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
正在捐款画押的钱谦益表情微微顿。
不仅是钱谦益,朝堂上的其他人个个也是看向钱谦益目光闪烁,脑海更是开始不断地整理关于钱谦益的信息。
这人是万历的进士,天启年间出仕,现如今已有六十余岁。
前些日子还闹出了个笑话,当时五十九岁的钱谦益娶了名妓柳如是,朝还有不少人笑称百年老树发新芽、也有人直接引用东坡先生的诗句,十新娘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树梨花压海棠。
当然了,这些话其实也没多少恶意,顶多也就是调侃而已。
名士风流,虽然这个名士老了点,但也是名士不是。
不过这件事不久之后就没了声息。
毕竟,趣谈杂,新闻消息之类的,讲究的就是个新字。
时间会抹平这些‘新’的消息。
最主要的是,钱谦益这老家伙早些年的时候仕途通畅,官职极高。
但自从被人诬告了之后,就被发配了个闲职。
存在感几近于无。
恐怕有人会疑惑,为什么被人诬告还要发配个闲职?
这特么不是废话吗?
也不看看当今圣上是谁,最是小心眼。
虽然别人是诬告的你,但无风不起浪。
如果你点毛病都没有的话,那么人家为什么告你,为什么不告隔壁张三,或者是你邻居王守义?
所以,你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人,先把你职位降下来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话说,陛下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老家伙?
难道是想要重新提拔这个老家伙?
些站在最前列的大臣们,顿时个个紧张了起来。
其尤以魏藻德和李建泰等东阁大学士最为紧张。
这年都恰逢乱世,虽然不管是闯贼还是福临那帮人,大明朝应当是能解决的。
但,乱世就是乱世。
这年头,最适合浑水摸鱼。
甭管双方打得怎么样,捞点钱总归是没错的,比如卖红衣大炮的图纸给隔壁,亦或者把原本准备给将士们的棉衣,内部的填充棉给换成柳絮
这都是钱啊!
反正陛下又发现不了。
当然了,这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直接去做,毕竟大家都是身居高位没必要去冒险。
只需要给下面人点暗示,那孝敬的东西自然也就接踵而来了。
现在的话,虽然身上的肉确实是被割了点下来,但仔细想想的话。
其实跟着陛下也不错的吧。
陛下乃是天命所归,将来必将留名青史,到时候自己等人也能混个贤臣的名声。
何乐而不为?
嗯,才不是不能反抗的自我安慰呢~
现在陛下竟然直接找钱谦益?
该不会是要提拔这个老家伙吧?!
瞬间,诸人神态各异。
最惊喜的莫过于钱谦益了。
我老钱,这是多年老树又开花,要熬出头了!
仔细想想其实也理所应当吧。
我老钱的采和人品那是没得说的。
看看咱老钱的小妾柳如是,朝哪个大臣的小妾由我老钱的好?
哪个大臣六十岁了还能娶得动小妾,甚至夫妻生活这么和睦?
不是我老钱针对谁。
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果然,我老钱的闪光之处还是呗陛下看到了。
整了整有些破旧的官袍。
嗯,这袍子是自己特意让下人们猛踩了天,然后放在水里泡了三天做旧的。
之前只是想着等陛下让捐钱的时候,自己哭哭穷,然后少捐点。
现在却是发现
这身衣服刚刚好啊!
没有刚刚那位张大人浑身补丁的浮夸,更没有富丽堂皇的那种外露。
总而言之,美滴很啊!
“老臣,钱谦益,拜见陛下!”
这刻,钱谦益恭敬高呼道。
这是我钱谦益的开始,但绝对不是巅峰!
钱谦益感觉自己已经平静了许久的热血再度燃烧起来。
当今陛下似乎得到了什么超脱人类的力量,或许当真是仙神转世也不定。
普天之下,无数人追求的不外乎是金钱、地位和名声。
金钱的话,自己家虽然万万比不得其他大臣,却也殷实,大概足够自己辈子生活的了。
地位的话,如今被陛下启用,地位自然是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金钱和地位都有了,剩下的就唯有名声了!
我钱谦益虽然在个小圈子很有名,但以后想要名传千古的话恐怕会有些难度。
但是现在不样了啊!
当今陛下臣成武德,更有神人相助!
想到这里,钱谦益瞥了瞥身后的赤兔马。
尼玛,不管是看多少次内心还是被卧槽填满。
这尼玛是赤兔?
这尼玛就是个孽畜吧!
你家马是人立而起的啊?
看你家马还能拿武器呢?
你跟老夫说这是马吕布,钱谦益感觉自己都信了。
妖怪吧!
不过对方战斗力应该还是很强的,随即钱谦益看向皇帝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崇敬起来。
这样的孽畜都听陛下的话,陛下该是有多强大啊!
正是因为如此,跟随陛下才能成为名传千古的名臣吧!
想想吧。
若干年之后,史书上记载崇祯皇帝平定天下,建立万世不朽之基业,自己作为辅佐的名臣,该是多么大的殊荣?!
“哦,你就是钱谦益?”
崇祯眯起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钱谦益。
说实话,朝堂之上这些大臣,除了小部分之外全部都该死!
但要说自己最恨的是谁,那绝对是面前这个看似忠厚的老家伙。
“正是老臣!”
钱谦益深深的呼了口冷气,心略略有些不满的说道。
说实话,先帝在时,哪怕是雪深三尺的时候来上朝,这大殿上也是暖如春日的。
但陛下登基之后。
越来越扣了,暖炉你就不能多点几个?
蜡烛你就不能多点几个?
搞得这金銮殿这么昏暗,总感觉很压抑下刻就能脑袋搬家样。
嗯,等老夫被重用之后定要劝陛下改进。
想到得意处,钱谦益嘴角勾起弧度越发大了起来。
美滴很啊~
“咣当~咣当~咣当~”
说话间,四个力士搬着口大缸来到大殿上。
虽然大殿之外早已冰冻三尺,但这缸之水却是并未结冰,不过只是远远看着也给人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钱谦益,跳进去!”
“什么?”
钱谦益脸上表情僵,脸懵逼的看向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