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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走”
龙天炎问满胜胜,其实他们两都在互相试探对方是否愿意继续去冒险。毕竟两人都是魈居想保护的人,执意去冒险就像辜负了魈居的一番苦心似的。只要对方害怕,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去躲起来,这样一来起码降低了些对方心里的过意不去。
可是,两人都是铁了心了要去冒险,满胜胜回答
“当然,走啊。”
山里异常的安静,没想到满胜胜吼这一嗓子,竟然产生了巨大的回声,把她自己吓一跳。这时有两个人从远处走了过去,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停了下脚步,又接着走。
那两人的特征非常的醒目,远远的望过去就能看见头顶上的银色头发。龙天炎认出了其中一个,而另一个则被满胜胜认了出来。
龙天炎先道“那个短头发的银发少年,魈居失忆的时候我见过他,他把林场所有权的资料交给了我。”
满胜胜也道“少年旁边银色长头发的女人我认识,那是魈居的妈妈。”
“他妈妈”
龙天炎感到很吃惊。
“龙叔,咱们林场蔷薇花隧道的木门上的那个少女就是魈居他妈妈。”
说着,满胜胜沿着大坑边缘跑了起来,冲着阿芙跑去,她怕她走掉了,一边跑一边喊
“阿芙阿姨,等等我”
阿芙停下了脚步,满胜胜很快跑到她身边,大肆的喘了几下,然后尽力的稳住呼吸。
阿芙带着微笑静静的望着她,散发出非常沉稳的气质,看样子想必也是故意走过来引起满胜胜的注意的。
阿芙的银色头发是如此的自然,且高贵的样子,如果与她对视的话,怎么都会被她高高在上的眼神所打败。而且那白皙的脸上几乎没有一根皱纹,甚至是看不出细纹,谁敢相信,她居然有一个31岁的儿子。
满胜胜做好准备了,一开口就质问阿芙
“阿芙阿姨,你干嘛要怎么坑自己的儿子,你可把他给坑惨了”
阿芙敲敲满胜胜头,撅嘴说“我最讨厌人叫我阿姨了,别再这样叫哦。”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普通话带着口音,好像是南部沿海一带的人。
“哦,抱歉。”
满胜胜承认自己唐突了,下一次改掉就行。
阿芙莫名其妙围着满胜胜转了一圈,像是在360度观察她,回到原本位置后道
“满胜胜,嗯,我很喜欢你。你要去找我儿子啦,我对你这个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
满胜胜立刻愣住了,阿芙跑题了不说,还这么大言不惭,满胜胜觉得跟尴尬,却也害羞。
“你你都要坑死你儿子了,还儿媳妇”
对,满胜胜想要表达的是“儿子死了哪来的媳妇”,但一说出口就害羞得结结巴巴。
阿芙裹了裹衣服,望着天空说“嗨儿女情长,小家子气。”然后忽然低头靠近满胜胜的脸“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化解和结束天地鬼三派的纠葛”
“这”
满胜胜答不出来,因为不明白阿芙的所作所为和这番话有什么联系,而且像是在背道而驰啊。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对魈居和天地鬼三派有什么帮助,你站在了魈居的对立面上不是么。”
“是的。但是姑娘你好好想一下,魈居的正立面就是天地鬼三派的老传统,时限一到,喝下血种的血,产生一种能够抑制变异的血液救助鬼派的人。我儿子从此成为一个千年不死的怪物,永远被三派纠缠下去这是你愿意看到的”
“这”
满胜胜又接不上话了。
阿芙又一次低下头来直面满胜胜的脸道“那些喊着要革命的老东西手脚太慢了,包括你的老爸满翊。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头过河,最后被河里的大螃蟹给拖下了水,眼见大限即将到来,我儿子势必遵循传统接受血种。
这林场啊,看起来静悄悄的,其实蔷薇花隧道外早就围满了人。鬼派的人,他们都等着被救赎。也有人在观望,坐山观虎斗嘛。
满胜胜,我问你一句,你希望我儿子死吗”
“当然不希望”
满胜胜不用想就答。
“如果我儿子不想活着,成为一个千年不死的怪物,而死去是他唯一能解脱的方法,你会让他如愿吗。”
“”
是么,原来魈居内心是这么想的么,所以才偶尔露出想一了百了的样子。满胜胜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积极努力是对魈居的一种折磨活着对于魈居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应该说永生对魈居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姑娘,不制造点矛盾,怎么能快速的看出问题在哪里呢。所以我站在了我儿子的对立面上,意图把所有的矛盾都引发出来。现在效果很好啊,各路神仙都出来了。有的要把菩萨送进原本的庙里,有的要过河拆桥,有的要自立门户
无所谓啊,只要不让我儿子走上他老子的老路,一切都值得。”阿芙道。
听的过程中,满胜胜的任督二脉及各种不知名的脉络仿佛都被打通了,原来阿芙下了好大一盘棋啊,就连林槐都是她的棋子是这样么。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愿”阿芙又道,说完看向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白头发少年。
少年总是沉默少语,眼神永远在状况外,仿佛没有任何人会干扰到他。
然后阿芙看了看龙天炎。龙天炎站在一旁停了半天,现在该说些什么了。不过还是阿芙先开口
“龙天炎,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儿子守住了这座林场。”
龙天炎不敢当的摇摇头说“这得多亏这位少年三年前给我送来了林场的所有权资料。”
阿芙否认“不,三年前来的不是他。或者说,三年前来的人这副皮囊,灵魂并不是他。”
“啊”龙天炎不解。
阿芙望望天,神神秘秘“满胜胜,你猜猜这个少年是谁。”
“啊”
满胜胜一头雾水,她心想自己怎么猜得出来,难度太大了吧。而且,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却被阿芙也不知有理没理的一堆话给唬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