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狗,你出息了啊,竟敢到处胡作非为,好大的威风!”
刚刚在铁雷和众马仔嘴里威风凛凛的“虎哥”,到了总扛把子嘴里就成“虎狗”了,李牧开脸上笼起一层寒霜,走到虎哥面前,喝斥了一句:“跪下!”
虎哥不敢辩解,更加不敢违抗,扔下手里的钢管,扑通跪下。
到了这时候,包括铁雷在内的其他几十号马仔,一个一个不是傻了眼,就是彻底懵逼。
这些在地下世界里,不过臭鱼烂虾一样的小人物,压根不够资格认得李牧开长什么样儿,因此一时间完全没弄明白状况。
李牧开虎目含威,如同两把利剑扫视了一圈,每个被他的目光刺中的马仔,心头都生出一股惧意,双腿发软,一个扑通跪了下来,反正一向牛皮哄哄的老大自己都带头跪了,做小弟的还充什么硬汉?
倾刻之间,餐馆大堂里跪了满满一地。
李牧开背负着双手,淡淡说道:“自己掌嘴,不叫停不许停!”
命令一下,又是虎哥这个老大带头动手,小弟们紧跟其后,一个一个都抽起了自己的嘴巴。
于是转眼之间,餐馆大堂里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啪啪掌嘴声,几十号汉子跪在地上,两只手左右开弓,大扇自己的巴掌,看上去壮观极了。
夏琬宜和田甜看得傻了眼,愣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夏琬宜脑筋转得更快,马上掏出手机,录拍了一小段现场视频,觉得这种比电影电视剧里还要奇特壮观的场面,要是发到网上,那点击量还不得破千万啊?
可是,叶风却听了出来,这些家伙虽然自己掌嘴掌得啪啪的,声音是响,并没有真的使劲,还是在偷奸耍滑,看来惩罚还是不够,于是微微皱了一下眉,用目光示意李牧开。
李牧开会意,冷冷喝道:“没吃饭吗?都给我用点力!我把话说在前头,不打掉自己的几颗牙齿下来,就不算完!”
叶风微微一笑,神色淡然补了一句:“我刚刚跟这位虎哥说过,我喜欢双数。”
李牧开马上改口:“嗯,那就把规矩定得细一点:牙齿打下双数才算过关,不过关就一直搧下去!”
命令一下,现场啪啪的骤然激烈起来,人人使劲狂抽自己的嘴巴,不少人抽得嘴角出血,然而自己给自己掌嘴,要打落牙齿并不容易,何况还必须是双数的牙齿,因此一时间并没有人能够合格过关。
本来一心想看稀奇热闹的夏琬宜,此时也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个心思,真的是吓着了!
李牧开是浴血百战、历经过生死之人,自然不会把这一点小场面当回事,皱眉喝道:“一个一个都蠢的,不都带着家伙吗?自己拿钢管敲下牙齿,不是容易多了?”
此言一出,还是虎哥第一个带头,拿起钢管反手就抄了自己一嘴巴,打得满嘴是血。
夏琬宜再也不忍看下去了,轻轻捅了一下叶风的胳膊,低声恳求:“叶哥,还是算了吧?给他们的惩罚也够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敢来闹事的,再说,豆豆一会儿就回来了,让孩子看见这么多人,包括他爸都在跪着抽自己嘴巴,怕是要吓坏的!”
叶风点了点头,安排下这个节目的用意,不过就是想把田甜的无赖前夫给治得服贴了,犯不着搞得鲜血淋漓,于是朝着李牧开使了一个眼色。
李牧开挥了一下手:“我今天心情好,就饶了你们这一回,都给我滚吧!”
一帮人如蒙大赦,慌忙爬起来就跑。
“慢着!”李牧开喊了一声。
几十人立马脚底生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李牧开喊了一声:“把你们的家伙都带走,没人给你们收拾!”
于是,一帮人赶紧捡起了各自带来的钢管和砍刀,一溜烟儿走得干干净净。
李牧开知道帝师不愿意暴露跟自己的关系,也就没有上前行礼拜见,只是远远朝着他点了一下头,旋即转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田甜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叶风连声道谢。
相比之下,夏琬宜这个女人的心眼儿明显更多些,凝视叶风追问:“刚才那个姓李的,是什么人来着,怎么这么大威风?”
“不认识,不知道。”叶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可能就是一个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好汉吧。”
“切,我信你个鬼!”
夏琬宜撇了撇嘴,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李牧开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多半跟叶风有点关系,但他一个乡下农民居然会认识这么有面子的大人物,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饭吃了,事情也摆平了,夏琬宜和叶风坐回车上准备走人。田甜从餐馆里小跑着追了出来,拿着一张卡片要递给叶风。
“叶哥,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常过来吃饭。”
夏琬宜看在眼里,女人在这方面总是很小气的,马上就起了醋意,嘲讽说:“都叫起’‘叶哥’来了,你跟人家有那么熟嘛?”
田甜脸上微微一红,马上怼了回去:“你喊得,我喊不得?你喊得可比我多得多了!”
说完也不管叶风接不接,索性把卡片硬往他手上一塞,转身跑开。
“哼!”夏琬宜这下真有些气着了,望着好闺蜜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白眼狼”。
叶风不愿参与这种女人之间的小气争斗,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回到琴山村,已经是下午六七点头,天色擦黑了。
叶风发现家里就林熙凤一个人,岳父岳母居然都不在,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因为林熙凤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因此老两口通常都会至少留一个人在家。
叶风随口问起岳父岳母的去向?
林熙凤说:“我妈走亲戚去啦,我二姨的孩子结婚,我爸打牌去了。”
“什么?打牌去了?岳父什么还爱打牌了?”叶风明显愣了一下。
林熙凤很奇怪叶风为嘛反应这么大,解释道:“打牌就是打麻将啊,我爸一直都爱打啊,只是我妈管着不让打。今天我妈不在,人家过来一喊他,他就赶紧过牌瘾去了,不打到半夜是不会回的!”
叶风闻言,只能无语苦笑,看来有赌博毛病的人还真多,这刚刚在外头治服了一个烂赌棍,自己家里又出了一个,总不能让自己岳父也跪着自抽嘴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