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经开了一条缝,两个人却都没有进去。
任嘉琮握着门把手的手猛的缩回去,不断打量时黛的脸色,怕她难过,心里内疚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时黛哪里会面临这个局面?
“时姐姐,对不起……我,要不你就当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咱们现在就走!”
说着,他把房门关了,那一刹那,房间里传来对话声,低沉沙哑,和女人娇喘吁吁。
时黛猛然惊醒。
她刚才像是做了一场梦,梦见打开这扇门之后,面对她的是霍靳川的冷脸。
可是她忽然想起,她和霍靳川本就是合约关系,打不了打开这扇门,他们两个的关系恢复从前!
她想通了,从任嘉琮手中拿过房卡,刷开房门,走进去。
整个过程不带一丝犹豫,任嘉琮愣了好久才回过神,生怕时黛在里面受了委屈,忙不迭的走进去。
“别进来!”时黛猛的一声呵斥。
任嘉琮的脚步却更快了:“时姐姐怎么……”
‘砰’!
巨大的关房门声,震的任嘉琮心里颤悠两下,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时黛赶忙走过去,使劲开门也无济于事,有人把房门反锁了。
“这……时姐姐,这怎么回事呀?”任嘉琮一头雾水,“是不是我哪个同事跟我开玩笑呢?”
时黛身体倚靠在冰冷的门上,起初感觉凉丝丝的很舒服,可是渐渐那股凉意已经无法在满足她。
真是糟糕!
她被下了药,从进酒店除了一杯温水什么也没喝过,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
她进入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床头一个录音机在播放声音。
她立刻意识到上当了,所以才让任嘉琮别进来。
谁知道,他加快了进来的步伐,接下来也如时黛预料的,房门被关。
也在那一刻,她身体里早就有的异样,被她重视。
“时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任嘉琮脸色凝重起来,他发现事情的蹊跷之处:“有人想害你!”
“不是害我。”时黛转身进浴室,将花洒调至最冷,“是污蔑我们的清白。”
她惊觉体内的药性非常烈,短短几分钟,她的意识就有些不清晰,冷水也只是给她带来一瞬间的冷静,很快她意识又有些模糊不清。
任嘉琮虽然小,可也明白现在时黛不正常,看到她被水打湿的身体玲珑有致,任嘉琮快速别过头去。
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身后时黛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任嘉琮不断敲打房门,又试图用房间的内线打电话,又想打开窗户求救。
可房门禁闭,没人回应。
房间的电话被切断电话线。
窗户被人锁死,根本打不开。
“时姐姐,我……我怎么救你?怎么救我们!”他慌乱起来,跑到浴室,看到时黛已经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他赶忙回过头!
时黛看着门外任嘉琮的背影,不知不觉就和脑海里那个男人的宽厚背影重叠,分开,又重叠。
她竟然把任嘉琮当成了霍靳川!
“任嘉琮,你听我说……”
“别,时姐姐,我都懂的,但是我怕霍大哥知道了会生气,又怕这件事情影响你们的感情,要不……要不……”
任嘉琮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说。
他知道有一种烈性药不及时解救会丢了性命。
眼下时黛这药性发挥的这么快,肯定不是普通的!
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时黛死,如果时黛同意,他也是愿意救她,可是他又怕影响了霍靳川和时黛的感情。
更让他觉得糟糕的是,他发现面对时黛,他没反应,他不得不再一次质疑自己的身体有问题!
时黛知道他的想法,且不说这个人是她的亲弟弟任嘉琮,就算是旁人她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
可她怕,身体里的药性太烈,她意识已经受到影响,她又总是把任嘉琮当成霍靳川。
她怕她的意识被腐蚀,任嘉琮那个傻孩子会……
“任嘉琮,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可爱,就像……就像我的弟弟一样。”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弟弟,我也是只把你当姐姐的,可是现在这生死有命的关头,时姐姐,我们……我们过了今晚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任嘉琮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
哪怕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他要救时黛,可是他还是不敢回头看时黛,甚至脑袋里一片空白,没什么污秽的画面。
时黛快被这傻孩子气死,脑海里的意识不清醒让她心里又急,又觉得暖。
她猛然在自己舌头上咬一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意识又恢复几分。
她不能在拖延下去了。
“任嘉琮,你是我弟弟,你……”
“我知道,我是你弟弟,你是我姐姐,我们这一辈子只能是姐弟!”
“你闭嘴!”时黛呵斥一声,“我是你亲姐姐!我们是同胞姐弟!”
“对对,我们是同……”
任嘉琮点着的头忽然停下,猛的回头看着时黛:“时姐姐,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你亲姐姐,任沅芷不是,当年……时染的母亲在任家做保姆,她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她养不起,就把我和沅芷交换了。”
终于说出口,时黛的眼眶发热,眼泪和花洒打下来的水融为一体,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眼泪有多么汹涌。
任嘉琮不敢置信的看着时黛,他……他和时黛是亲姐弟?
时黛是他亲姐姐!?
脑海里重复着这个念头,任嘉琮无论如何也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所以,我们什么都不能发生,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你也要完完整整的出去,若我死了,这个秘密你就藏在心里。永远不要说出来,明白吗?”
时黛缓和一下情绪,那股吞噬意识的灼热感太强烈,她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她交代着任嘉琮。
“不,时姐姐,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任嘉琮像疯了似的敲打房门,一下又一下用他的身体撞,拿房间里的椅子砸。
房门却纹丝不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倒是外面传来一些杂乱声。
“是这个房间吗?”
“短信上说霍少夫人就是到这个房间里来了,和一个服务员!”
“真是劲爆,放着霍家总裁不要,勾搭一个服务员……”
是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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