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见绿舟二话不说又朝自己扬起手臂,秦诗诗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宋、王妃,妾身知错了!”
宋佳人一步步停在她面前,轻飘飘地开口,“我问你,柳馨儿呢?”
秦诗诗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柳馨儿,怔了怔,摇头道,“妾身不知。”
宋佳人懒得与她废话,眯着眸子追问,“你跟她不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吗?”
之前楚琰说过,他留着柳馨儿的命是因为那个女人还别的用处。
可是今日后院侍妾都在这儿商量去东苑侍寝,想搞出一个遗腹子,这种场合柳馨儿居然不在,莫非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秦诗诗摇摇头,脸上也浮起一抹困惑,“清晨,妾身便去找过她,可是一直没看到她和春桃。也许是知道王爷病重,躲在哪个角落里替王爷祈福呢。”
后院所有侍妾当中,她跟柳馨儿志趣相投,自从嫁入瑞王府起,她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拉上柳馨儿。
今日听府上丫鬟小厮都在议论刺客的事,她就想用这个当借口去东苑见王爷。
可是在后院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柳馨儿,不过她也没当一回事,毕竟以前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王府这么大,没准柳馨儿是不想让人看到她为王爷流泪,所以躲起来独自伤心。
宋佳人当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不过看秦诗诗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应该对柳馨儿在背地里搞的小动作也一无所知。
宋佳人目光越过秦诗诗,扫向站在她身后的一众侍妾,淡淡发话,“王府现在已经够乱了,本王妃命令你们全部回后院,在王爷病情好转之前,谁都不许来东苑添乱。”
秦诗诗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若是王爷的病情没有好转,那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踏足东苑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没有人吭声,这话便一字不落地听在了宋佳人的耳中。
见她又跟自己唱反调,宋佳人眼睛一眯,脸上表情瞬间冷沉下去。
此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投落下来,照在她标致可人的侧脸上。
她唇畔浅扬,脸上看似带着笑意,可是周身却隐隐散发出慑人的压迫感。
“秦诗诗,刚才那一下是不是打得太轻了?你又咒王爷?”
秦诗诗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没有消散。
此时,对上她的视线,后背莫名一凉,连腿都吓软了,“妾身一时失言,请王妃恕罪!”
今天柳馨儿不在,没有人给她助阵,她独自面对宋佳人的气势好像也弱了许多。
连她的一个眼神都扛不住。
宋佳人眼神一扫,见秦诗诗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也没有再为难她,“行了,本王妃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你这一回。”
“多谢王妃!”秦诗诗顿时松了一口气,嘴上向她谢恩,不过却暗暗把这个仇记在了心里,打算日后求助柳馨儿,再想办法向宋佳人报仇。
而这时,后院中有位年长的侍妾忍不住开口了,“王妃,其实秦夫人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王爷的身体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您叫我们如何能不多想?”
宋佳人抬了抬下巴,“你们且放宽心,本王妃是神医之女,有我在,王爷的病很快就能治愈。”
秦诗诗看着她脸上得意忘形的表情,在心底冷嗤。
等着吧,宋佳人这般狂妄,若是把王爷治出个好歹,到时候她定要去皇上面前狠狠告上一状,让整个丞相府都为她愚蠢的行为陪葬!
于是,她第一个拍马屁道,“王妃所言极是,妾身们等着王爷治愈的好消息。”
其实,她压根不相信宋佳人会什么医术。
外头那些传闻她也听说了,不过柳馨儿告诉过她,传闻不可信,没准治病救人的事都是宋佳人自导自演的。
她等着宋佳人出尽洋相的那一天!
“你们都散了吧,回后院安分守己,谁敢惹事本王妃定当严惩不贷。”
“是。”
宋佳人震慑过这帮侍妾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晚上,她吃过晚饭回房间时,发现楚琰还没有回来。
她坐在桌前,拨弄着桌上的蜡烛,心底生出浓浓的好奇,楚琰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此时此刻,书房。
沧晋望着垂手站在书架旁边的十多位大夫,冷声问道,“王爷交待的事,你们可都记清楚了?”
那些大夫立刻回道,“草民以家人性命担保,对今日之事定当守口如瓶!今夜草民们见到的王爷已经病入膏肓,草民等医术有限,对王爷的病无能为力。”
沧晋听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声音,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可以离开了。”
这些大夫对着楚琰的方向拱了拱手,“草民等告退。”
“慢着。”
他们正想离开,轮椅上的男人忽然出声,淡淡从唇间吐出两个字。
“王爷还有何吩咐?”
楚琰漆黑幽深的眸子扫过他们,不紧不慢地开腔道,“本王有个问题想请教各位。”
“王爷请讲。”
楚琰抿着薄唇,斟酌了片刻,轻掀薄唇,“你们可以什么办法能缓解女人的月事之痛?”
月事之痛?
所有大夫没有料到王爷会问这种问题,一下子都懵了,相互对视几眼,面面相觑。
在云苍国,女人的地位要比男人低不少,而女子来月事流出的血也被视为污秽之物。
如果作为妻子的来了月事,需要等月事干净了之后才能与丈夫同房。
在男人的观念里,月事之痛是女人应该承受的,没有大夫会特意去研究如此缓解这种疼痛。
有个胆子大一点的大夫论先出声,“王爷,恕草民等无能。”
楚琰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俊眉一拧,唇角溢出几分冷意,“你们都自诩是京城医术最好的大夫,居然连月事之痛都没有办法治愈。”
若是宋佳人在这里,肯定要吐槽他故意为难人了。
哪怕是在她前世的时候,痛经也没有医生打包票能治愈,顶多就是缓解。
毕竟,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痛经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
这些大夫见男人发火,噗通一声,全部跪倒在地,“草民无能,请王爷责罚。”
沧晋见状,婉转地提醒男人,“王爷,时辰不早了,还是让各位大夫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种事全云苍的姑娘们恐怕都羞于启齿。
王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大夫这种问题?
身为王爷的贴身隐卫,他听着都替王爷觉得脸红。
楚琰正要说话,突然有位大夫再次开口,“王爷,女子当中,来月事会痛者,大部分都体寒。草民虽不知道治愈月事之痛的方子,但却知用温热的汤婆子放于小腹之处,有缓解之效。”
“你可确定此法有用?”
“草民的母亲曾饱受月事之苦,草民研究了数年,才得知此症原因。当年草民给母亲用过数回汤婆子,母亲的痛苦确实减轻不少。”
楚琰听完他的话,微微颔首,静默了片刻后,淡淡道,“沧晋,送所有大夫出府,另外,你再去账房另支一千两银票给这位汤婆子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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