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是怕遇难者,在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就此闹了起来,那样苏庆去救灾此事就会变得里外不是人。
他不想看到朝堂上面,那些官员对他的明嘲暗讽。
苏庆惊讶道:囡囡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可是偷偷看了书学到了什么?
苏念却是一声叹息。亲爹和传闻之中一样,对她极好,对旁人却是置于死地也不顾。
她尽量不去想这些,只看着苏庆期待的模样,她笑了一声:无事也会看些典故,自是知道怎么回事。
苏庆多有不信,他记得苏念一直不喜欢看书的:囡囡何时喜欢看书了,怎的不告诉我,若是囡囡喜欢什么书,我好给你去买。
爹爹,可以给我买些传记。苏念也是头大,古代的经书之多,恰恰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过她却是先前去府里的藏书馆才发现的。
虽然在现代是看不懂,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看的书基本意思都知道。
好。苏庆心上一喜苏念的不同以往。
有改变是好事,他也不用费心去管,怕苏念不学无术了。
此时天空已经微微亮,但是不必借助火把的光,也能将眼前情形看的清楚。
只见几十列马车倒翻在了这海边,破碎的木块随着海浪的汹涌一同浮起,如同地狱般不少马车之下出现了暗沉的血迹,才干不久。
难民围着马车合力将被压着的人救出,身上难免沾了血,显得憔悴不堪。
不少人在昨晚这次灾难之中,丧生了。
苏念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起来,无论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还是别人身上的,生离死别会很难受。
太子殿下,这些人死了一半。李应从那边清点完人数,结果发现一个凝重的事实。
沈昭身上亦是脏污的雨水,他抹了抹额头上的血迹,沉声吩咐下去:依丧生的人数,按一百两一个人的安抚,上报朝堂吧。
李应立即去办了。
海滩之上,哭天喊地的声音连成一片,而如何喊哑了嗓子也叫不醒。这些难民自水患之地而来,满心欢喜的进来北上的队伍,怎料世事无常,他们就此交代在这海边
尸体一具具被护卫们运走,留下来的人或盯着还在翻涌浪潮的海水发呆,或看着地面痛哭起来,有的甚至想不开,却被沈昭的护卫给拦下了。
沈昭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只觉有些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事态如此严重,他请命救灾,如今却是这样的景象,令人愁绪纷纷。
太子殿下,你额头上的伤是苏念看见沈昭他们出现,心想终于来了一个靠谱的人。
要完全靠亲爹去救人,苏念觉得不大可能。
沈昭回头,望见满身泥水的苏念,她步履之间依旧轻快,甚至脸上带着真切的关心,他不由得怔了怔。
不小心撞到了,并无大碍。沈昭拿过李应找来的纱布,慢慢的将伤口处理了一会。
苏念看着沈昭头上包扎得很大的伤口,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这伤口可不浅,现在沾了很多污水,还是要及时去清洗的。
沈昭缓慢的笑了一下,嘴角却有淡淡血迹,看起来有些勉强了。等这些遇难的人全部安置了,我们再会安排护卫带他们走。
苏念其实有些想不通:你们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避开危险的路线吗?
沈昭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眼里出现一刻的后悔。但是造成这样的事,我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可是这是到达京城唯一一条路,不可避免的。
他们显然也想到了可能会有意外,可是路线没得选。
苏念听到这里,也有些无可奈何:那我们现在距离皇城的路,还有多远?
沈昭思绪此刻却不在这里:为什么现在营救也还是要死这么多人?
苏念感到没办法,她也不知道要如何。
生死不在你手里,护送途中因为人多,风险也大。
沈昭却扶着额头,我过来看的时候,已经是很多死尸了。
沈昭回忆起刚才看到的情景,眉目间尽是一片哀愁。
苏念出神的望着那些损坏的木屑,莫名起疑。
明明是营救,因为马车上路跑的飞快,反而变成一场事故。
这些车马为何如此脆弱?
她隐隐想到什么,突然觉得害怕。
这些车马可是有什么人动过手脚?不太稳当。
沈昭直接否决了她的猜测,他厉声回答:这根本是无稽之谈,都是我亲自清点过,当时也没有问题,这里的海浪实在是太大了,加上风雨,所以局面无法控制
沈昭闷闷的低着头,眼神却飘到了受伤人群的聚集地。
苏念明白他现在糟糕的心情,但由于身份原因,她不好给出太关切的安慰,太子殿下尽力就好,目前尚且没有人袭击,也有可挽回的机会。
海浪一阵阵拍打着沙滩,雨滴冰凉,嗅到尸体气息,能看见天空中有成群的乌鸦飞过,却被沈昭的护卫用毒粉驱赶掉了。
苏念随意在海边踱步,无意中走到海边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神色露出迷茫。
那里的地面无端被冲上来很多锦缎,这附近人烟稀少,根本不会有衣铺,而且这些一看就是随水流过来,很明显不是属于此地的东西
那些锦缎色泽鲜明,浸湿了满满的海水,却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看得出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
苏念拿起来一看,让她意外的是,锦缎上面竟都有皇城的标志。
她怀疑沈昭昨夜定是经历了什么,存着疑惑去问他:你肯定也是也被浪涛打散了吧,有没有丢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昭眉头一皱:苏小姐,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苏念指了指远处的锦缎,目光悠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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