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穗儿不知道此时此刻太后究竟是以何种心情来质问她,只知道最起码之前面见太后的时候,太后从来都没有让她跪在地上这么长一段时间。
太后,我
你知道昨天晚上哀家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让你溜进了皇上的寝宫吗?你有知道昨天晚上那样的机会是有多么的千载难逢吗?所以你现在要如何给哀家解释?
太后怒气冲冲地将手上的那一朵簪花摔在了柳穗儿的眼前。
如果要不是因为太后最近注意到,皇上还在跟苏家的那个丫头来往,也不用这么着急要找个女人进宫来,放到皇后的位置之上。
更何况放眼整个朝廷之中,比柳穗儿更加适合做皇后的人大有人在。
只可惜能够比柳将军势力更加强大的人却没有几个。
柳穗儿看着已经发了怒的太后,心中不禁生出了许多的怨念,不过到了最后还是颤颤巍巍的说着:回禀太后娘娘,皇上不愿,臣女也没有办法。
太后冷哼:那就不是皇上愿不愿意的问题了,是你中又不中用的问题。
柳穗儿听到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小脸变得惨白,再怎么也是将门之女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更何况现如今太后的态度同之前的时候,实在是相差甚远,所以柳穗儿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接受。
太后也明显注意到了,脚边上跪着的人实在有些懦怯,想着她也是有些着急了,再怎么着也得看一看柳将军的情面才是。
好了,还是先起来吧。太后满不情愿的说的。
此时此刻此时此刻柳穗儿的心早就已经向着皇上那边倾斜了,可表面上还是必须要装出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太后看了一眼柳穗儿那么娇滴滴的样子,心中不禁后悔,就这人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看来也只能够堪用上这么一阵子,等到后宫时局平息,还是得换上另外一颗棋子才行。
算了,这一次没有抓住机会,还有下一次,从这以后你就留在宫中,好好在皇上跟前表现表现,记住,穗儿,只有你坐上了后宫之主的位置,你们柳家才能够光耀门楣,下去吧。太后轻飘飘的说着。
柳穗儿听到了这么一番话,也真的是如释大赦,赶紧就对着太后行礼过后,转身离开了。
小姐您就别哭了,再这个样子哭下去,一双眼睛都快肿成熊猫了。白兰跟在他们家小姐的身后,也不知道小姐见了太后究竟是说了些什么,怎么一出来就哭个不停?
柳穗儿也不愿多说,只是低着头一直不停的抹着眼泪,走了好一段,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刚刚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就看到站在眼前的沈昭。
皇上?皇上,还请皇上恕罪。柳穗儿惊慌之余赶紧跪在了地上。
沈昭只是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去把人给扶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如昨天晚上那般柔情似水。
怎么?去见过太后了?沈昭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伸出手去轻轻的给柳穗儿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可是那只手快要接触到柳穗儿白皙的脸蛋之时,又突然之间停了下来,然后十分自然地从袖管里面掏出了一张娟帕递给了柳穗儿。
柳穗儿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满心欢喜的接过了,来自皇上的娟帕。
青山站在身后,那就一个哭笑不得,想想也真的是苦了皇上了,原本就十分的不情愿,却还要非要装出这么一副柔情的模样。
皇上,难道真如皇上所说,太后娘娘只是把臣女当作一枚棋子吗?柳穗儿满心绝望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就哭得更加伤心起来了。
其实柳穗儿也并没有多么的伤感,只是觉得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才能够引得眼前的男人的欢心。
沈昭苦笑:朕也实在无奈,这朝廷之中的局势全由太后掌握,哪怕只是这么一个皇后之位,也由不得朕说了算。
柳穗儿听到这儿的时候,不禁觉得有些伤感起来了,而后又因为皇上能够向他倾诉心事而觉得十分的庆幸,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臣女从未想过皇上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柳穗儿一脸同情的说道。
沈昭摇头:还好,最起码还有柳将军这样的能人干将,也有你这样的佳人在旁。
柳穗儿看着皇上一脸天真的笑意,再加上她进宫之前所听到的那些事情,心中不禁开始满满愧疚起来了。
作为柳将军的掌上明珠,柳穗儿自然清楚柳将军的立场。
如果要是从前二皇子还在的时候,那她的爹爹必定是毅然决然的站在皇上这边,可偏偏就是自从二皇子死了之后,朝廷之中互相对立的就变成了皇上和太后,而她的爹爹其实从始至终都是太后身边的人。
皇上时间不早了,刘丞相还在御书房等着呢。青山眼看着差不多了,也就赶紧开口说道。
沈昭一听自然是乐得走人,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必须得做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好好的安慰了一下柳穗儿。
直到最后绕过了好几道宫墙之后,沈昭才总算是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
把这张卷帕拿去扔了,不,烧了。沈昭皱着眉头很是厌恶的拿出了递给柳穗儿的那一张娟帕。
青山憋着笑接了过去:皇上放心,等到太后娘娘出宫礼佛,遇上了她那个远亲家的侄女,到时候您便不用在柳小姐面前逢场作戏了。
沈昭听到这的时候十分厌倦地闭上了眼睛,总觉得心中一阵恶寒:二皇子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青山一听立马严肃的开口:一切照旧,暂时没有新的动向。
沈昭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嘱咐了万事谨慎,然后就准备朝着前面走去。
大摇大摆的走了一段之后,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青山。
此时此刻青山还在想着刚才皇上明明满心厌恶,却要一脸真切的样子,眼看着前面走着的人,突然之间回过头来,连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敛。
警告你,刚才的事情不能够告诉任何人,明白吗?沈昭恶狠狠的说的,不过这样的警告在青山看来却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青山笑了笑:是不能够让其他的任何人知道,还是不能够让那一位姓苏的小姐知道呢?
沈昭倒是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踩住了痛脚,只是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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