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震惊道,“你,你想做什么?”
陈乐快走几步,一下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大师,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知,您有没有觉得小腹中有点异样。”
这话让那大师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小腹处,这才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了。
“你……你做了什么。”
“不好意思,刚刚您喝的水中,我稍稍加了点药,这是我的独门毒药,没有我,谁都给你解不了,用错一味药就会死,你等会最好帮我说话,拖延一天,不然,明天此时,你就等着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陈乐说完,才一脸轻松的冲大师笑了笑,大声道,“大师,您可站稳了,千万别摔着。”
随即放开大师,朝前走过几步,冲丁伟田继续说道,“我只要一天时间,一天,耽搁不了多久。”
说话间,那两个壮汉已经跑上来,直接抓住了陈乐的手臂。
把他手臂反扣在身后,就要送出去。
却没想,那大师发话了,“等,等一下,一天,一天也无妨,我刚刚又算一卦,河神今日有事外出,明日再行成亲更好。”
“啊……”
这话算是把众人惊呆了。
但那大师也是没办法。
他生怕这些人把陈乐送走,自己又真的中毒,那可就真完了。
现在情况紧急啊……
大师的话,虽然在外人听起来荒谬,但在这里的人听起来,有若神谕。
一听大师发话,那两个壮汉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也是陈乐,“拼命……”征求大师支持的原因。
陈乐又上前几步,盯着丁伟田道,“给我一天,明天,我就把失踪人给你带回来。”
他知道,真正主事的其实还是这村长。
这村长绝对很精明,不然也不至于答应带那么多人,跟着自己去救人,他内心应该也是不信鬼神这一套的。
丁伟田略一沉吟,沉下声音道,“你已经给我们添了够多的麻烦了,还想让我怎么相信你?耽搁了仪式,你承担的起吗……”
“没关系,如果我明天找不到你们失踪的人,就把我连同新娘子,一起献祭给河神,向河神赔罪如何?”
“……”
这话,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到了。
没想到陈乐是真的敢说。
丁伟田的视线一下阴沉了下来。
“你以为我会信,我看,你是想今晚带着新娘子一起跑吧,明天怕是连你的人都找不到了。”
“放心吧,找的到,我哪里也不会跑的。”
陈乐笑了笑,随即从身上摸出了几朵引碟花。
然后往前平伸手臂,一手握拳用力握紧了茎叶的位置。
随着陈乐这一握紧,那花刺便刺破肌肤,刺入手掌,几缕鲜红的血液顺着陈乐握紧的拳头,一滴滴滴落到了台上。
“啊!”
这也让台下的众人,有的尖叫,有的吓的一下捂住了嘴巴,还有的震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会有人主动握紧引碟花中毒,这可是要人命的。
“这是只有你们这有的花,解药只有你们村有吧,这样,就不用担心我跑了不是吗?”
“……”
那丁伟田顿时眯起了眼睛,很是震惊的看着陈乐,他不明白,他完全看不透陈乐这人。
“为什么,这只是我们村的事,与你无关吧,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哪怕搭上性命?”
“因为我答应别人的事还没完成……”
“……”
“我就当你答应了。”
陈乐说完,快步跑到了新娘子身前,笑了笑道,“人神殊途,河神不会开心的,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家吧。”
陈乐本想去掀林语琼的红盖头。
但,手伸到一半才发现,林语清露在外边的小手,有微微的颤抖。
这让陈乐想起自己第一次面对杀手,想到自己要死时,那痛哭流涕,浑身颤抖的模样。
真是太难看了。
而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盯着呢。
陈乐不能让林语琼也这么难看。
所以,他最终没这么做,仅仅是解掉跟石头相连的绳子,然后一伸手,拉过了林语琼的小手,柔声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直到此时,林语琼才颤抖着声音说话了,“你,不用来的,你没必要这样。”
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话语之中的颤抖,以及哽咽。
陈乐却是头也不回的,坚定回道,“不行,我答应过,要把你朋友找回来,那就不管是生是死,都得找回来,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陈乐没走出两步,就被几个壮汉给拦住了。
随即一行人看向了村长丁伟田,丁伟田就摇摇头道,“让他们走。”
村长发话,几人自然只能放行了。
陈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林语琼。离开了这河边。
村民可能是震慑于陈乐不怕死的,敢于主动去捏引碟花的精神,居然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也让陈乐很安全的把林语琼给领了出去。
期间,林语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握紧了陈乐牵她的手,默默跟在了陈乐身后。
两人就这么大手牵小手,一路走到林语琼家的门口。
陈乐这才停住脚步道,“你要不先进去洗把脸吧。”
“嗯。”
林语琼没推辞,轻轻应了声,就朝门里走去。
只是,她显然不在状态,又蒙着红盖头,看路不清,连家门口的门槛都没跨过去,猝不及防之下被绊了一脚,惊呼一声,一头朝着前边栽去。
陈乐连忙伸手扶住她的小蛮腰,把她拉了回来。
“你怎么样,还好吧。”
“谢……谢谢,我忘了,这里有门槛。”
林语琼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靠在了陈乐怀里。
因为刚刚差点跌倒的关系,导致她的红盖头掉落到了地上,陈乐也是才看清林语琼的容颜。
这让他一下惊讶的“咦……”出了声。
因为陈乐实在有点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林语琼。
在他的印象中,林语琼总是穿着宽大肥厚仿佛春夏秋冬都不会换的朴素棉服,戴着大大的框边四方眼镜,梳着土气的双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