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精细周密的局
盛夫人努了努嘴,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冰儿站在夜倾城的身侧,听到她们这么说,很愤怒地对夜倾城说道:“这些人,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呀。看我去撕烂她的嘴。”
夜倾城拦住了,说道:“由得她们说,只要她们的嘴不烂。”
盛夫人的耳朵很灵,听到夜倾城这样说,看向夜倾城,说道:“倾城郡主,原来你也在这里呢,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有看到你。听说上次你差点在夜王府里被烧死,不知道你身上的烧伤好了没有呀?”
夜倾城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好了。不过嫡姐的腰背上还有烧伤后留下的疤,如果盛夫人能够找到除疤的药膏,可得第一时间告知我嫡姐姐呀,如果你告诉我那母妃娘娘,说不得她会赏你哦。”
盛夫人白了一眼,说道:“巅三倒四的。倾城郡主,我问的是你呀,你是听差了吧。”
这种闺中女儿被烧伤烫伤的事谁愿意拿出来说呀,以后还怎么说亲呀,就是说了亲也会被退掉的。她这不是让她自个儿把脖子伸到王妃娘娘的刀下让她砍嘛。
“没有呀。我嫡姐是被烫烧伤了皮肤,盛夫人对我嫡姐的伤疤感兴趣,难不成是你有去疤的药膏,我们可以交换的嘛,我可是从一位高人那里得到一种专治花柳病的方子,我想绝对问你儿子有用哟。”夜倾城淡淡地笑着,看着盛夫人。
大家一听盛夫人的儿子染了花柳病,一下子躲开远远的。
盛夫人指着夜倾城问道:“你可别乱说,我儿子哪有得什么那种脏病。”
“盛府的大公子爱逛花楼,这在整个皇都是人尽皆知的。”夜倾城说道。
盛夫人下嘴唇都在哆嗦,总感觉夜倾城的话里有很多漏洞,一时气得七窍冒烟,不知该从何辩起。
夜倾城看着这些夫人小姐们,拿起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茶,神态很悠然自若,云淡风轻。
冰儿忍不住笑了,小声跟夜倾城说道:“郡主你真厉害,这叫做混水摸鱼,移花接木,以牙还牙,看他们还敢嚣张。”
夜倾城看着盛夫人坐在那里一脸着急的样子,淡淡地笑道:“看来今天还有大戏要上场呀。自己不出面,让这盛夫人出面。”
李将军很爱他的妻女,早年他长年在外征战,李夫人带着几个孩子起早没黑的,现在好了,大女儿却要出嫁了,因此他为女儿办了这盛大的出嫁宴,以示对女儿的宠爱。
宴会周围的梁柱上都挂着红灯笼、红绸子,地上铺着红地毯,排场很喜庆。宴席也是办得很丰盛精致。
大家看着丰盛的美食,一开始还顾忌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可吃着吃着,就忘记了。夜倾城看着她们红着唇,醮着油,大口大口地吃着,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点儿水,刚放下杯子,突然一块被咬过的鱼肉就掉进了杯子里,渗着油渍的水沾到夜倾城的脸上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块鱼肉正是从对面的一位长得肥肥的中年贵妇人的嘴里飞来的,她正吃着鱼肉,又看到鸡块烧得好吃,夹来塞到嘴里,刚一塞到嘴里,鱼块就因为塞不下,飞了出来。
这时,李府的侍女过来,说道:“倾城郡主,你的衣服都弄脏了,不若到内室换身衣服吧。你的身量和我们大小姐的身量差不多,我们小姐有新做的衣裳还未穿呢。你可造成别嫌弃。”
夜倾城点点头,跟随着侍女到内室里换了衣服。
吃过晚宴才刚到卯时(下午五点),有的在院子里看戏,请的是皇都最火的班子,唱的是现时流行的《拜月亭》,有的在将军府的院子里走。这院子虽然比不上夜王府的,可也很大的,假山凉亭,小桥流水,修竹茂林。
夜倾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冰儿看到夜倾城的唇有些干,说道:“郡主,我去拿点水过来,我觉着今儿的宴席比你平常吃的咸多了,她们还吃得那么起劲。”
冰儿摇着头,快跑去拿水了。
冰儿刚走开,一群小姐就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她们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红着粉的,很是漂亮娇艳。
她们看到夜倾城,跑了过来,林府的林娇儿小姐穿着一身粉黄的衣衫,向夜倾城跑来时,活像一只粉色的蝴蝶一般。
而此时,赵绯绮在绮烟阁里,看着香烟缭缭,说:“夜倾城,我今天送给你的大礼,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们一个个都很美哦。”
林娇儿过来,对夜倾城说道:“倾城郡主,我一直久仰你的大名,听说你跟艳冠群芳的艳奴儿近距离相处过。你会弹《威北将军沙阵曲》。”
“嘻嘻……”费伊莲小姐以袖掩唇,说道:“林小姐,知道你素来爱弹琴,可是这《威北将军沙阵曲》,不是什么人都能弹的。”
这时,有人满头乱发钗环,如疯魔了一般地跑过来,口里不停地念着:“要死了要死了,死人了死人了,冰儿冰儿……”接着跑开了。
夜倾城的心猛地一沉,“冰儿。”她迅速地跑向那人来时的方向,只见前方有一个高坡,高坡上有一幢精致的木房子。她似乎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冰儿的声音。
“郡主,我是冰儿,快救我,我是冰儿,快救我。”
这是冰儿的声音,没错。
夜倾城肯定了之后,冲了进去。当她进到木房子里的时候惊呆了,木屋里斜斜地躺着一具穿着刺目的大红喜服的女尸,她被泡在一个大大的椭圆形的浴盆里,那大红的喜服就泡在水里,无比的红,把鲜红的血水都盖过了。
“李淑媛。”夜倾城看着最受李将军宠爱的明天就出嫁的少女,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将手伸进血水里,艳红的血水在手指的周围打着转。
她突然意识到很不对,这就是给她布的一个局,一个很精细周密的局。
用盛夫人转移她的注意力,又把菜放得很咸,跟她同桌却一点儿都不嫌咸,个个都吃得开心,吃得很美味,而她只得跟着吃。太咸了,席后必定口渴,冰儿必须会去给她拿水,就把冰儿支开了。这时,那群漂亮的少女过来,她清楚记得从她们其中一位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奇特的香味。这种香味单单闻没事,可是如果和席间的那味猪肉炒鲜黄花菜结合,就会令人产生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