可霜儿那句先生一直在等你,不得不让她硬着头皮上。
脚步最终停留在了主卧外,稍稍低头,宋颜看到了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她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去。
室内缭绕着烟雾,陆修瑾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她一进门,他的视线就落到了她身上。
狭长的眸子冰冷到彻骨。
宋颜的双手攥紧了衣角,极力舒缓紧张感,尔后松开,走过去打开了排气和窗户,这才来到他跟前,垂眸看他,声调刻意放得又低又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吗?
他没有换居家服,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袖口的纽扣被解开,露出他好看的手腕,他白皙修长的指间夹着香烟,淡淡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他不说话,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一支烟抽完后,他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那里密密麻麻的,全是烟头。
看上去,将近有二三十个。
他再次打开烟盒,重新取上一支烟,在茶几上随手顿了顿,点燃。
陆修瑾闷着不说话只抽烟的样子,让宋颜觉得害怕极了,整个人都仿佛被人丢进了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煎炸。
就在宋颜以为自己会被煎熬折磨死的时候,陆修瑾终于开口了,低沉阴冷的嗓音染着夜色,“几点了?”
宋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道,“十,十二点!”
“你还知道是十二点?”
陆修瑾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从他的薄唇和鼻息间散开来,模模糊糊的,让宋颜看不清她的眼神,但她知道,他很生气。
“那我倒想问问陆太太,今晚到底是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到乐不思蜀了?”
宋颜抿唇,眉头不受自控的皱了一下,“我没有,我去医院看我弟弟了。”
“弟弟?”陆修瑾薄唇微动,笑了一声,“呵!”
很短促,却冰寒入骨,“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三天两头腻在一起,半夜都不想着家,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陆太太的情夫呢!”
宋颜瞪大眼,恼怒道,“陆修瑾,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阿笙还不到十八岁,她是阿笙的姐姐。
陆修瑾怎么侮辱她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扯上阿笙?
“你嫌我说话难听?那你别做事太难看!”
“我怎么做事难看了?”
“宋颜!”男人霍然起身,宋颜眼前的光亮突然就被挡住,眼前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沉郁。
他又冰又冷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宁笙,你竟然敢和我顶嘴?”
区区一个宁笙?
别的她都可以忍,但牵扯到阿笙,就是不行。
“陆修瑾,我知道你讨厌我,你要怎么对我,我也都无所谓,但请你不要无理取闹,把阿笙扯进来,可以吗?”
“我无理取闹?”他的脸色阴得吓人,猛地一把拽起了她的手腕,“宋颜,是不是我最近让你舒坦日子过多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也配?”
宋颜望向他那张布满阴鸷的脸,紧紧咬着下嘴唇,终于还是压下了心底所有的脾气,别过脸僵硬道,“对不起……”
憋屈的话刚说出来,她突然感觉手腕处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拽下来,丢了出去,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那是阿笙送给她的手链!
“我的手链!”
宋颜思考都忘了,拼命的挣脱掉了陆修瑾,慌张的在房间里找手链。
终于,她看到了手链在房门处的地方。
她惊喜的去冲过去捡。
眼前一道阴影覆盖,宋颜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却已经提前一秒捡起了手链,捏在手中,手背上有青筋暴露。
“陆修瑾!”
她猛地抬头,男人脸色阴沉,怒意滔天,“宋颜,这条手链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宋颜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逼着自己与他对视,倔强的不肯认输避开他凶狠的目光,“重要,这是阿笙送给我的!”
她答应过阿笙要保护好这条手链,一辈子戴着不摘下的。
“好,很好!”
陆修瑾咬着牙从齿缝中强行挤出几个字,转而再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陆修瑾!”宋颜慌忙追上去,“你干什么?”
男人个子高,一步下去基本等于宋颜的两步了,更被说他现在还走得很快,宋颜只能跑着才能勉强跟在他身后,“陆修瑾,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把手链还给我。”
“陆修瑾,你把手链还我!”
男人置若罔闻,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不远处有水声传来,他的背影在清冷的月色下恐怖极了。
“陆修瑾求你别生气了,把手链还给我好不好,那是阿笙亲手给我做的,要是下次去医院,他见我没有戴着一定会很失落的。”
阿笙亲手给我做的这些字落入陆修瑾的耳中,他的眸色暗了又暗,带着暴风雨来时的狂躁。
终于,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住,把手链往前狠狠一掷。
几步外,是别墅里的一条人工河,手链被丢进去,连轻微的一点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立刻被哗啦啦的水声湮没。
昏黄的路灯下,宋颜清晰的看到了他的动作,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望向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河面,“陆修瑾!”
男人怒极反笑,“你不是很在意吗,跳下去捡啊!”
她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男人的手掌骤然紧缩成拳头,手指关节咯咯作响,手背上全是暴起的粗壮青筋。
月色仿佛变成了血红色,把河水都染成了一片血红,他的模样恐怖到了极致,“宋颜,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