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还不过来。”徐婶见女儿站在白子琰与沈青宁中间,不由得招呼。
“喔。”徐香梅拉起沈元安的手,别一只手挽起沈青宁道:“青宁,我们一起走。”
说着就跟上了徐婶子,临走时还没好气地瞪了白子琰一眼。
“大成哥,我有哪里得罪香梅了吗?”白子琰有点莫名其妙地碰了碰徐大成的胳膊。
“刚才你和谁一起吃的午饭?”徐大成斜睨了白子琰一眼,对沈青宁,徐大成可是把她当第二个妹子疼着的,而这个男人居然背着青宁跟其他女人吃饭!
简直不能忍!
白子琰听了这话,脸色一僵,声音也有点发虚,“你们怎么会知道?”
他的这幅样子让徐大成认定那个女人肯定不是白子琰的什么亲戚,就道:“我娘和青宁都看见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青宁说吧。”
说完从他身边绕过,直朝自家娘亲那边过去。
白子琰愣了一会儿,立即追上去挡在众人前头,看着沈青宁道:“青宁,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发什么疯呢,让开,我们还得去集市上逛逛。”沈青宁本也没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白子琰这一动作,已经有很多人朝他们这里看过来了,她可没有被人当猴子看的爱好。
可是听在白子琰的耳里,就觉得沈青宁肯定是误会他了,他一定得解释清楚才行。
“青宁,你听我说啊,我……”
“徐婶我们往那边走吧。”沈青宁对白子琰时不时的抽风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但以前都是在家里,现在人来人往的算什么。
徐婶子也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朝着白子琰道:“子琰啊,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白子琰看看周围的人,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可是他怕啊,他怕沈青宁不听自己解释,就像以前自己不听她解释一样。
因而他也不说话,退是退到一边了,两只眼睛却感觉是眼巴巴地看着沈青宁,那样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沈青宁对他时不时露出这种神色也有点免疫了,拉着徐婶和徐香梅转进了别一条街。
看到路边有卖肉的当即凑过去,是卖马肉的。
沈青宁翻看了一下那肉,就听那卖肉的汉子道:“刚半年的小马驹,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摔断了腿,这不,就杀了卖肉了,姑娘,这肉嫩,买回去几斤吧。”
这汉子三十几岁,眉宇间带着愁苦。
本来嘛,这好好的马驹子眼看着都能干活了,就这么摔死了,损失可大了。
见沈青宁犹豫,那人忙道:“姑娘,你要是买的话我给你算便宜点儿,二十五文钱一斤怎么样?”
马驹虽然不大,可这大夏天的也放不住,他已经卖了半头去酒楼,剩下一小部分也不好卖了,这正犯愁呢。
这放到晚上弄不好就都臭了,那可真就是糟蹋了东西。
沈青宁一看还真是小马驹,当即点点头,“给我称五斤,哦不,要十斤吧。”反正放在空间也不会坏,就多称了一点儿。
而且马肉这东西也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再说不是还有徐婶子家吗,沈青宁也准备送一些。
“青宁啊,这天热,肉也放不住,你要是愿意吃,买两斤尝尝得了。”徐婶子忍不住道:“二十五文钱也不便宜了,这马肉可不比牛肉,不好做,你悠着点儿啊。”
卖肉的一听虽然不高兴,却也道:“姑娘,也是,这天热,你家里要是人少,买多了真是放不住。”
看沈青宁的穿戴也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都是庄户人家,日子都紧巴巴的,互相体谅吧。
沈青宁笑了,“放心吧大叔,我们家人多,肯定能吃的完,你就给我称吧。”
又对徐婶子道:“放心,吃不完就拿盐腌起来,总不会浪费了就是了,婶子还不信我吗!”并没有说带了他们家的一份。
徐婶子一想也是,沈青宁的鬼点子可是很多的,当下也就不再说话了。
卖肉倒是高兴,一下子卖出去十斤,剩下的就好处理了。
“那好咧,我给你高高的秤,保证亏不了你。”
沈青宁笑着点头,“那可就多谢大叔了。”
“谢什么,说起来还是我谢谢你呢。”那人忙不迭的割肉,那秤给的高高的,末了还给沈青宁添了两块大骨头,还贴心的给捆绑好了。
白子琰想帮沈青宁提肉,可他手上全是布,看沈青宁提着肉有些吃力的样子,左右瞧了瞧,瞧见一个杂货铺子,立马就跑了进去。
不一会跑出来的时候,背上已经多了一个背篓,他半蹲到沈青宁跟前道:“青宁,把肉放背篓里吧。”
沈青宁看了他一眼,在徐大成的帮助下,把肉放进背篓里。
徐婶子点点头,人倒是挺聪明的,也能干,读书还好,只是有点不够稳重,不过只要他能对青宁好,这点以后随着年岁也会变的。
白子琰看看头顶上的日头,再看看沈青宁姐弟被晒得有点发红的脸颊,对徐婶娘几个说:“徐婶,我看你们也累了,不如到那边喝口凉茶再走。”
“好。”徐婶子也有些温了,就跟着白子琰到茶棚坐下。
这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茶棚中就两三张桌子,此刻已经坐满了来歇脚的人。
白子琰安排众人坐下后,给每人叫了一碗凉茶。
白子琰刚想对沈青宁说什么,挨着他们坐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人叹气道:“朝廷突然又征兵了,我看今年我是逃不过去了,可怜我那孩子才半岁,爹还不会叫呢,我这一去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儿子了。”
古人成亲都早,十四五岁成亲的大有人在,像是他这样十七八岁孩子才半岁的,已经算是晚婚晚育了。
听了这话,刚想说话的白子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朝廷又征兵了!
他脑子里嗡嗡的,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宁和十九年夏,北燕大旱,草木枯萎,牛羊死伤无数,直接饿死了许多人。
北燕王庭组织人抢掠边境,定云府阻拦不及,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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