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后视镜,时黛还能看到任沅芷的影子,却看不清楚长相了,时黛有些懊恼,自己太笨,怎么就没想到任嘉琮是任沅芷的弟弟呢?
这晏城,有几个任家?不就那一个嘛!
“时姐姐,你……你怎么了?你认识我姐?”任嘉琮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车速都降下来了。
时黛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感受,任沅芷看起来并不是很难相处,前世手术之前,她迷蒙中听说了任沅芷的病况,两年的时间病情急速下降,最后不得不做心脏移植。
现在推算来,任沅芷只有两年好日子可以过,接下来便要被病情折磨了。
“你和你姐姐关系很好吧,看得出来,你很依赖她。”时黛抿了抿唇。
她不知道这一世等待任沅芷的是什么。
任嘉琮立刻点头,“嗯,我姐对我特别好,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但总是把所有的好吃的都让着我,其实我没跟你说,我还有一个哥哥呢,我妈本来是不愿意生我的。”
“但是……”任嘉琮情绪突然低落,时黛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任嘉琮的痛处,她赶紧开口安慰:“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办法的。”
“说得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任嘉琮似乎在给自己打气,说完这句话又笑了起来。
看到任嘉琮恢复了那个阳光男孩的气息,时黛心里的不舒服少了一些,毕竟这场谈话的不愉快,来自于她的话题。
而此时酒店门口,任沅芷还在那里站着,目送任嘉琮的车子离开后,她才准备返回酒店,一扭头,却看到了马路旁边停着的豪车,车子很是熟悉。
任沅芷走过去,敲了两下车窗,车窗落下来,霍靳川那张雕刻般的侧脸映入眼帘。
“霍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任沅芷很是吃惊。
霍靳川捏了捏眉心,看到时黛上任嘉琮的车子,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此刻面对任沅芷的问题,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了好半天,霍靳川指了指车前方:“看好了任嘉琮,时黛是已婚妇女,并且还怀孕了。”
“霍总,您对下属的关注这么高吗?她结婚怀孕的事情,您都知道?”任沅芷不明白,霍氏集团那么多人,就这么一个时黛,结婚了怀孕了,霍靳川竟然知道?
下属?
霍靳川蹙眉,他能推断出时黛说自己是她上司,把关系撇的这么一清二楚,是因为任嘉琮在?
这个念头让霍靳川脸色黑压压的,“跟她结婚的人是我,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什么!?”任沅芷惊的瞪大了眼睛。
缓了几秒,她呼吸突然变得困难,动作凌乱的从包里拿出药,胡乱往嘴里塞。
霍靳川打开车门下车,给她递了一瓶水,“我又不是江行景,听到我结婚的消息,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提起江行景,任沅芷涨红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虽然你不是他,但你这种抛弃滢滢的做法,和江行景有区别吗?!”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你记住,我霍靳川和江行景不是一类人。”霍靳川表情严肃,见任沅芷没事了,他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开车。
车内充满他不悦的气息,周步心里感叹,时黛你可千万不要搞事情呀!
竟然和任嘉琮那小子混一起去了?
他很想说从时黛和任嘉琮的行为举止上看来,他们两个没啥事儿,这霍总平日里脑袋那么聪明,怎么就吃上这股干醋了呢?
很快,房悠悠家到了,任嘉琮帮时黛把房悠悠抱回房间,怕出什么岔子,他自告奋勇要留下来和时黛一起照顾房悠悠。
“你能把我们送回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你就别留下来了,不是还有事情吗?”时黛拒绝了他的好意。
任嘉琮摇头,他坐了下来,“实不相瞒,我最近也是和家里发生一些矛盾,变相的跟他们抗议呢,我这是用这种方式表达我的不满。”
时黛给房悠悠盖上被子,拿来毛巾给她擦脸,还不忘了和任嘉琮聊天,“有矛盾就好好谈谈,别总抗议抗议的,多不好。”
“根本就谈不了,你不知道我家有多过分,我大哥娶我大嫂的时候,就是商业联姻,后来我姐和姐夫也是商业联姻,现在就剩一个我了,他们还要让我商业联姻。”任嘉琮长叹一口气,如果可以,他一点儿也不想姓任。
时黛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说你姐结婚了?”
“是呀,我姐夫是江家继承人江行景。”任嘉琮双手托着下巴,满脸生无可恋。
时黛听说过江行景,那是前世的时候,听说他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女人,为此和老婆离了婚。
所以――现在任沅芷是江行景的老婆还是他喜欢的那个女人?
时黛有些懵,仔细捋了捋时间线,如果她没记错前世江行景是在两年后离婚的――美名其曰为了心里那个女人。
所以――
见到任沅芷的那一刻,时黛就觉得她身上压着很重的担子一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忧郁,不由自主的,时黛有些同情任沅芷。
床上的房悠悠睡的跟死猪一样,时黛和任嘉琮多聊了几句,大多都是听他发牢骚。
任家也并不是不疼孩子,只是迫于无奈才让任嘉琮的任嘉政和任沅芷联姻的,可以说若不是他们联姻,任家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任家现在都站起来了,他们还要求我跟那个什么小姐见一面,我生气就吵架了。”任嘉琮愤愤不平的说道。
时黛听他讲完了过程,哭笑不得:“他们只是随口一提,这次真的是你想多了,你看到现在吵架都几天了,这不是也没压着你回去相亲么?你――”
她正说着,手机突然响了,时黛拿出来一看,是周步,她胸口莫名一紧,接起电话:“周特助,怎么了?”
“少夫人,您先下来再说吧。”周步声音闷闷的,说完这句话就挂了。
时黛:“……”
下去?她站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在这种普通的住所一眼便能看到霍靳川那辆低调的豪车,隔着这么远,时黛却察觉到一股寒意朝她扫过来,她总觉得一片漆黑的车窗里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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