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用尽招式抓不住
冷沧和贺容华的伤口都处理好后,陆澜清站起来道别,姜姜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十二点半了,没吃饭的话就留下来吃顿饭吧。”
“好啊!正好我饿了!”夏恕饿了半天了,因为满屋子人,也不好意思喊饿,就一直嗑瓜子。
陆澜清则是婉拒,“不用了,我过会儿还有事,不打扰你们。”
说完,看向了跟夏恕坐在一起嗑瓜子的温子隐,“子隐,走吧。”
“我不走,我也要留下来吃饭。”温子隐道。
开玩笑,这么精彩的场面能少的了他吗?今天贺容华不走,他是不会走的。
自从南木姜逃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冷沧挨打或者跟人有什么激烈冲突,没劲得很。难得今儿贺容华自己送上门,冷沧那脖子上一堆的吻痕,贺容华肯定也看见了,这好戏才刚开始,他怎么能走呢?
陆澜清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又沉了沉,语气冷淡,“温子隐。”
温子隐嗑瓜子的手一抖,放下了瓜子,在陆澜清幽幽的目光下尴尬的笑了两声,“木姜,我想起来我下午也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再来吃饭。”
说完,低头看向夏恕,“夏恕,你走不走?”
“不走。”夏恕态度坚决。
姜姜送陆澜清温子隐两个人到了门口,问,“陆大哥,冷沧他最近需要忌口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忌口倒不必,至于需要注意的地方,让那两个人近期内别再见面,否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伤口。”
姜姜尴尬的脸都红了,“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么点小事还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正常。”
温子隐笑着拍了拍姜姜的肩膀,“冷沧这两年看起来成熟不少,其实还是个巨婴,辛苦你了。”
姜姜差点捂嘴痛哭。
“知音啊!”
姜姜握住了温子隐的手,情不自控的说道,“温大哥,你说出了我多年来敢怒不敢言的心声!”
温子隐哈哈一笑,“想当年还是我带你进的门,找到了冷沧,咱俩还是很有缘分的,我可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人啊。”
看着颇有些得意的温子隐,陆澜清的目光落在了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冷着脸转身,“温子隐,我先走了。”
温子隐赶紧放开了姜姜的手,追了上去,“等我啊,我没开车,你先走了我怎么办?”
“住在这儿吧,我看你跟知音挺相见恨晚的。”
“相见恨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以后再聚嘛可以,你不带我走我就得露宿山野了,冷沧是不可能让我住下当电灯泡的。”
“你可以走回去。”
“别呀清清。”
死皮赖脸的坐进了副驾驶,温子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你这车都开好几年了吧,怎么也不换一换?”
陆澜清的车是一辆普通的白色玛莎拉蒂,外形简约美观。
“没坏,为什么要换?坏了,也可以修。”
除了在各种兰花上花钱多了点儿,平常时候他消费都很正常,不沉溺奢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好?还不如兰花好,闻着香。
“冷沧车库里摆了一堆豪车,我相中了他那辆刚到手的帕加尼,他还小气吧啦的不给碰。”
“他自己都没开过几回,当然不会给你。而且他也知道,车到了你手上,多半也是拿不回去了。”
“都是好兄弟,计较那么多干嘛。”温子隐笑,调了调椅子的位置,可惜的说,“唉,你说你急着走干嘛?冷沧那副怂巴巴的惨样一年能看到几回啊,这可遇不可求。”
“那三个人现在都压着火,刚才是碍于人多忍着,冷沧贺容华被南木姜看着不许动手,你说那两个一点就炸的最后火会去哪儿?”
温子隐眉梢一挑,“夏恕岂不是危险了,我们回去救他?”
“不用,他跟你不一样,他抗揍。”
温子隐侧目,“那我刚才要是非得留下来,你也会留下来是不是?我要是挨了揍,你会不会帮我揍回去?”
“不会,我打不过。”
“你不是医术高明吗?拿针扎呀!”
“我的医术是拿来救人的,不是拿来伤人的。”
“澜清,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长得好看。”
“我就喜欢你这幅近墨而不黑的倔劲儿,冷沧那混世魔王,跟着他多多少少要沾上点气性。就他那爱的死去活来的小姜姜,我刚认识她的那会儿多好一小姑娘,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又有礼貌,还有趣。自从跟了冷沧之后,打架喝酒扔炸弹,那是一样不落,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我看他们俩是越来越有夫妻相。”
“你真觉得南木姜是被冷沧带坏的?”陆澜清淡淡的瞥了眼温子隐,轻轻哼笑一声,“你看人向来很准,这回看走眼了。”
“怎么说?”
“南木姜刚到东城的那年我就认识她了,也就十六七岁。邮轮宴碰到匪徒,我亲眼看见她拿起了枪,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匪徒开枪,快准狠,与匪徒近身搏斗的时候力量上虽然敌不过,可是手法精准,身段灵巧,并且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迟疑。所以,她并不是因为冷沧而改变,她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她所处的环境让她不得不压制住,是冷沧的庇护,让南木姜展露了最真实的她。”
陆澜清平日里不显山露水,话也不多,温子隐却知道他才是几个人中最看得清的那个。
所以无条件的相信。
“这么说,这两个人倒是挺配,以前我还觉得是冷沧一厢情愿。这两个人性格截然不同,硬绑在一起不会幸福,看来是我错了。”
“不幸福自然会分开,管那么多做什么?”
温子隐看着陆澜清清冷的面孔,面对人情世故向来游刃有余的温子隐眸色微暗。
陆澜清这样的人,手术台上看惯了生死,大概这辈子不会有什么激烈的情感了。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又觉得很远很远,他就像虚无缥缈的烟雾,是温子隐用尽招式都不可能抓得住的存在。
“澜清,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掉眼泪啊?还从来没见过你哭……”
话没说完,开车的男人方向盘骤转,停在了路边,陆澜清猛的转过头,“你什么意思?身体出问题了?”
“没、没有啊,就是随口一问。”温子隐被陆澜清刚才的行为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回答,“澜清,你刚才那样很危险啊,你干什么?”
陆澜清看着温子隐好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我不会哭的。”
果然……
温子隐心中失落。
“除非自然死亡,否则我会用尽毕生所学将你救活,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进棺材。所以,我不会哭,哭了只会影响救治的时间。”
陆澜清面无表情的说,情绪平淡,却认真。
温子隐的心如同被陨石击中,深深地看了眼陆澜清,笑着点了点头,“嗯,好,我信你。走吧,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