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很乖巧,见到了陆尽欢的亲笔信,即使对这位年纪不大的大人充满好奇,也没有一直缠着,而是离开了屋子,免得自己当了电灯泡,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赵刚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幽微脸色很好,不知道是强装淡然,不在赵刚面前露出软弱,还是真的如此心性,即便遭受了如此重的打击,依旧能够调整心态,淡然处之。
“听说你要了个匕首?”
李幽微点点头,“又给那个丫头要了个木桩,说是解闷儿,自己雕刻点东西玩,实际上我是雕刻了三把木头钥匙,正好能够打开这些锁。”
李幽微抬了抬胳膊,手腕上是铁链跟锁,脚上也有一把,还有一把锁在身后的柱子上。
赵刚咧嘴一笑,“虽然这锁不是什么高科技,只是最简单的一种,但是没有见过钥匙,你也不知道具体的尺寸,怎么,这时候还在说这种话?不服输?”
李幽微眯起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睛,她摸出三把钥匙,“以前,上锁的时候,我见过尺寸的估摸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就让我给造出来了,我这个人不仅长的让人嫉妒,而且心灵手巧,各个方面都是别人可望不可即。”
赵刚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木头钥匙,这个尺寸还真有点接近他的钥匙。
而且用一把没有开刃的匕首就能雕刻的如此精致,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不仅金玉其外,而且锦绣其内啊。
就是不明白,她如此胆大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赵刚眼神一变,抬头看向李幽微。
李幽微那淡然的笑容猛地发生变化,她的一双美女瞪大到了极点,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赵刚心中暗叫不好,李幽微已经挣脱来枷锁,灵巧的身体腾空而起,双腿夹住赵刚的脖子,一双手抱住他的天灵盖。
转瞬之间,赵刚感觉自己脑袋之中轰鸣一声,他甚至来不及反抗,便眼前一黑。
“赵刚的我要你三魂六魄尽散,把你变成一个傀儡,让你给我当牛做马一百年!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成为我的奴隶,我要把你对我的折磨十倍百倍还给你!”
此时李幽微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无比,她一双小手哆嗦着,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那双美目变得猩红,整个人如女鬼一般。
赵刚眼前变黑,身体不由自主倒在了地上,他的脑海之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一般,不停踩踏攻击着他的灵魂,似乎要把他的魂魄强行挤出身体之外。
赵刚面色痛苦,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李幽微骑在自己脖子上,双目之中,有血红色的光芒外露,一股眩晕感再次传来,赵刚拼命抵抗着灵魂深处的震撼。
李幽微突然低下头,冰凉的嘴唇按在了赵刚的嘴上。
赵刚不仅没有半点享受,反而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不稳,似乎要脱身而出,进入到李幽微体内。
李幽微一向喜欢掌控全局,做事更是百密无一疏。
这一次则不同,她并不精通神魂之力,尤其是这种灵魂入侵,从根本上掌控赵刚的思想,这比之前对李运道的夺舍困难数倍,那种只是强行压制李运道的思想,而这一次她是准备直接绞杀赵刚的灵魂,只给他留下一点清明,好让他感受到接下来一辈子的痛楚。
她的神魂先是一部分进入赵刚的身体,在他的意识之中不停冲撞破坏,而后将他意识里面的本能反抗吸入到自己体内,慢慢消化,在自己的主场里,赵刚的神魂不可能翻出一点花样。
而赵刚根本没有经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他只能靠着自己的本能来抵御。
所以李幽微轻而易举找到了那股最为冥顽不灵的意识,只要将这股意识接引走,那么赵刚剩下的零星魂魄,就要任她宰割。
赵刚身体僵硬,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牵引,却无能为力。
李幽微经历过这种特殊训练,能够将人的魂魄牵到自己的体内,只是这种行为很危险,如果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极为强大,哪怕没有特殊训练,也能靠着本能发出极大的破坏力。
李幽微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只想让赵刚承受这世间最残忍的惩罚。
被抹杀灵魂的过程是这世上最为痛苦的过程。
一个清醒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人大卸八块而无能为力,感受着那种无边的痛苦,却无法昏迷。
灵魂的切割要比那还要痛苦百倍。
赵刚的魂魄被李幽微牵引离开了身体,她猛地起身,看到赵刚双目呆滞,但呼吸尚在,心跳正常,俨然已经是一个活死人状态。
但他并非感觉不到痛苦,他的意识,最灵敏,最强大的一部分意识已经被牵引到了李幽微的脑子里。
痛觉神经虽然还在身体里,但是接收疼痛的意识已经被李幽微控制住。
只要她剿灭这意识,这个过程之中,赵刚的痛苦就会难以想象。
“给我死,给我感受最重的痛苦!”李幽微皱着脸,闭着眼睛,脑中如针扎一般,但她清楚,她的疼痛,比赵刚少的多。
赵刚那股意识,一定生不如死。
她一口鲜血喷出,蓦然睁开眼睛,脸色变得极为狰狞,就在刚刚,她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看到了一个极为纯粹的身影。
浑身金色的赵刚高悬在天空之中,他一睁开眼睛,纯粹毫无感情的双眸便盯住了李幽微。
而李幽微清晰地记得自己正在围剿攻击那股被她追的抱头鼠窜的意识。
天上的这个赵刚是哪里来的?
李幽微只感觉那双空洞的眼睛充满了无上的威力,瞬间便让她的神魂受到重创。
她只感觉自己快死了一般,晃晃悠悠走出了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
地上的赵刚眨眨眼睛,爬了起来,他四处瞅着,眼神恍惚,这是哪?有那么点熟悉。
他挠了挠头,我来这里干什么了?我应该去哪里?我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踉跄走出门,四处看着,没有一个人,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