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水镜先生一脸无奈的摆摆手,“如今这里没有你们的师父,也没有什么师祖,只有与茶为伴的乡野老头子一个,快都起来吧。”
正说话间,方才“领着”北鹤行来到茶舍的小孩儿推门走了进来,“爷爷,孙儿抄完了!”
水镜先生突然一脸严肃的问那孩子:“嗯,足足三遍么?”
“孙儿还多抄了两边,足足五遍,请爷爷过目!”
“放在那里吧,去把东西拿来。”
男童应了一声便又出去了,仿佛对屋里的两个人视若无睹。
北鹤行看着他的背影啧啧赞叹说道:“看这孩子小小年纪,上山的时候一口气竟能上百余台阶,真是不可思议。”
水镜先生哈哈一笑,“那还不是被你的相貌给吓的?”
季鹤松瞪了北鹤行一眼,“休得胡言,若论辈分,他还是你师叔,莫要以年龄看轻了他。”
“这却不必,你方才说他一口气只上百余阶梯?看来我错怪他了。”
不多时,那孩子背着一个巨大的木匣子回到堂屋交给水镜先生。北鹤行暗自惊叹,三两句话的功夫这孩子便取回这么大个箱子,竟像是从隔壁拿的一般。况且这箱子比他小小的身材还要大数倍,他却脸不发红心不跳,连大气儿也不喘一下。
这也是我当年在麟池洗刀盛会上赢得的兵刃,叫做“墨麟”,还从来没有用过。
说着,水镜先生缓缓打开那个巨大的红木匣子,只见一把浑身布满奇异形状黑色花纹的大刀出现在眼前。
水镜先生看着北鹤行惊羡的表情,解释道:“这上面的精美花纹并非工匠雕刻或刻意为之,乃是在打造锻炼之时,加入稀有矿物自发熔炼而成,而至于加入了什么东西,老头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北鹤行见这刀不仅花纹精美诡异,刀身也不同于中原常见的外弧形刀背,而是反向内侧的弧形刀背。刀口更是自带青光,同自己的金刀一般,气息无法在刀口停滞,以致于向四周激射发散形成烟气。刀柄上则镶着叫不出名字的宝石和矿石,端的是威风不凡、华贵无比。
“我已知你的金刀被伏天阙夺去,而我的兵刃也在同他交手时被他用金刀震断。所以,我只好求师父赐你一把兵刃,总算能保住身家性命。”
季鹤松摇了摇头,“你师祖和我都算是过来人了,本想一意劝你放下仇恨度你解脱,怎料你冥顽不灵!”
“嗨,此言差矣,江湖世事虽然险恶,亦有可品尝之滋味,何妨叫他去经历经历。只是,我今日虽然给你这把刀,却还有一关须得你亲自过!”
其实,北鹤行自从被伏天阙夺去金刀,也深知自己可以依傍的功夫被削弱了大半,莫说报仇,在众多仇家的追杀中得以自保已成难事。今日突然得师父和师祖恩赐宝刀,心中如何不喜?便急忙问道:
“哪一关?”
水镜先生面目突然由慈善变为谨慎严肃:“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