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玉香和沈老太他们被带进去,沈元平也不在原地等了,径自来到庄子的后门,拍开门,道明了来意。
“我们庄子最近没买炭啊?”那门房不解地说。
“我不是卖炭的,你只要把这炭拿进去,若是你们公子问起来,就说靠山屯沈家送还的。”说完也不等那人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以为自己看到沈家那些人会很愤怒,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却很平静。
回到家里,青宁递了一块热帕子给他,“哥辛苦了,快擦擦吧。”
“不辛苦,把东西送回去了,我们也能心无负担地过个好年了。”沈元平笑笑,“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我看外面的雪了化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去镇上买些纸钱什么的,后天咱们到娘坟头去上坟,告诉她,这一年咱们兄妹过得挺好的。”
青宁点头答应,回屋坐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还觉得外头蛮冷的,不过来是硬着头皮起来了,才梳洗完就听院门被拍响了。
沈元平正好吃了早饭出来,疑惑地问:“怎么到了今天还有人上门?不会是来求医的吧?”
青宁摇头,沈元平让她在屋里呆着,自己去开门了。
不一会,青宁在屋里就听见刘氏急吼吼的声音,“沈青宁呢?沈青宁快你小姑不好了,你快跟我去给她看看?”
“小姑?沈玉香?她不好了,怎么不好了?”青宁一脸狐疑。
沈元平也脱口道:“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你一个男人懂什么?沈青宁,快快跟我走!”说着刘氏就要来拉青宁的手。
青宁却一把甩开她道:“她病了就给她到镇上找大夫,我的医术你们不是一向不相信的吗?万一治出个好歹来,我可担不起。”
“你个小贱人,玉香可是你亲小姑!”刘氏骂道。
“那又怎么样?你们不相信我的医术,还倒处造谣说我医死过人,这样的大夫你敢用吗?”青宁可不想帮这些人。
不是她冷血,实在是这些人太无耻了,当她刚展现出自己的医术的时候,这家人就编造流言说她曾医死过人,要不是她不是靠医治吃饭的,早就饿死了。
如今很多人依旧不太相信青宁的医术,哪怕有康伯在外面力挺,也还是有好多人不信,但如今相信的人也不少。
青宁也不在乎,反正她也不是主要靠给人医病,信她的人自然会来找她,不信的人就让他们去找别的大夫好了,跟她都没有关系。
不过这沈家一家人不在她的治疗范围,哪怕他们现在说信了也没用。
“你不是治好了那么多陌生人,怎么,给你小姑治病就不行了?”刘氏怒道。
“别人都可以,就你们家的人不可以。”青宁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我医死人的流言是从哪儿来的,一边传这种流言,一边找我医病,你们是把我当傻子吗?”
刘氏怒道:“再问你一遍,去不去?”
“你再问十遍,百遍也只有一个答案:不去!”青宁冷笑,“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还有你记住了,我们兄妹和你们沈家早就没关系了,要有关系也是一条人命的关系。”
说完再不理会刘氏就走了。
沈元平在一边听了刘氏的话也是气得不行,那段流言起来的时候,不但是他妹妹,就连他们出门都会被人从后面扔菜叶,石子,现在沈玉香病了,他们倒还有脸来找青宁。
刘氏转头见沈元平一脸恨意地看着自己,不由得骂道:“小畜生,瞪着个死鱼眼看我干什么,小心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滚!”沈元平突然抓起手边的扫帚往刘氏头上打去。
刘氏吓了一跳,直往院外逃,边跑还边喊,“杀人啦,侄子要杀大伯娘了。”
刘氏嗓门本就大,虽然青宁家离村里其他人家都有点距离,但些时也有好些人探出脑袋往这边看过来,看到刘氏抱头从青宁家跑出来,大家伙基本上都是撇撇嘴,脑中相同的想法就是,刘氏又跑去招惹青宁兄妹了。
甚至现在大家都没兴趣出来围观了。
“青宁兄妹几个不是早跟那边的沈家没关系了吗?怎么刘氏还到他们这儿来找他们麻烦啊!”几个住得近的妇人聚在一起八卦。
“嘁,那家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以打死儿媳妇,还能把自己病重的儿子赶出家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听说啊,以前从隔壁村流传出来的青宁医死人的事,就是这个刘氏叫他娘家兄弟去散播的!”
“啊,那么狠啊!”
“可不,听说那次还差点惊动了县大老爷,还是镇上叶氏药铺的掌柜和康伯一起出面保下青宁的,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下,青宁治好了县里一个富商的老娘,这才慢慢的有人去找她医病。”
“而且我还听说,沈老二的命是青宁其实是青宁救下来的,她和那个叶家药铺的掌柜是同门师兄妹,连康伯的医术都不如她呢。”
“是吗!沈青宁有那么厉害吗,别又是乱传的吧!”
“她乱传什么呀,你瞧她平里靠给人医病吃饭吗?听说人家是靠种菜和采药为生的,那些在咱们眼里一文不值的野草,人家认识就是大价钱,这是羡慕不来的。”
“……”
而沈元平此时正在跟昨天在韩家庄门口遇到沈家人的事。
“被请进去了?”青宁有些意外,她可是知道韩家庄的主人的,那个沈玉香口中的“韩大哥”又是什么人?居然敢把她带进去,难道是韩文泽的兄弟?
而此时韩家庄内,韩要正跪在韩文泽面前,低头认错,“公子,公子,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小的吧。”
“我还庄子里呢,你就敢带你那些女人进庄,还是拖家带口的带进来的,你当本公子是死的啊!”韩文泽现在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呢,伸手抓了一个茶杯扔到韩要额头上,“你以为你姓韩就是这个庄子的主人了吗?”
“公子,公子,饶命啊!”韩要不敢躲,只得硬生生的受着,额头上立即开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从口子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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