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悦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喂!谁是你家婆娘真不要脸!”
皮卡上的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随后一笑,司机说道:“你们刚结婚没多久的吧,还是需要磨合啊,等日子久了,女人也就不使小性子了。”
熟料,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一个人,用力一拍方向盘,怒气冲冲的道:“这可不行,你别听我朋友胡说,我告诉你,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女人就得管,不管就蹬鼻子上脸,你作为男人得拿出尊严来,哪能由着她使小性子!”
司机一瞪眼睛,质问同伴:“你是不是经常打你老婆?”
这个人显然也是外强中干,听到这句话就有点蔫了:“我媳妇脾气没这么大”
詹悦然简直快被气死了:“你们不要乱说!”
副驾驶上的那个人听到这话,再次怒火冲天。他不敢自己老婆,可敢打别人的老婆,跳下车捋开袖子,大声道:“兄弟,就知道你性子软,管不住老婆!今天我替你收拾一顿,保管她以后对你服服帖帖的!”
说着,这个人就要去砸窗子,司鸿初赶紧拉住他:“大哥,要要冲动,她已经怀上了,脾气不好是妊娠期综合症!”
对方一瞪眼睛:“你太没出息了,还是不是个爷们!”
这个人简直是个无赖,别说詹悦然不是自己老婆,就算是,司鸿初也不能允许他碰一下。不过,自己现在毕竟有求于人,所以司鸿初也不好态度太过强硬:“我一直是以春哥为榜样的。”
詹悦然可没司鸿初脾气这么好,气得差点晕过去。今天本来风和日丽,心情不错,熟料碰上着许多事,先是被枪击,接着沦落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所在,又过来一个陌生男人要打自己。詹悦然此时憋了满肚子的骂人话,却一个字却都说不出来。
司鸿初总算拉开那个人,问詹悦然道:“喂,他们要到坨子镇去,你要不要搭顺风车,先找间旅馆过夜,明天再回广厦。”
詹悦然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滚开!”
司鸿初摇摇头,再不管詹悦然,自己上了皮卡。
詹悦然见司鸿初把自己孤零零扔在这,不由得懵了,满腔怨恨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急忙想要下车,可是车门死锁,车厢里又灯光暗淡,一时找不到按钮,只能慌乱的乱按。
等她终于下了车,皮卡早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尾气。
“王八蛋!”詹悦然无限委屈,狠狠踹了法拉利几脚,随即看到周围一片黑漆漆的,赶紧又钻回车里。
她缩成一团,不停的低声咒骂:“王八蛋,死流氓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太不是个东西了!”
毫无疑问,司鸿初在詹悦然心中的好感,一下子降到冰点以下。
这段时间以来,无论司鸿初做事到底如何不靠谱,詹悦然觉得至少从给自己治伤疤这件事来看,司鸿初为人还是不错的。但刚才的行为太没有风度了,詹悦然觉得司鸿初枉为男人,没资格站着撒尿。
过了十分钟,在詹悦然感觉中,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也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有光亮起,皮卡又回来了。
车子停下,司鸿初跳下来,敲了敲车窗:“快跟我走吧,你一个人留这里,很危险的。”
这一次,詹悦然再也顾不得矜持,没有片刻犹豫,飞速打开车门。
此时此刻对她来说,司鸿初是一个小小的太阳,有一种温暖,总是让自己将要冰冷的心,有地方取暖她的脑海中很自然浮现出这些话,她觉得怎么这么熟悉,仔细一想原来是张宇的小小的太阳。自己也是歌手,应该想起自己的歌才对,可她实在想不起自己唱过这类歌。
她冲过去,抓起司鸿初,大叫道:“王八蛋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白白在咖啡馆救你了!”
说着,詹悦然抡起拳头,朝司鸿初的胸口狠狠捶去。
“别闹了。”司鸿初急忙躲开:“都快累死了,快点上车,先去坨子镇再说。”
詹悦然答应了,紧紧抓住司鸿初,好像生怕司鸿初突然走掉。
方才,司鸿初故意让皮卡先开走,然后再回来,这样一来肯定能让詹悦然俯首帖耳。
司鸿初如今多少有了些觉悟,想要搞定一个女孩子,必要先杀杀这个女孩子的傲气。
车子来到坨子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既没有营业的商店,也找不到像样的宾馆。
最后,还是在司机的带领下,总算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农家乐。
这个时候的詹悦然,已经把之前二十年的生活经验全部忘光,六神无主。司鸿初往东她就往东,司鸿初往西她也跟着往西。
到了坨子镇,手机也有了信号,詹悦然马上跟经纪人取得联系,第一句话就是:“快来救救我”
等到詹悦然叽里呱啦阐述了当前的处境和大致方位,经纪人大致查了一下,打算明天一早就来接詹悦然。
说起来,这个坨子镇距离菁华大学非常近,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因为镇子在一个山坳里,所以非常难找,也不知詹悦然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
可也正因为路程难找,现在这个时间经纪人没法过来,只能等天亮。
詹悦然跟经济人诉苦的同时,司鸿初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隐藏了来电号码。
看着屏幕上显示“私人号码”,司鸿初心中一惊,自己过去接到这类电话,基本都很有来头。
犹豫片刻,司鸿初接了起来,小心翼翼问了一声:“谁啊?”
“哥,是我。”电话里传来郭佳妮欢快的声音:“有日子没见了,想我没?”
“是你啊”司鸿初松了一口气:“身体怎么样了?”
“非常好,而且越来越好。”嘿嘿一笑,郭佳妮又道:“本来,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不过我还是想等更好一些,直接找你出来玩。”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全都知道了,是你救了我。”顿了顿,郭佳妮无比郑重的说道:“谢谢你!哥哥!”
“这么说就见外了。”司鸿初听到这话,有点热泪盈眶,可是旋即却又冷若冰霜:“既然我救了你,我倒要问问,你爹为什么派人杀我?”
郭佳妮一愣:“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能肯定枪手到底是谁派来的,不过司鸿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屎盆子扣到郭正毅头上再说。
如果确实是郭正毅干的,就让郭佳妮去跟她爹打官司,反之,或许可以让郭正毅帮忙查出真凶。
于是,司鸿初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气呼呼的说道:“很显然,因为我帮曹珮如赢了赌局,你老爹把我给恨透了!”
郭佳妮马上道:“不可能的,我爸早说过了,赌局输了有输了的办法,不会迁怒于你的!”
司鸿初反问:“你敢肯定他说的是实话?”
“这”郭佳妮一直都知道,父亲对自己很坦诚,可听到司鸿初这话,却又有所怀疑。毕竟,她从来不参与郭正毅的生意,而郭正毅也不允许她参与,谁敢肯定郭正毅不会随便编些理由搪塞她,父母都是这样哄孩子的。
“你看,你也不能肯定吧,你替我告诉郭正毅”重重哼了一声,司鸿初斩钉截铁的道:“等我回广厦就找他算账!”
“哥,你又不是猪,总哼什么哼。”郭佳妮长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的告诉司鸿初:“我认为这件事情跟我爸没关系!”
“如果有关系呢?”
“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深吸了一口气,郭佳妮非常认真的道:“如果事情真是那个老家伙干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气,大不了不要这个爸爸了!”
司鸿初再次热泪盈眶:“你真是个好妹妹”
“回头我就去找他算账,眼下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以要注意安全哦。”
说起来,郭佳妮就算在身边,也照顾不到司鸿初,反而司鸿初还得分出时间精力来保护她。不过这丫头倒是热情,司鸿初笑道:“明天我就回广厦。”
放下郭佳妮的电话,司鸿初开了一间最便宜的房,抓起詹悦然的细嫩小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矜持的大明星微微一挣,没有挣开,也就任由司鸿初牵着。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空间局促狭小,还有股霉味。
詹悦然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不开两间房?”
“只有一间了。”司鸿初懒洋洋的道:“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住到外面的走廊。”
这个农家乐根本没生意,所有房间都空着,司鸿初有意要跟詹悦然住到一起。
可詹悦然哪里知道,心里不住的问自己:“要与男人住一起吗?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天大的丑闻”
最后,詹悦然打定主意,在床边坐着不睡觉,等着经纪人到来。
司鸿初呵呵一笑:“你常住五星级大酒店,还没来过这种负五星级的地方吧?”
詹悦然幽幽的埋怨起来:“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咱们要说清楚,是你胡乱开车才把咱俩弄到这个地方。”摇摇头,司鸿初又道:“法拉利抛锚又不是我的错,实在是你的车太烂了,不是干爹送的车就是不给力啊。”
“什么干爹?!”詹悦然更气了:“你别胡说,这车是我用自己第一张唱片赚的钱买的,跟什么干爹根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