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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跟他拼了

他是白无常 边城老孙 6522 2024-01-21 18:46

  佛降妖,鬼作祟。

  谁见佛鬼同道?

  西极乐的罗汉,要算韦陀的后账,白无常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幸好还有魍电在前面挡一道。

  和尚笑过无常,转身再看魍电,只把冷艳的佳人打量完全。

  “佛家的人,对不能说破的事,总会说一句,佛曰,不可说。”

  用蒲扇根子,挠挠脖子,和尚对魍电一眨眼:“但你这娃娃,长得太好看了,我和你说说,佛老大也不会怪罪。”

  女人被夸,总是喜不自胜,不动声色的冰山美人,也会微微脸红。

  看到魍电低眉,和尚笑得更欢,几乎醉眼迷离。

  “小老鼠和你们地府,还有几段因果未了,杀了她,就没热闹可瞧了。”

  和尚不除妖,原来还有后续之事。

  他能看破未来,也必定不是凡僧。

  听过了原由,魍电冷问:“你是何人?”

  被问的得意,和尚大笑,把蒲扇摇的几乎散架,抹去了鼻涕,挺胸作答:“本禅师是西湖岸边,灵隐寺中的高僧大德,法号道济,小美人儿听过吗?”

  西湖灵隐寺,道济?

  难道很出名吗?

  “没听过。”魍电毫不动容。

  “那世人尊称的济公,听过吗?”和尚不摇扇,有点捉急。

  “没听过。”

  “我就不信了!”和尚把蒲扇插到领子里,吐到手里一口唾沫,擦了擦黑脸,认真的再问:“西方极乐,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尊者,你总听过吧?”

  “听过。”

  和尚松了口气,总算找回了点面子。

  “降龙,是被金翅大鹏揍过的十八无用之一。”

  十八无用?

  被魍电说的脸红,和尚无力的垂下头,长叹一声:“还不如不问呢。”

  叹息过后,转头就问白无常:“你们下面的人,都是这么聊天的吗?”

  “只有两个,被大师巧遇了一个。”白无常陪着和尚苦笑,替他自嘲:“大师的运气真好。”

  在魍电那没了面子,在白无常这里却要找回来,和尚挺胸抬头,正声正色:“我已打发完了小美人儿,该咱俩聊聊韦陀的事儿了。”

  打发?

  他真好意思用这个词?

  该来的躲不过,白无常只有硬着头皮接着。

  为怕万一,先向魍电求助:“电小姐,大师要找我算旧账,一但算不清楚,恐怕就要打杀了我。我死后,求电小姐带我的尸首回……”

  “葬身西湖美景,何必遗憾?”

  不原意听他啰嗦,魍电踏雪凌空,隐没在夜色里。

  “你一句话就支走了小美人儿。”和尚满眼佩服:“这招声东击西,实在巧妙。”

  呆望魍电隐身的去向,苦笑看着和尚,实在无奈:“我哪里是想支走她?实在是想留她在我身边救命,结果你们都会错了意,到底是我哪句话出了问题?”

  雷电响彻西湖夜空时,暴雨淋漓。

  小舟荡漾在无光的湖浪上,几分凶险。

  花丝雨有一点点怕,梅船夫从小舟的暗仓里取出蓑衣,替她围好。

  恶风卷浪,西湖翻滚。

  如山一样高的水浪,像数万只蛮横的野兽,扑向小舟。

  他一浆划水,调转船头。

  独立船尾,迎接风浪。

  天那么黑,花丝雨看不清。

  只知道他独自横浆在船尾,要以一人之力挡天威。

  浪音隆隆,像阵阵滚雷。

  没想到我得了自由身,却得死在这片水里。

  欲哭无泪时,丝雨轻轻一笑。

  死就死吧,我去陪陪他。

  被小船摇荡的头晕目眩,丝雨刚刚站起来,险些落水。

  “别过来!”

  梅船夫大叫。

  吼声破天。

  谦谦君子的他,在此时,更像是一个威猛的将军。

  懂得保护女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即使面临生死。

  是啊,生死,不过如此,只在浪花来临之际。

  花丝雨不舍得闭上眼睛,想看清夜西湖。

  夜西湖,我的坟墓,不是吗?

  也想看清梅船夫,与我同死的男人。

  也许上天可怜,不可视物的湖面,突然打了一个闪电。

  一瞬间,眼前明亮。

  单浆冲天,梅船夫抵住巨浪。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这绝不可能!

  可是,如猛兽一样的巨浪,已被他凝结成霜。

  像西湖秋波上的雪山。

  就这样,化险为夷了?

  闪电一亮即逝,被光亮刺过的眼睛,在乌云下,更是不可视物。

  丝雨已经不会呼吸了,抖着嘴唇,挤出怜音:“你,到底是谁?”

  险情已去,暴雨击打着湖面,融化了冰浪雪山。

  只要有雨声在,天地间,会显得出奇的安静。

  静的让人窒息,静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梅船夫没有回话,让丝雨更绝得恐怖。

  他是不是妖?

  他是不是鬼?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条小船。紧紧抓住蓑衣领口,急急催他:“我要回大船。”

  不管他是妖还是鬼,终究听了丝雨的话。

  轻轻答丝雨一声好,单浆入水,摇向花船。

  他又不急不徐,像君子作画。

  听西湖落雨,赏夜风轻徐。

  除了花丝雨仍然心跳如兔,好像什么灾难都没发生过。

  波涛轻轻起伏,小舟几番周转,船楼已在眼前。

  本以为看到了船楼,心里会安,却更让丝雨觉得惊险。

  不久前,花枝招展的大船,只剩下半边。

  船头倾斜下沉,还有余火未褪。

  小姐呢?

  小姐呢!

  虽然主仆有别,但相识一场,怎能不让人心急?

  丝雨趴在船头,双臂探入水中,拼命的向大船划去。

  不忍看着丝雨心急如焚,梅船夫更进一浆,小舟破浪如飞。

  来不及等到小船靠上船尾,在接近时,丝雨奋力一跃,爬上船梯。

  诺大的船尾,曾经是她最喜爱的地方。

  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跑了几圈,不顾划破手臂,推开所有的残木,竟然见不到一个人!

  “人呢?”

  不听话的泪,随雨滑落,丝雨转头看到梅船夫。

  跑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丝雨已经蛮不讲理:“人呢!人呢!”

  抬起手,想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却被丝雨打落。

  “你是妖怪,你和梅郎都是妖怪。”

  亲眼见到他化浪为霜,不是妖又是什么?

  “梅郎娶亲是假,你们吃人是真!”

  妖性恶毒,求饶没用,不如戳破假相!

  “在大船上,梅郎吃了小姐。”丝雨冷冷一笑:“在小船上,你本应吃了我。”

  听着丝雨的冷言冷语,梅船夫已经发呆。

  不狡辩吗?

  你果然认了!

  “不管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怕你!”

  跟他拼了!

  丝雨紧咬嘴唇,回身捡起一根断木,刺向梅船夫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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