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镇眼睛看着陈窈窕,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要是侥幸赢了你,你把你老婆给我玩两天?!”
“你没那个机会。”陈小百道,“你输了的话,我得把你的小拇指给喂狗,另外希望你能把昨天赢的钱都退回来。”
两个人坐在桌前,开始赌钱。
何今夕飘悠悠的从骷髅戒里出来,对陈小百眨眨眼,比个oK的手势。她看不惯张庆镇的流氓土匪做法,当然得让陈小百给教训教训。
张庆镇摸牌,一脸的不在意,好像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他的牌技一流,不仅仅因为自己记忆力好,更因为自己的手法巧妙,可以简单的把牌给换了。他的旁边站着自己的小弟们,小弟们都觉着对面的陈小百傻逼。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怎么敢跟咱们的老大玩牌!”
“老大赢了,就能够把这个女的给赢过来,咱老大吃肉,我们喝汤……”
每个人内心都无比龌龊,想法肮脏,想着能够占一下陈窈窕的便宜,他们等着张庆镇大胜陈小百。
只不过这些小弟们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张庆镇都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的牌会那么的糟糕,根本就没办法玩。而且他想出老千,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怎么听使唤。
陈小百一副悠闲自得的表情。
张庆镇不但不让陈小百、陈窈窕她们看到自己的牌,就连自己的小弟都很难看到,但到底还是被小弟们看了一眼。
小弟们不敢随便交流,哪怕是用眼神都不行。只能心里边嘀咕:“怎么会有这么烂的牌!这个烂牌怎么能打?”
张庆镇的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掏出手帕擦汗,又用手不停的扇着风。
陈小百把手里的牌甩在桌子上,那叫一个脆响!在陈窈窕等人听来,这是喜庆的鞭炮声,也是响亮的耳光声,但是在张庆镇的耳朵里,这既是晴天霹雳,没有比这个声音再难听的。
“你输了!”陈小百道,“这次输钱还是输手指?”
“输钱!”张庆镇眼睛发红,“老子不信老子的手气差的不行。再来。”
赌徒都是一个样子,输了的时候都眼睛瞪的像个牛眼,通红一片,手心里出汗,额头上冒汗,脸上汗珠子一个个往下滚,心里边好像被猫给抓了一样。
“张哥,张哥,要不不赌了?”小弟们头脑还算清醒,对张庆镇道,“我看咱们这次还是先不玩了,这可能是个局。”
张庆镇想都没想,直接开骂:“闭嘴!是不是设的局,老子看不出来!我告诉你,老子就是运气不行。”他说着把挂在脖子上的貔貅拿出来,双手捧着,一阵祈祷,然后拍下桌子,“再来!”
陈小百连着赢张庆镇五把,张庆镇感觉自己要疯,彻底的发疯!他扭头问:“我们带的钱还有多少?”
“刚才已经输了二十万了!”小弟道,“车里还有三十万!”
“去拿过来!”张庆镇道,“有多少给我拿过来多少,我一定要赢回来。”
陈小百让去拿钱的人停下,“我对玩牌没兴趣,尤其跟你这种没什么牌技的人,玩起来是真没什么意思。”
听陈小百这样说,张庆镇要疯掉,他一向以高手自居,今天竟然被陈小百说成牌技差,这也太打击人了。想我张庆镇从十岁玩牌,到十三岁在镇上无敌手,再到十八岁成为县城玩牌高手,至今几乎没怎么输过,今天竟然被陈小百给玩了。
“玩最后一局,你输了把你的手指头给我留下。”陈小百道。
“老子要是输了,老子把命给你。”张庆镇脑子一片乱,头脑完全不清楚,他大声叫嚣着,“老子跟你玩最后一一局!”
在旁边观战的陈小娥有了新的担心。“小百玩牌竟然玩的这么溜,真是没想到。可是他好像没有张庆镇的那股子狠劲儿,万一张庆镇发狠,最后不但拿不到钱,还有可能会被张庆镇给把整个家都给毁了。”
李大庆听陈小娥这么说,也是脸色大变,“要不然让小百住手吧,不要让他再跟张庆镇……”
陈窈窕发现不管是陈小娥还是李大庆,这两个人都是小农思想,他们担不起大事,胆子也小。她问陈小百:“要不这一局不玩了?”
“你说不玩就不玩。”陈小百无所谓的道。
张庆镇却不行,几乎跳起来:“必须玩,必须赌。我说了我跟你赌最后一局,我输了,我把小拇指还给你。”
毫无疑问张庆镇又输了。
“我输了?我怎么会输?!”张庆镇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完全没有最初的那个嚣张,“我输了,那我就把小拇指还给你!”说着掏出刀子,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小拇指给切了下来。
“啊!”陈小娥和李大庆同时发出一声惊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小拇指这就切掉了?!”
张庆镇的小弟们也是一脸懵逼,没见过张庆镇这么失败过,以前也输过,但赌场上输赢是正常的事,不至于输了三四把就把自己的小拇指给切掉。今天张庆镇好像变了个人。
“大哥,大哥……”小弟们忙着给张庆镇包扎伤口,“大哥,我们去医院,我们现在去医院把手指接上……”
张庆镇脑子嗡嗡的,他眼睛通红,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看着陈小百,他不知道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反应了得有二十多秒,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对小弟们有气无力的道:“我们走……”
“如果还想玩牌,欢迎你随时来找我。”陈小百对张庆镇道。
张庆镇没应声,等他上了车,离开陈家塘,在路上,头脑稍微清醒一点,对小弟们讲:“陈小百不是人,我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他太可怕,太可怕了。以后在我面前被提起他,谁提起他,别怪我不客气。”
说不清楚哪个地方不对,反正有古怪,张庆镇从这一次再没敢来陈家塘,甚至没敢在龙潭镇玩过牌。他老了之后,想起跟陈小百玩牌的这段往事,仍然心有余悸,这竟成了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