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任少。”他把手里的诊断证明递了上去。
任嘉琮把任母送到病房后,也返回来了,看到康医生脸色很不好,任嘉琮眼底泛红,颤抖着的手接过诊断证明。
“任小姐……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心脏承受不住,面临衰竭,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康医生宣布了结果。
时黛呼吸一沉,脚下发软,若不是霍靳川揽着她的腰肢,她都没有力气站着。
终归还是走到这一步!
“她……若是不做心脏移植,还能撑多久?”时黛问道。
康医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最多,半年,若她继续受刺激,情况继续恶化,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去。”
半年!?
时黛愣住,这距离前世任沅芷做心脏手术,提前了四年!
这是时黛怎么也预料不到的!
前世她的心脏可以用来救任沅芷,可这一世呢?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沅芷等待死亡吗?
心情无比沉重下,时黛眼底氤氲出一层雾气,控制不住的化作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
她终于发现了,重生的她,也仅仅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却根本无法改变现状。
更甚至……
因为她命运发生改变,导致别人的命运也发生改变!
她摆脱了吴染和时母的钳制,却也因此被吴染彻底记恨上。
吴染想要报复她,进入她的公司上班,认识了江行景,牵扯到了任沅芷……
时黛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病房的,等她回过神来时,面前摆好了四菜一汤。
她对面,霍靳川摆放着碗筷,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人却透露着一股低气压。
“我不饿。”时黛把霍靳川递过来的饭推了回去,她是真的吃不下。
霍靳川敛眉,眼底划过一抹担忧,耐着性子说:“你不饿,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另外,关于任沅芷的事情,我会帮忙。”
霍家的势力比任家要大一些,霍靳川办事的手笔又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当即,时黛沉重的心情消散了几分。
世界上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是和任沅芷心脏血型都匹配的!
“那,你一定会找到的,对不对?”时黛寄予希望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霍靳川指了指她面前的饭碗:“办这件事情,需要耗费人力物力,你若是让我分心,只怕……”
他话没说完,时黛就把推出去的饭碗重新拉回来,扒着米饭,大口大口的吃。
霍靳川给她布菜,时不时还要叮嘱一句:“慢些吃。”
有霍靳川帮忙,时黛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病房里氛围不算沉重。
可此时,任母的病房就别提气氛多凝重了,任鑫霆也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从晏城赶过来。
任嘉琮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一言不发,整个病房里都死气沉沉。
“小梅,你别太难过,移植心脏是最坏的打算,也不算给沅芷判死刑……”
“你住口!”任母情绪失控到听不得‘死’这个字,她抓着手边的东西,看都不看是什么就往任鑫霆身上砸过去。
那是一个水杯,砸在任鑫霆额头上,瞬间就砸出来一个口子,血不断往下流。
任母愣住,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任嘉琮快步上前,看到任母额头的伤痕,脸色难堪:“在你的世界里,任沅芷就是全部!我们什么都不算,更甚至连人都不是!你一味的发泄,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对任沅芷好,其实都是你自私的表现!你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任嘉琮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从小到大,他对任母唯一的印象就是冷脸。
可任母在任沅芷面前,是个合格过度的母亲,这样的任母,在任嘉琮眼睛里就是个疯子!
“嘉琮!”任鑫霆严厉的说道:“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快跟你.妈道歉!”
“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被她赶出任家了,不再是她的儿子。”
任嘉琮自嘲的牵动一下唇角,看到任鑫霆额头的血越来越多,他拉着任鑫霆往外走:“我带你去上药。”
任鑫霆因任嘉琮被赶出任家的事情而震惊,任由任嘉琮拉着他离开病房。
外科处理室,医生帮任鑫霆止住血,就离开了,房间里只有任家父子二人。
“你.妈她或许有些过分,可那毕竟是你.妈,你说离开就离开,会伤了她的心!”任鑫霆听完了前因后果,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却还在灌输着让任嘉琮委曲求全的思想。
任嘉琮一个大男孩,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往下流,他手忙假乱的擦,好不狼狈。
“她已经彻底摧毁了我心里的母爱,我的心也是千疮百孔的,谁负责?”
“爸,你难道不觉得妈她现在越来越偏激了吗?我觉得……我们该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许胡说。”任嘉琮的话没说完,任鑫霆的脸色就已经拉下来了,“这几年,你姐姐的病情反复,你.妈妈心情不好,情绪激动,这都是难免的,相信我,等你姐姐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任嘉琮欲言又止,看到任鑫霆两鬓生出的几缕白发,没了下文。
……
任母病房,任家父子离开之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时母。
“你来干什么?”任母幻想着现在跑下去,狠狠掐住时母的脖子,让她替任沅芷偿命!
可她浑身无力,根本下不得床。
“任夫人,我……我听说了任小姐的病情,我是来替染染认错的!你别怪她,她――”时母态度良好。
任母别过头,冷笑着打断她:“你不用解释,你只要记住,若我的沅芷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你们母女几个都得死!都得给我的沅芷陪葬!”
“不不不!这件事情真的和染染没关系,都是时黛!那孩子攀上霍家以后,瞧不起我们,生怕我们找她要钱,给染染出主意让染染去勾.引江行景!”
“染染毕竟还小,哪里懂这些?她是被时黛给骗了!但时黛她太过分,她教唆完染染不够,还敢唆使任小姐对付染染,挑拨她们的关系,这才气的任小姐一次又一次的病发!”
“任夫人,虽说整件事情都和我们时家脱不了关系,但总要有个负主要责任的吧?那肯定就是时黛的错!”
时母据理力争,一番解释若仔细推敲,其实有很多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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