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看看你们说的荧草吧。”老人似乎是觉得自己胜利了,所以语气很愉快的说。
“这个不着急,咱们现在也算认识了,您以后还要跟着我,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桃夭笑眯眯的对老人说。
“你就叫我忠叔吧。”老人对桃夭说,随后就说“我也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吧。”
“您可以叫我陶尧。”桃夭率先自我介绍。
“我是关宁。”关宁硬邦邦的说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是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余火未消。
“我是莫白,陶兄的朋友。”一旁的莫白活泼的说,言语间倒是没有一点芥蒂,因为在莫白看来,既然老人以后要跟着桃夭,那就是自己人,对自己人自然是要热情一些。
有的时候,越是单纯的人反而越能看出事情的本质,这也是这样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的原因。
听着三人的介绍忠叔也一一看去,向他们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然后就示意桃夭带他去看荧草。
四人来到莫白的房间,忠叔一进房间就看到了在角落里的三个花盆,在见到花盆里栽的植物时,忠叔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不过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原因,没有一人看到。
“这就是你们说的荧草?”忠叔问道。
“恩,左边的两盆是荧草,右边那盆是羸草,荧草无毒,不过如果被羸草划伤的话就会慢慢衰弱至死,不过好在荧草可以解羸草之毒。”莫白在忠叔问话的时候就把他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
倒不是莫白爱卖弄,只是这里面只有他是学医的,自然由他说出来也更合理一些。
“原来这就是你们说的荧草。”忠叔又重复了一句,语气间也不知是感叹还是伤感多一些。
“怎么了?忠叔。”桃夭首先发现了忠叔的异样,所以上前问道。
“无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曾经天上地下都寻不到的人和物,如今却在我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了却余生的时候一一出现,到不知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还是折磨了。”这是桃夭自从和忠叔见面以来忠叔说话最多了一次了,可能也是因为过去的事情太过让他放不下吧。
“既然寻到自然就是上天的眷顾,毕竟无论如何知道这东西存在,总比它虚无缥缈的好。”桃夭自然知道忠叔说的人是她,可是她又确定那不是她,所以也只能这样安慰忠叔。
“你说的对啊,哪怕曾经没有寻到,可是如今寻到了又何尝不是上天的眷顾呢。”忠叔也是语带感叹的说。
“忠叔,既然你寻找过荧草,那可知荧草的种植方法,我们需要荧草和羸草,希望可以大面积种植。”桃夭对忠叔说。
这时从来到屋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关宁也看向忠叔,显然对于忠叔的回答还是很关注的,毕竟这是他和桃夭的心血,更是他振兴家族的重要一环,自然容不得关宁不在乎。
“很可惜,我并不知道荧草的种植方法,可是我中了这么多年花草倒是可以试着去种植一下,至于能不能成,我也没有把握。”忠叔迟疑了一下对他们说。
“没关系,您试试吧,反正这东西若是落在我们手里只怕就只能自生自灭了。”他们对于花草仅限于观赏,至于种植,也只能说术业有专攻了。
“好,不过把他们都搬到我住处去吧,在这里只怕也不方便。”
“恩,好,那咱们现在就搬。”桃夭想了想觉得忠叔说的也对,毕竟在梅娘这里,忠叔的工具都要带来,而且没有了多余的房间给忠叔住,忠叔来回跑也不方便。
至于莫白的房间?想想莫白的睡姿,桃夭真怕莫白还没有把忠叔踹下床就被忠叔把腿打折了,第二天桃夭恐怕要去床上看莫白了,别问桃夭怎么知道的,这来自于她那诡异却异常精准的直觉。
三人一人一个花盆和下山时一样,打算把花盆搬到忠叔在村尾的房子里去,不过还没等走出房间,忠叔就十分自然的把花盆从桃夭手里接了过来,然后默默地出了门往村尾的方向走去,然后桃夭就一身轻松的跟在了忠叔后面。
莫白和关宁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他们似乎感觉到了非常浓厚的差别待遇,当然,两个大男人倒不会有什么嫉妒心理,只是有些郁闷罢了。
然后一路上桃夭都笑眯眯的跟在三人身边像是监工一样,然后不时的和三人聊天,虽然忠叔可能他们说了好多句话忠叔才会哼哈的答应几句,不过也算是和谐。
没多久的功夫三人就到了忠叔家里,然后像是在梅娘家一样把花盆放在了墙角阴凉的地方,把花盆放下后,莫白觉得口渴就去桌子边拎起茶壶打算倒些水喝,可是没想到茶壶里居然一滴水都没有,然后莫白把茶壶盖打开,就发现茶壶里面决然什么都没有。
桃夭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也有些感叹忠叔曾经究竟是干什么的啊,这“战场”打扫的不要太干净啊。然后桃夭就对忠叔说“忠叔,您去弄点水给莫白吧。”
“恩。”忠叔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忠叔好奇怪啊,家里居然连点水都不备,一进来这房间就像是没人住过一样。”莫白看忠叔出去后有些以后的嘀咕道,显然莫白也注意到了忠叔的异样。
一旁的关宁眼睛闪了闪后就没什么反应了,这忠叔对桃夭倒是没有什么企图,管他奇怪不奇怪,能让桃夭用得上就好。
莫白从来都不自翊自己是什么好人,从父亲去世之后接二连三的打击中,原本就倔强的少年有了一点平常不已发觉的黑暗心里,在关宁的心里只要和他无关的,哪怕是有人在他眼前被杀,只怕关宁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自己的这种心里关宁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也尽力的在桃夭面前维持一个温和的好大哥模样,因为桃夭是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给他温暖的人,这是在父亲去世后久违的感觉,就是为了这一份温暖,关宁不会允许自己背叛桃夭,更不会允许别人背叛桃夭,对于这样的人,他会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等到适当的时机发出致命一击。
这些天虽然和莫白不对付,或者说是关宁单方面对莫白看不顺眼,可是因为知道桃夭似乎是很欣赏莫白的样子,而莫白也是一个单纯的,不然关宁是绝对不会任由莫白这样跟着桃夭的。
不一会的功夫,忠叔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水壶,把博古架上的一个盒子拿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些茶叶放在青灰色的茶壶里,然后向茶壶中注入热水,不一会一股茶香就浸入鼻息,莫白努力的嗅了嗅,露出陶醉的表情。
桃夭从茶的香气里面就闻得出来,这水和上午桃夭喝的并不一样,想来忠叔也不过看这故人的面子上才拿来招待她。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荧草?”忠叔见他们都喝了口茶水之后问道。
“就在清云山的山顶啊,进了白雾之后走一段距离就是一整片的荧草丛,泛着幽幽的荧光倒是好看极了。”桃夭把发现荧草的地方告诉忠叔,像是想到了当时见到荧草的场景,脸上也浮现出一些迷醉。
“真是命运弄人啊。”忠叔又是一声感叹,不过到底是心性坚毅之人,忠叔随后就说“我明天会上山去看看这种植物的生长环境,然后在看想想究竟怎么样把它们种活,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极好存活的。”
“好,那明天早上忠叔出发前去梅娘家找我们吧,我们给你带路,里面的路不太好走,贸然点火又怕发生什么不测,所以我们一直是用夜明珠照明的。”桃夭想了想对忠叔说。
“好。”忠叔答应道,他也知道对于未知的情况还是谨慎些好。
在忠叔家待了一会,四人相顾无言,喝了好几壶茶水的莫白都已经跑了几次茅厕,再喝下去估计就成了水桶了,所以桃夭就提出了告辞。
除了忠叔家莫白小声嘀咕着“真是的,一句话都不说,害得我一直喝水,以后对茶水都要有阴影了。”
虽然除了忠叔家有段距离,不过忠叔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对于莫白的话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忠叔嘴角也翘起了一个弧度。
而桃夭和关宁二人就没有莫白那么放不开了,二人一个是上辈子在柳府跟在柳明轩身边的人,这点小尴尬自然不在话下。至于另外一个,人生经历了起落,连比这尴尬的多的事情都碰到过,更遑论这点小事了,完全是毫无压力。
这也就可怜了莫白,从小在山门长大,对于人情世故的都不甚精通,所以才会为了缓解尴尬不停地喝茶水。
下午桃夭关宁和莫白三人就在村子里四处转了转,想要再村子种植荧草自然要买地,买地自然要看看村子的地形,免得到时候真要种植的时候还不知道村子里哪块是适合的哪块不适合,到时候再找就太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