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脚上那股子钻心的疼传来的时候,陆宓一下紧紧抓住了霍无舟的手,疼得脸色都变了,无法隐忍那种痛楚。
霍无舟眉头一皱,看怀中美人疼痛难忍的神色便知,这是真的扭伤了,只怕还伤得不轻。看这模样,若是走动,只怕会加重伤势。
当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当即将陆宓打横抱起,陆宓骤然腾空,自是有些惊慌失措,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霍无舟,当中几分迷茫。
霍无舟避开那双眸子,低声道:“郡主,臣得罪了。”
快步向前走去,只是没几步便回头道:“刘大小姐,前方带路。”
“哦,哦哦!”
刘梵玉有些懵了,她以为扭脚是宓儿的计策,她刚刚还在心里觉得宓儿这招实在是高,那表情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
结果鬼见愁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冷言冷语的模样才叫她反应过来,感情扭脚不是装的,是真的??
刘梵玉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
带着人到了花厅,又差人去请了府医来,霍无舟一个外男自然不好多留,且还有刺客一事也不容耽搁,待府医来后,便亲自去见了惠德大长公主。
府医看过,确认只是扭伤,陆宓便让人走了。她看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顿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扭头问刘梵玉:“表姐看清我方才怎么扭到的吗?”
“……”刘梵玉无语,老实摇头:“我还以为是你的计策,谁知你是真扭了脚……”
“……”陆宓觉得自己很冤枉,她是想拿下霍无舟,可没想过要这样为难自己啊!
看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陆宓有些欲哭无泪。她看了刘梵玉一眼,刘梵玉跟着陆宓一起叹气。
陆宓转念一想,又想到刺客上,想到那人的武功路数十分陌生。陆宓自幼与父兄一起习武,虽不是见识百家,但武功路数还是看得分明。
“表姐,你可知道近来公主府有何不同吗?”陆宓身为亲王府郡主,十分伶俐。莫说是女子所学她会,男子所学她也一样不落。故而,众人才会说朝阳郡主,蛮横霸道,一个会武且上过战场的女子,可不就让人觉得十分可怖了吗?
能和陆宓相交多年,刘梵玉自然也不是草包,这一问,刘梵玉即刻想到了公主府近来发生的一些事。
“换了几个杂役。”
陆宓点头,“从这查吧。”
刘梵玉点点头,只是没等她再想什么,陆宓却又推翻了刚刚的说法。
“不对!”陆宓倏然想到,那个刺客并不是随即挑选的人,而是针对她来的:“我方才细想了一下才觉得不对,那人并不是随随便便撞见你我,仿佛是在那儿等了许久,那条路去往花园,不管是谁走那儿,都有可能遇到刺客。”
“他看到你我并未躲闪,反而迎面而上。与我动手之后,也是步步紧逼,并未想将目标变成旁边毫无还手之力的你,就说明,这刺客显然是认识我,或者说就是冲着我来的。”
刘梵玉了然:“所以你怀疑什么?”
陆宓凝眉沉思,先是武功路数不与中原相似,其次他的目标很明确,通过交手的几招,陆宓觉得对方似乎对她的功夫有些了解,只是低估了她的实力……如若不然的话,也不知道是谁胜谁负了……
“我怀疑,北狄的人已经到了长安。”陆宓斩钉截铁,杀气乍现:“大哥镇守北疆,去岁中秋,北狄偷袭,我与大哥斩杀敌方小将,你可知,那人是谁?”
“不是北狄那个六王爷之子吗?”刘梵玉对这件事也是印象深刻,自然也了解事情始末。
陆宓看了刘梵玉一眼,招招手,示意刘梵玉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刘梵玉大惊失色!
“什么!?”
“千真万确。”陆宓神色淡淡,去岁中秋,她与爹爹前去边关探望兄长,却不想竟有被敌人夜袭。
那一仗打的轻松,为首的小将不懂用兵,贪生怕死,见她一个女流之辈在,竟想捉她借以脱身。可陆宓是谁,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反而与他交起手来。
那小将落败,原是打算留作俘虏,却没想到他身上还藏有匕首!就在她大哥去查探人质时,一时不慎叫他伤了。
陆宓哪里忍得!一杆红缨枪,直接将那人捅了个对穿,当场毙命。
可是谁想到后来查出来的结果挖出了北狄王庭的丑事――那小将明面儿上是北狄六王爷之子,可实际却是北狄王与六王妃秽乱宫廷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