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关宁收拾东西搬到了琪哥的房间里,莫白和桃夭一样自己住一个房间,算是客栈里的上房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桃夭躺在床上就问道外面传来阵阵饭香,勾搭的桃夭再也躺不下去了,起床梳洗好,就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就看见同样开门要出来的关宁和莫白,三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茹素久了突然闻见肉香三人也是很不淡定啊,就是莫白,哪怕他师门以养生清淡为主,但是也不是一直吃素啊。
正巧这时候梅娘端着一盆肉粥出来了,看见三人都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还有些诧异。
“你们今天起得好早啊,我原本还想着你们要是要不要叫你们起来呢,这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梅娘笑着对三人说。
“原本是睡着的,不过闻到饭香自然就起来了,还是梅娘的手艺好,这还没做好呢就把我们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桃夭也笑着回了梅娘几句。
“我就一乡野妇人哪有什么好手艺啊,陶公子可真会说笑,你们用早饭吧,我去给你们取碗筷。”梅娘被桃夭夸得很开心,不过倒是没忘记把早饭给他们放下。
“多谢梅娘了。”梅娘把粥放在石桌上,关宁和莫白也对梅娘道谢。
梅娘先是把碗筷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折回厨房端出来早上炸好的油条和自己家里腌制的小咸菜。
桃夭三人每人盛了一碗肉粥,然后夹起一根扎的金黄的油条,咬一口配者清脆爽口的咸菜,好吃的简直要把舌头吞进去了。很快三人就每人喝了两碗粥,吃了几根油条,桌子上的小咸菜也被哄抢而光。
吃到撑的三人,毫无形象的坐在石凳上的。桃夭摸了摸吃的很饱的肚子有些感叹,真是好久都没这么单纯的因为好吃吃下这么多东西了,也只有这时候才会明白原来有的时候只是一顿不算丰盛的饭食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觉得自己没那么撑了,桃夭就站起来,去主屋找梅娘,想要问问她村子里有没有侍弄花草的好手。
可能是因为吃的太饱了脑子有点迟钝,桃夭没有敲门,而是推门而入,这无疑是很失礼的。桃夭推开门后也觉得很抱歉,刚想道歉,可是看见屋里人吃的东西是,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屋里的三人也在吃早饭,不过可远没有他们吃的丰盛,已经发黄的馒头很容易看出来是前一天剩下的,碗里的粥稀得只有几个米粒,比清水也好不了多少,桌上也同样只有一个咸菜做下饭菜,三人默默地吃着饭,除了老人和琪哥的粥里多谢米以外,梅娘自己碗里的粥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碗米汤了。
“不好意思啊,我忘记敲门了,梅娘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出来一下么?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当然你吃完饭之后也可以。”桃夭愣了一瞬间就淡定自若的和他们说话。
屋里的三人也没有想到桃夭就这么进来了,不过庄稼人倒是没有那么多规矩,更何况桃夭已经道歉了,所以原本的一点火气也就消散了。
“没事,咱们现在说吧,我也吃完了。”梅娘见桃夭找她有事,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物。
“好。”桃夭微笑回应以后就出了房间,梅娘也跟在桃夭的身后到了院子里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
“梅娘,我昨天不是说了么,你拿银子多买点肉大家一起吃,你们怎么还吃那些啊?”桃夭停下来后就问梅娘,语气间隐隐的有些指责。桃夭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对于小孩子她总是格外心软,可能是因为上辈子始终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原因。
“银子是陶公子的,我用银子做出来的食物自然也应该是陶公子你们吃,我怎么可能因为贪图口腹就分不清呢,我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对于桃夭的指责梅娘也有些不开心,所以言语间也有些冲。
能在这个时代自己带着婆婆和小叔子生活的女人自然不会少了泼辣,虽然杜家村民风淳朴可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自然是要这个女人把一个家顶起来。
“梅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看清你的意思,可是琪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吃的好一点,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总是这样对肠胃也不好,我知道你们的日子不容易,可是现在不是可以改善一点么?你为什么还要苦着自己呢?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替他们考虑一下啊。再说了,你给我们做饭难道就不算工钱么?我只是要拿你做出来的食物来抵你的工钱,这么说来还是我占便宜了呢。”桃夭知道自己可能是刺痛了梅娘的自尊心,叹了口气解释道。
“这,多谢陶公子,我明白了。”梅娘听了桃夭的解释也知道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不过梅娘性格本就爽朗所以也就大方的承认自己想歪了,倒是比其他女子的矫揉造作更让人好感倍增。
“如此就好。梅娘我是想问一下,咱么村子里可有侍弄花草的好手?我虽然把荧草搬下来了,可是我是一点也不会侍弄啊。”
“侍弄花草?倒是有一个,不过这人不是我们村子的老人,而是几年前搬来的,在村尾买了地盖了房子,之后就整日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也不出来,渐渐地村里就没有人再去关注他了。”梅娘想了想就对桃夭说,不过又加了一句“这人脾气很是怪异,我估计你们是请不出他来的。”
“没关系,我先去试试,如果请不出来的话,我在想其他办法。”桃夭想了想还是觉得在村里就近找个花匠比较方便,所以就向梅娘问清楚了那个怪老人的住处。
桃夭回到院子的时候关宁二人已经消食的差不多了,桃夭把从梅娘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和两人说一声,三人就向村尾那件怪老人的家前去。
村子并不大,所以三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老人的门外。
“有人在么?”站在门外,关宁想里面喊话。
因为是村尾,人家很少,所以也没有人驻足。
不一会,一个跛着脚的老人就走出来了,老人穿着灰色的麻衣,头发打理的很整齐,白发间透着几缕黑发。老人面容冷峻阴沉,让桃夭有一种很明显的危险感。
等到老人走进了,原本打算开口驱逐的老人在看见桃夭的一瞬间有些愣住了,不过很亏就回过神来,如果不是桃夭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一直注意着老人也不会发现这一细微的神态改变。
“你们是谁?”老人沉声问道。
“老人家,我们是外面来的,想要找个人帮我们侍弄花草。”关宁见老人问话,就回答道。
谁知老人看都没看一眼关宁,而是盯着桃夭问“小娃娃,你父母是谁?”
“我父母是谁,似乎和找您帮我们侍弄花草无关。”虽然桃夭不明白为什么老人这么问,但是桃夭可没有兴趣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个陌生人。
“你后背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桃花形状的胎记?”老人对于桃夭的话也不生气,似是自说自话的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桃夭有些惊讶的问,他的名字就是因为这块胎记,所以对于老人知道他的胎记觉得很奇怪。
知道桃夭身上有胎记的除了她娘以外就只有上辈子的柳明轩和服侍她的丫鬟,除了这些人之外桃夭只能想到他素未蒙面的父亲了。
虽然老人已经暮年,可是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可能。但是她和她娘长得并不像啊,这也是桃夭疑惑的地方。
“我们单独谈谈可以么?”老人又问了一个问题,想了想又加上“我会帮你们照顾花草的。”
“好。”桃夭也好奇老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胎记,所以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尧弟。”
“陶兄。”
关宁和莫白一起叫桃夭,他们自然也能感觉出老人很是古怪,所以并不像让桃夭和老人接触。
“没关系的,他不会伤害我的。”桃夭有一种诡异的直觉,相信老人对她没有恶意,对于这个直觉桃夭一向是很相信的。
老人听见关宁二人对桃夭的称呼有些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以老人的眼力自然第一眼就看出了桃夭的女儿身。不过可能是因为鲜少何人接触的缘故,老人的表情很是怪异,看得二人身上一突,像是要炸毛一样。
老人听了桃夭的话觉得还是果然无论处在什么境地,那人的后代都不会让自己缺了一分气度。
莫白二人见桃夭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可是还是坚持要在门口等着桃夭,如果老人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就立即冲进去。
两人的做法在老人看起来很是幼稚,他想要对谁下手,这么长的距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二人对桃夭的情谊还是让老人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