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梦和黄姑娘打死也不相信陆凡的话。
别说她俩，陆凡自己也没法解释，王振为什么会藏一头牛在六楼，而且这头牛还听他的话。
但现在来不及让他们深究。
陆凡解开唯一一个清醒的女孩锁链，四个人一同坐上牛背。
这头水牛体长接近三米，高约两米，后背极其宽阔，四个人坐上虽然拥挤，但也不算坐不开。
背着四个人几百斤重量，水牛毫无压力。
它轻盈一跃，便从六楼跳到了五楼，只是落地时脚下地板承担不了重量，纷纷破碎。
接下来断裂的五楼也是一跃而下，水牛的力道大到足以无视眼前的所有障碍，除了需要担心地板承担不了它的体重之外，没人能够拦住它的脚步。
一到四楼，已经没人敢阻拦水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走下去。
每下一层台阶，水牛身后的地板全部破碎，就像是有一辆小型坦克从房间里碾过去，带着无匹的声势。
蓝月梦和黄姑娘感觉自己度过了最难忘的一天。
身为蓝首富的千金，蓝月梦从小接受的，无论是教育还是娱乐，都是最好的，她骑马滑雪，冲浪潜水，怎么好玩怎么玩，除了跳伞之类的危险游戏，蓝首富都让这个宝贝女儿肆意玩耍。
但今天，蓝月梦感觉自己开了眼了。
她们四个人，骑在牛背上，大摇大摆的从街上离开。
老子也没这么强啊！
这头牛跑起来的时候，速度竟然不亚于一辆小车！
一路上引起路人惊呼无数，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一头巨大的牛狂奔而过，大概都是这个反应。
陆凡甚至看到有一辆警车闪着灯跟了过来，只不过被水牛钻了巷子甩开。
接下来他们一路出城，直到一座湖旁边。
这是本市的一片小湖，谈不上大也谈不上有名，但长宽也有几百米，水深大概能达到数十米。
显然水牛也知道，要跟着陆凡生活在都市实属不易，便自己选择了这片距离他家最近的湖泊。
;以后叫你小金吧。;陆凡摸了摸水牛脑袋。
水牛吐出舌头，舔了舔陆凡脸颊，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入湖中，被湖水淹没。
;这真的是你从六楼发现的？;蓝月梦眉头挑起：;怎么看都像是你在扯淡。;
陆凡只是望着湖水，郁闷道：;咱们今天闹得动静太大了，我觉得警察会跟上来。;
;那是一定的，警局恐怕接了不下几十个电话。;蓝月梦点点头：;不过问题不大，纵牛狂奔而已，而且他们也找不到小金，给我爸打个电话就行。;
提起父亲，蓝月梦的脸色微变，她看了黄姑娘一眼，冷哼一声。
黄姑娘低下头，一言不发。
;要不先让她俩走吧。;陆凡想了想：;她们毕竟是万春楼出来的，如果有心人想要查，她俩都得进去。;
;进去也活该。;蓝月梦冷冷道：;谁让她们干这行的。;
微风拂来，似乎有点冷，黄姑娘紧了紧衣领。
她的身边，那个刚刚被铁链栓了三天的女孩浑身是伤，一直骑在牛背上的紧张心情松懈，竟然直接瘫倒在地。
看看时间，陆凡父母也快下班了，他一时间竟然没地方安置这几个女孩。
;去我家吧。;黄姑娘轻声道：;我只有一个人住。;
蓝月梦冷哼一声。
;真的只有一个人。;黄姑娘看了蓝月梦一眼：;两天前，你爹在我那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有人来过，然后就发现你离家出走了，接着他离开我家，之后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蓝月梦轻轻啐了口唾沫。
;我知道是我错了，你也不要怪我;黄姑娘轻声道：;我就是这样一个女孩，万春楼出来的，除了伺候男人不会别的，我父母现在都在医院躺着，要不是你父亲帮我，给我父母看病给我盖房子，我们全家早就饿死了。;
黄姑娘身边，那个瘫在地上的女孩只是一个劲叹气，说她神经正常也是和其他三个疯子女孩比，受了惊吓的她显然异于常人。
陆凡看到她的头皮破了一块，露出白色的皮肉来，便脱下外套帮她简单包扎一下。
女孩只是痛苦呜咽，外加叹气。
;都是苦命的人。;陆凡轻声道。
他伸手抓起黄姑娘手腕，上面一串灰色的珍珠手链，陆凡道：;做这行的必须有首饰，要不然身价提不上去，可你看她，买的都是十块钱一串的地摊货。;
蓝月梦默然不语
;出轨嘛。;陆凡淡淡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蓝首富就没错，他有自己的妻子儿女，还想着包情人，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蓝月梦咬咬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作罢。
;要我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陆凡拍拍蓝月梦肩膀：;留点力气，和你爸找茬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好。;
一个男人声音从远处传来。
陆凡眉头一皱。
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五十岁出头，眉宇轩昂，虽然中年却让人感觉像是青年人一样，带着蓬勃的朝气。
蓝首富！
陆凡没想到他见到的不是警察，而是蓝首富。
蓝首富向前两步，目光越过陆凡，盯着蓝月梦：;我一直在找你。;
;我不想见你。;蓝月梦背过身去。
蓝首富目光闪动，轻轻叹了口气：;你妈妈很担心你。;
;你还有脸提我妈？;蓝月梦冷哼一声：;你不配提她。;
;我知道我错了。;蓝首富道：;我没能抵挡住诱惑，但是你总不能离家出走，你这两天就呆在这个男人家里，成何体统？;
;我在哪不用你管。;蓝月梦一字一顿：;我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就算我和陆凡睡了你也管不着！;
;你！;蓝首富冷声道：;不要闹了，跟我回家去！;
他挥手，十几个男人从远处跑过来，各个空着手，但给陆凡的感觉，每个人都比之前那铁棍的汉子还要难对付。
;谁敢动粗？;陆凡一声怒吼。
他的身后，湖水涌动，向两边分开。
有巨牛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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