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江行景是守株待兔,还是时黛点儿背,两人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走廊,就这么不期而遇了。
时黛叹气,转身打算离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让她禁不住皱眉。
下一秒,江行景追上来,恰好他手旁是楼道门,他不由分说抓住时黛的手腕,拉着她往楼道里去。
“你松开我!”时黛狠狠敲打着江行景的后背,奈何力气没他大,又得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被他拉到阴暗的楼道里去了。
江行景把楼道门反锁,双手摁着时黛肩膀,将她身子固定在墙壁上。
他毕竟是男人,手臂比时黛长一些,时黛就算伸长了手,也碰不着江行景脸分毫,打脸是不可能了。
于是她一下又一下的使劲拧江行景的胳膊。
走廊没有光线,时黛用尽力气也不见江行景痛呼出声,也看不见他是否变了脸色。
“你就不想知道,霍靳川和苏晚滢的事情吗?”
江行景一句话,让时黛手上的力量泄了,心里拼命的回答着,不想知道!
可也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
“我就知道你是在意的。”江行景冷笑,他摁着时黛肩膀的手也松了些力气,“苏家和霍家是世交,霍靳川和苏晚滢是青梅竹马,若非你和霍靳川有婚约,他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我不信。”时黛果断吐出三个字,若霍靳川真的和苏晚滢有感情,怎么会跟她假结婚?直接娶苏晚滢不就好了?
“你不信,是因为霍靳川已经娶了你,并且,你连他的孩子都怀上了。”江行景眼里泛起嘲讽的光芒,“但如果我告诉你,你这只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呢?”
‘嫁衣’二字,瞬间让时黛心生警惕。
江行景彻底松开她,可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把话说清楚。”
她身上,除了肚子里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嫁衣’。
“你知道苏轩那场车祸吗?”江行景身子倚在墙上,料定了时黛不会跑,说话漫不经心。
“听说过。”时黛耐着性子听他讲。
“苏轩出车祸是为了赶着去医院,守着苏晚滢做切除子宫的手术。”
切除子宫?那也就意味着,苏晚滢没有子宫,做不了妈妈?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给苏晚滢做嫁衣,弥补她无法给霍家传宗接代……
时黛不敢继续想下去。
月光透过楼道的小窗户,照射进来一缕光亮,刚好打在时黛脸上。
江行景看的清楚,她面色惨白,原本不化妆面色白里透红,小.嘴樱桃般赤红,此刻尽数消退。
时黛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霍靳川为什么和她结婚?
一开始想不透,后来总觉得霍靳川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同,或许是真的喜欢孩子。
有前世他重情义,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把她从监狱里捞出来的事情,时黛也就相信了自己揣摩出的那个理由。
难道说……前世霍靳川拼命寻找跟他睡了一.夜的女人,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在一.夜.情之后怀上孩子,好带孩子回去和苏晚晴结婚,组成幸福的一家三口?
寒意浓浓,从时黛的心底涌上来,她不确定事情是真是假,可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她也赌不起!
“所以,你应该知道,生完了孩子,你就是一个没用的生育工具,还不如……”江行景低头看了看她的大肚子,“趁着还没生,赶紧跑。”
说完,江行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他并未撒谎,苏晚滢确实没有子宫,可他说这个孩子只是给苏晚滢的嫁衣,只是他自己推测的,若真的像他推测的那样,他把时黛劝跑了,那苏晚滢和霍靳川就不可能了。
所以,他这也算达成自己的私心。
楼道的门开了又关,只穿了一件晚礼服的时黛似是感觉不到冷,因为心更凉。
她身子抵在墙上,心情久久难以平复,首先想到的是若江行景说的是真的,她该如何带走熙妍?
若那是真的,她必须带走熙妍。
“呵呵――”
一道讽刺的笑声,从黑暗的楼梯拐角处传来。
时黛瞬间警惕,抬眸看过去,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看不清是谁。
“谁在哪里?”时黛看了眼周围,楼道门后,放着一个扫把,或许她可以用来防身。
虽说还没看到对方是谁,可听那声笑就不是什么好人。
楼梯口的影子往下走来,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时染?”时黛惊讶不已,她不是应该在聊城的监狱里?
时染身上穿着普通的礼服,打扮的相当低调,以至于时黛来了宴会这么久,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时染唇角的笑容阴冷,每往下走一个台阶,笑容都要变得狰狞几分:“看到我很惊讶?没想到的?你以为上次在监狱,那是最后一次看到我吗?”
“呵呵――我又出来了,你猜……我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时染步步朝时黛走过去,时黛以退为进,朝角落里的扫把摸索过去,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高架桥上能以一敌好几个的身手,有熙妍在,她不能逞强!
“刚才你和景哥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只是送给别人的嫁衣罢了。”
“我就说,霍靳川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呢?”
时染这话说的好不过瘾,她一直嫉妒时黛能嫁给霍靳川,如今得知时黛不过是霍靳川找来生孩子的工具,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那你说……这个孩子要是没了,你这个霍少夫人的位置,就要做到头了吧?”时染得意的笑了两声:“不光如此,霍靳川他也会对你非常失望,甚至讨厌你,连一个孩子都留不住。”
“他讨不讨厌我,我都是霍家少夫人,名正言顺的,不像你,落得一个小三的罪名不够,还冒充吴家小姐,受尽所有人的白眼和嘲讽。”
说道毒舌,没有人能敌的过时黛,她的手已经摸准了身后的扫把。
时染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声尖叫,咬牙切齿的朝时黛扑过去,嘴里恶毒的话飘出来:“时黛!我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现在变成这样,你也别想好过!既然这个孩子不过是给别人的嫁衣,要不要对于你来说无所谓了!今天就让我送你们母子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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