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面圣辩白
待他们赶到后,花娘子早已离去,居小丫鬟说,她问了出城的路,说要找个能看清金陵城的地方。
“那一定是万安寺,在南山北坡上,可以俯瞰金陵城全貌。”白未已肯定的说道。
他们又快马加鞭的赶往南山,今日除夕,山上人很少,万安寺也是冷清的很,前前后后找遍也不见花娘子的身影,终于找到个寺僧才说,刚才有位女施主去了后山。
绝壁,孤木,一片荒凉,花娘子靠在一块大石旁,安详的睡着。
范苍萋跑过去,摇晃着她,已经感觉到那软弱的身体变得僵直,白未已发现了一旁的毒药,拿出腰间的酒壶,猛地给她灌下去。
一阵狂咳后,花娘子吐出了一些黑血,看来为时已晚。
睁眼后看到白未已,花娘子一下就认出,内疚的说道:“公子恕罪,我实在无心害你,无奈高公子抓住了我的把柄,我知道只有一死才能永绝后患。”
范苍萋扶着她,劝说道:“别说傻话了,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不,你不明白,如果没有我,一切都会很好。”花娘子奄奄一息的说,毒血从嘴角留下,她渐渐闭上眼睛。
范苍萋用力摇晃着她,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沉,最终没有了支撑的力量。
白未已拍了拍,小声说道:“没用的。”
二人将她收拾了一番,向寺院借了工具,就在南山上找个地方埋葬了,一个异乡人能入土已经算不错了。
办好后,太阳已经西沉,回去的路上,范苍萋自责道:“要是我机灵点,识破她的想法,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白未已安慰道:“你也不必自责,她意已决,若非下定决心,也不会准备周全。”
“实在是死的冤枉呀,那个负心汉不知是何人,现在一定在哪逍遥自在。”范苍萋咬牙说道,“还有那要挟她的人,你觉的会是谁?”
白未已心里已有答案,在金陵,姓高的公子能有几个与他有仇。
还未到王府门口,就看到一队人马,白未已暗叫:“糟糕。”
屠一鸣绷着脸,走上前,行礼道:“王爷这是去哪了?”
白未已下了马,他正在禁足期,今日若不是人命关天,他也不会忘记,犯了这样的错误,只是不知道谁通风报信。
屠一鸣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又说道:“王爷不必多想,屠某身为庭卫司,自有监管职责,今日我也是例行查探,才得知王爷私自离府。”
白未已让范苍萋先行回府,自己跟屠一鸣进宫领罚。
此刻宫中宴会刚刚开始,白未已在偏殿等待,外面传来乐曲的声音,那份热闹似乎与他无关。
圣上是酒过三巡,过来更衣时看到的他,微醺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府上闭门思过吗?”
屠一鸣走上前,回到道:“十一王爷违抗圣旨,私自出府,被臣巡视时撞见,特带来请圣上裁断。”
圣上显然没看到屠一鸣,这一番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白未已接话道:“臣弟有件重要的事要办,不得已擅自出府,请圣上责罚。”
“还罚?”圣上尽量控制,可还是有一股气顶了上来,让他有些晕眩,无奈坐下,撑着头。
“圣上,舒郡主求见。”内侍官禀报道。
圣上眉头一皱,无奈的说道:“她又来做什么?传吧。”
侯佳卓颖也是从宴席上过来,一身华丽装扮明艳照人,身后跟着一脸忧愁的洛花风。
“臣女有事情请圣上定夺。”侯佳卓颖毕恭毕敬的说道,“臣女认为圣上应还十一王爷清白,免去他的一切责罚。”
这句话另在场众人惊讶,圣上似乎已有准备,但未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接,只能婉转的劝说道:“朕知道,你与十一弟的感情,不过法礼不容情理。”
“臣女并非是因爱慕而偏袒十一王爷,臣女已找到事件主谋,十一王爷寻妓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侯佳卓颖转头看向洛花风,眼神中带着一股厉气,弄得对方胆怯的走上前。
“启禀圣上,其实十一王爷那一日是被臣请到船上,想要与他同游,那位女子也是臣家中的歌姬。不知是谁胡乱猜疑,才导致这场误会。”洛花风边说边看向舒郡主,似乎是在乞求她的原谅。
白未已心升疑惑,当然起疑的不止他一人,还有站在一旁亲自捉拿他的屠一鸣。
而圣上当然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自然就不必想办法找机会饶恕白未已了。
“既然如此,之前对十一王爷的责罚自然是要免除,那私自出府也就此作罢。”圣上酒已醒,身边的内侍官提醒他,要尽快回到宴会上,准备赐宴了。
屠一鸣突然上前一步,大声抗议道:“臣以为,此事单凭几句推脱不足以定论,应查明真相方可,十一王爷私自出府理应先行受罚。”
听他这么说,侯佳卓颖立刻恼火起来,“什么几句推脱,难道你是质疑洛大人的话吗?还是认为圣上裁定有偏?”
屠一鸣面不改色的回答道:“臣不敢,只是郡主带着洛大人此刻面圣,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就要让臣相信,十一王爷并没有寻妓,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未已站在一旁,略带欣赏的眼光看向屠一鸣,这位庭卫司的右校尉果然如人们所说,耿直无私,固执无礼。
“你什么意思,那你要怎么相信?”舒郡主急了,头上的发簪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
屠一鸣目不斜视,直盯盯的看着舒郡主,说道:“臣以为要找到歌姬和当时的船家,追查,彻查。”
洛花风听他这么说,连忙劝说道:“屠大人要查我是理解的,要不这样,等正月十六复朝,我亲自带着船家歌姬到庭卫司去。”
白未已看着洛花风,淡淡的说道:“那女子已经死了。”
“死了?为什么?”洛花风一脸惊愕,看来根本不知道花娘子的事情,歌姬一事不过是胡乱编造。
白未已话中有话的说道:“你的歌姬为何而死,你怎么不知道?”
洛花风挠着头,努力压着火,解释道:“那些奴才的事,我也必事事过问吧,或许是出了这事后,我把她大骂了一顿,她受不了寻了短见。”
“果然如此。”白未已意味深长的笑着,洛花风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想草草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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