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神秘曲谱
眺远楼在城东,没有什么景致,只是这里远离喧嚣,正月很少有人来往于此。
屠一鸣登上楼,远望四周,忽觉有人上来,便转身注视。
月牙忐忑上前,问道:“您可是屠一鸣,屠大人?”
“正是,姑娘是?”屠一鸣见来人是女子,稍放下戒心。
“小女子月牙,在红袖居做倒水丫头。”月牙简单介绍了一下,而后警惕的看看四周。
屠一鸣敏感的直觉瞬间明白,她一定是有什么内情,费尽心机要找自己诉说,便抬手制止道:“这里不宜久留,我知道个地方,姑娘若是信的过我,且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下来,穿街过巷,行至一面店,屠一鸣与老板是旧相识,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里间。
此时面店即将关门,老板与伙计在外面收拾桌椅,他们二人在里间无人打扰,月牙才把事情说出。
花娘子几年前到了红袖居,一直很照顾她,还曾为她出面顶撞客人,月牙很是感激,平日也愿与她在一起。
花娘子总是愁眉不展,经常向人打探金陵公子们的消息,虽然她从未说过,但月牙知道她一定有相识的人在金陵。
半年前,花娘子去高府助宴,回来后神情恍惚,郁郁寡欢,月牙担忧,也询问内情,可她只以泪洗面,只字不提。
而后,花娘子经常外出,说是和高公子游河,从一夜未归到几日不见人影,妈妈有银子赚也不问原因,可月牙看到花娘子每次出去,回来后总是神情忧郁,她曾经还听到花娘子说自己是罪人,不应如此,只有一死才能赎罪。
屠一鸣听后,思索道:“所以你觉得花娘子的死与高鹤来有关?”
月牙坚定的点点头,说道:“前几日,我去给花娘子送绢布,见她趴在床上哭,就多嘴问了一句,她说不想再为人所用,不如一死了之,大家干净。”
“你可知道高鹤来让她做了什么?”屠一鸣问道。
月牙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拿出一个曲谱,说道:“花娘子不肯说,但是把这个曲谱给了我,说这是她唯一能留下的,希望不要落到那些人手里。”
屠一鸣对乐曲一窍不通,打开后更是看不明白,但他隐隐感觉到这谱子非比寻常。
“可还有其他什么奇怪的事情?”屠一鸣追问道。
月牙想了想,歪着脑袋问:“沐浴不同可算?”
“什么沐浴?”
“花娘子每次和高公子游船回来后,都要沐浴,换下来的衣服也要用水煮,每次都带有一股浓浓的鱼腥味道。”
屠一鸣不解的问道:“身上有鱼臭味?”
“不,不是臭,是很腥的味道,并不臭。”月牙强调着。
现在想来,以十一王爷与花娘子的身份的确不应该出现在那样的船上,外表平淡无奇也就罢了,屠一鸣离开时特意看了一眼,船底磨损严重,还挂满了绿色的污渍。
回到府里,屠一鸣拿着曲谱翻来覆去的查看,始终不得其解。
另一边,莫别浦出去查事,终于在正月初七赶了回来,他风尘仆仆的回来,还未休息就来找白未已。
“如何?”白未已这几天都在等他的消息,此刻见到他也顾不得其他,急忙问道。
“王爷的猜测没有错,那船只就是来往海宁县与金陵之间,但奇怪的是海宁县码头关口记录的是巡盐官船,到了金陵就会变更成花船。”早已口干舌燥的莫别浦坚持一口气说完。
白未已忙将自己的茶递给他,点头说道:“他们在用这种方法走私海盐,从中获利。”
莫别浦一饮而尽,润了一下喉继续说道:“不过,我按照王爷所说,追查十年前冷大人的案件,却没有破绽。薛家当时负责官家乐船,所停口岸都有明确记录核查,并无异样。”
白未已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当年不是用这个法子吗?”
白未已想到冷香香那里也存有调查的文案,便准备去与她商讨一下,可刚到王府门口,他又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王爷,怎么了?”莫别浦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休息一晚吧,其他事我再想想。”白未已转身向蓁华苑走去。
范苍萋自上次失败后,一直在预谋。
“这玩意能管用吗?”范苍萋看着被荷叶包裹的十个手指,疑惑的问道。
今日一早子兰不知从哪寻来了一小盒指甲花,说是现在金陵最流行的新鲜玩意,范苍萋好奇,伸手要试试。
正等着阴干的时候,白未已大驾光临,看到她薄施粉黛,一身淡粉色轻纱靠在火炉旁,宛若仙子。
“呦,真是稀客,我还以为行礼前你都不会来我这呢。”范苍萋晃动着手指。
白未已越发觉得她与之前不一样了,笑道:“按礼说应当如此,可与你一起,那些礼数也顾不得了。”
范苍萋心中一动,咬着嘴唇,羞羞的说:“怎么,是想……见我了?”
“是想求你件事。”白未已回答的坦诚,并未发觉她失落的表情。
范苍萋心中咒骂道:你个死百味鸡,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知道没事你也想不起我来。
“何事。”范苍萋毫无感情的问道。
白未已将莫别浦所查之事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知她,最后请求道:“我想请你帮我去找一趟冷小姐,问问她所查到的内情。”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范苍萋反问道。
白未已眉头紧锁的说道:“我去怕引人注意,一来不利于追查真相,二来或许给冷小姐惹来麻烦。”
范苍萋不知道的是,白未已还有第三考虑,他已在心中认定她,对其他待字闺中的女子自然要避嫌。
“哦,好吧。”范苍萋算是应下了,不过她也要找个理由出府,便展开双手说道,“子兰,咱们再去挑挑花色吧。”
白未已起身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转头羞涩的说道:“你这身,很好。”
范苍萋低头看了看,一阵小鹿乱撞:他是在夸我好看吗?精心打扮没感觉,随便穿个常服就好看,什么品位?
转念又一想:难道是什么暗示?
范苍萋想到了不可描述的事,脸颊瞬间红润,连耳根都通红,吓得站在一旁的子兰忙问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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