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皇帝在王府门口遇到了刺客,今夜整个瑞王府全部禁严,连守卫都比平常多了好几倍。
府中的下人做完事,早早便回了后院的偏房。
佑大的院子里,只有巡夜的侍卫尽责地守卫着王府。
夜色深沉,四下寂静,只有草丛里时不时传来虫鸣蛙叫。
沧苍推着轮椅出了东苑后,避开府里巡夜的侍卫,直奔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也充满了一股腐朽难闻的气味。
柳馨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一个木十字架上。
她抬眼环顾一圈,当看到旁边那面墙上摆着的近百种刑拘,眼皮狠狠跳了起来。
下一刻,她用力挣扎,想挣脱绑着她的铁链,可是刚运功催动内力,全身各处就像被针扎一样痛苦。
“啊!”柳馨儿惨叫一声,咬牙死劲拉扯铁链,却没能撼动铁链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内力为什么使不出来了?
柳馨儿不甘心被困于此,咬咬牙,继续挣扎。
就在她把铁链弄得哐噹作响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迫切的声音。
“夫人!”
柳馨儿一惊,扭头朝不远处的牢房看过去,当看到春桃时,她心脏猛地一揪,“春桃,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春桃望着她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用力摇头,眼底神色惶恐又茫然,“奴婢也不知道啊,夫人咱们为什么会被关进大牢?是不是宋佳人那个女人搞得鬼?”
全王府唯一跟她们主仆不对付的人就是宋佳人,除了宋佳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跟她们过不去。
柳馨儿没有回答她的话,美目一眯,大脑在飞速运转。
她昨夜原本是想悄悄出府赴约的,翻墙之际,听到瑞王府门口传来的激烈打斗声,又警惕地退了回去。
原本她打算利用春桃去传消息,可是却被人从身后偷袭,等再醒过来,人就在地牢了。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她自从嫁入瑞王府,便韬光养晦,随着王府里的侍妾越来越多,她装傻跟秦诗诗那个白痴女人混在一起,借以掩人耳目。
她思来想去,自己半点破绽都没有露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柳馨儿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个时候,地牢门口忽然传来动静。
春桃看到来人,立刻激动起来,“王爷!是王爷来了!夫人,王爷来救咱们了!宋佳人敢私自关押咱们,咱们定要在王爷面前,狠狠告她一状!没准王爷一生气,就把她给休了!”
柳馨儿冷眼看着坐在牢房里傻乐的春桃,自嘲地扯起红唇。
原来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沧晋把轮椅推到离柳馨儿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柳馨儿抬眼朝轮椅上看过去,当对上男人那双深邃幽沉的眸子,心尖狠狠一颤。
不是说这个男人在太子府吐了几次血,已经奄奄一息,连床都下不来了吗?
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快要死掉的样子?
然而,不等她说话,被关在牢房里的春桃就鬼喊鬼叫起来,“王爷!救命啊!我们是被王妃关进来的,求您救我们出去吧!王妃善妒,看不惯您宠爱夫人,还想背着您处决我们永绝后患!王爷,您得替我家夫人作主啊!”
楚琰蹙起剑眉,漆黑的眸底浮起一抹不耐烦,“沧晋!”
“是!”沧晋跟在男人身边多年,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判断他的意思。
春桃两手扒拉着牢房的木柱子,还在往宋佳人头上泼脏水。
当感觉到当同笼罩下来的黑影时,她一惊,本能地抬头,“唔!”
下一刻,一只带着酸臭味的馒头从天而降,狠狠将她的嘴堵住了。
那只馊馒头是狱卒白天送过来给她们吃的,尽管春桃只是个丫鬟,但是跟在柳馨儿身边,一直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别说是馊臭的饭菜,她连隔夜饭都没有吃过。
现在嘴里被塞了馊馒头,她恶心得胃里阵阵翻涌,张口就想被馒头吐出来。
然而,沧晋手往馒头上一拍,硕大的馒头整个卡在她的喉咙卡,她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两眼直翻白眼。
随即头一歪,就这么被噎得晕死过去。
顿时,地牢里彻底安静了。
楚琰眼眸一撩,漆黑如夜的眸子冰冷慑人,“说吧,你背后之人是谁?”
柳馨儿心下震惊不已,被铁链锁着的手也不由收紧了。
不过,她脸上却没有暴露半分,反而红着眼眶看向男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王爷,妾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妾身背后,哪有什么人啊?”
说着,她还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楚琰见她跟自己装傻,轻飘飘地扯了下唇角,“沧晋,柳夫人似乎不知道地牢的规矩,你教教她。”
“是!”沧晋走到摆满刑具的那面墙跟前,选了三根细长的铁钉,然后折回轮椅跟前,将铁钉双手捧到楚琰面前。
楚琰接过长长的铁钉,不紧不慢地在手里把玩着。
柳馨儿看着他手中跟自己小拇指差不多粗细的长铁钉,有点慌了,“王爷,您、您要对妾身做什么?”
楚琰垂眸,凝着自己手里的铁钉,面无表情地开口,“柳馨儿,王爷念在你嫁入王府三年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说出自己被关这里的原因,本王就放你走。”
柳馨儿望着男人冷冰冰的俊脸,用力摇头,“王爷,恕妾身愚钝,实在不明白您……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楚琰手腕翻转,一枚细长的铁钉便脱手而出。
穿透柳馨儿的皮肉,狠狠钉在她的肩胛骨上。
鲜血喷溅!
柳馨儿当场惨叫出声,却不忘哭着替自己喊冤,“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想陷害妾身,求王爷明察!”
咻!
又是一根铁钉破空而来,扎在了她另一侧的肩胛骨上。
“啊!!!”
锥心剜骨之痛瞬间传遍全身。
柳馨儿痛得痉挛,脸色当场煞白如纸!
楚琰修长的指捏着手中的最后一根铁钉,薄唇轻挑,暗沉的墨瞳里蓄着毫无温度的笑,“在这个地牢里,能扛下两根透骨钉的人屈指可数,柳夫人的骨头倒是比男人还硬。只是不知道这第三根透骨钉,你还受不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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