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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贤良淑德的心上人

  天蒙蒙亮了起来,锦白在其‘皇兄’的爱意中,渐渐进入梦乡。

  他笑了三个时辰,进入幻境一个时辰,还要被噩梦所包围。

  再睁开眼,二皇子看着红绸幔帘,揉了揉脑袋,有些懵。

  这里是,锦宅?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阳光从窗打进来,照在身上非常温暖,像是快到午时。

  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看着掌心,他蹙眉,难不成这些都是一场梦,所有的一切,他们没有去水泽迷路被抓,皇子妃也没有疯,都是梦罢了。

  锦白猛地从床上跳下,朝外跑去,但望着前厅里那一抹光亮,他又稳住脚步。

  窗都被盖了下去,火烛光亮灰暗,应当只点了一只。

  他不由握紧了手。

  那天...屋内也是点了一只蜡烛。

  锦白掐了自己一下,又朝里面跑去,槿格钟!

  哥哥在这!

  ??锦白眸子闪了一下,什么?

  槿格钟带着眼布,听到这懵的声音浑身一怔,连忙改了口风,我是说、妾身是说,哥哥,钟儿在这。

  锦白:为何你叫我做哥哥?

  他不是夫君吗,什么时候又成了哥哥?

  槿格钟疯狂补脑:妾身听说在水泽,鸽子象征和平自由,而哥哥与鸽子同音,妾身希望能跟殿下这般共处,所以唤您哥哥。

  本宫怎么不记得水泽有这样的习俗。锦白看着他的皇子妃,他的皇子妃也朝着他,咬着唇瓣,妾身只是想要跟殿下多多亲近,做您心中贤良淑德兼具的妻子,难道殿下就这般不待见钟儿,连这一丝梦想都要打破?

  她矜了矜鼻子,发梢染了水,眼被粗布蒙上,声音悠长深远。让锦白不由想起几年前自己狩猎打到又放走的黄鼠狼。

  好像就是这个模样。

  她哀怨得像卡在科四的娃:妾身也很无奈,殿下您坚定不移,唯心专一,情有独钟,忠贞不渝。溺水三千,您只取外面一瓢,妾身此生已尽力,只能盼望下世,能做您身边唯一的姐妹!

  皇子妃还是皇子妃。

  依旧那么花痴那么疯。

  他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因为梦都想象不到她能说出这么惊人的话。

  她是她,独一无二脑中需药的那个她。

  他永远不会认错。

  锦白呼了口气,走上去拿了旁边一个橘子掰着,本宫不会红杏出墙,皇子妃放心。

  您不出墙,您只是跳墙。皇子妃对二皇子道:殿下顾及妾身威严,于一月不明出锦宅,这些妾身都记在心里,妾身知道殿下心不在此处,另有所属,所以决定要帮助殿下,寻找真爱。

  锦白动作一顿,看着她,你说什么?

  可能、可能刚开始的时候会遇到渣女...槿格钟咽了咽口水,但未来的某一天,您的真名天子,哦不天女,肯定会来到身边的。

  在他还没发现自己心意前,必得斩草除根!

  继续掰橘子,他淡淡道:那你想怎么给本宫找?

  这个要殿下自己找,毕竟缘份要自己争取。

  手一停,锦白抬头看她,本宫八年来做过最后悔的事,便是年少不懂事,争取缘份。

  槿格钟:...

  突然有股寒气。

  她刚要开口,就被塞了个橘子,锦白:别想这些没用的,你以为母妃会让我纳妾?

  我没想过让您纳妾。槿格钟把橘子咽下去,声音有点小。

  闻声,靠在桌子旁的锦白坐到她身边,你想离开?

  这嗓音离得极近,把槿格钟的毛给惊了一遍,连忙道:不、没有!怎么可能呢二殿下您想太多了哈哈哈哈!

  她指了指自己,妾身并非娴熟静默之性,跟殿下所喜相差甚远,若做夫妻怕是难以融洽日夜担忧...不如我们和离做朋友,彼此安好?

  ...

  锦白不说话,一口一口把橙子吃完,咽下去才看她。

  若是...

  他看着她,抿了抿唇,贤良静默只是一个人的性,而真爱是在于一个人,若我只喜欢贤良静默之人,那天下之大,怕多数都是我的心上人了。

  你难不成要把那么多人都拉到锦宅里?

  槿格钟:...妾身只是举个例子。

  锦白:那我也举个例子。

  假如,一男子轻薄一女子,为了她的清白和私欲求娶为妻,女子不负家族声望嫁去,知男子对她不过只是垂涎皮囊外表,处处刻意躲着,但男子三番五次出言挑逗,对其动手动脚,却将所做之事抛之脑后,女子不堪忍受,想要和离,男子不允,更是放肆起来。

  到后来,女子因为男子失去一切,正是需要他的时候,男子忽然及时悔悟,想要给予一纸和离书,希望女子离开自己去过更好的生活。

  你说,这个女子会签和离书,过上美好的生活吗?

  锦白看着她,她的家人抛弃她,她的亲人误解她,朋友亦是找不到方法救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会签和离书吗?

  槿格钟张了张嘴巴。

  要她怎么说?

  这些可都是您对佳子月要做的事情啊!

  感情您现在也是知道强抢民女,在其辉煌时夺走光辉,在灰暗时扔休书沉入低谷,这种事毫无人性做不得的!

  说实话,心底还有点小激动,她也算是把人给带正了。

  还没来得及欣慰,锦白凉凉的又道:你便把故事里的男子变成你,女子变成我,如此去看。

  槿格钟:???

  不是,殿下我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轻薄他了!

  话没说完,她自己就闭上了嘴。

  握紧手,槿格钟深吸一口气,叹了下,殿下,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全,现在时机确实不成熟...

  不是这段时机不成熟,是任何一段时机都不成熟。

  锦白看着她,眸子清水如溪,缓缓流动,既然是那男子先挑起的,那结束是不是该由女子来提?

  像蜻蜓点水那一掠,他的声音轻缓,字音简洁,将她耳内的绒毛都惊起。

  槿格钟微微后仰身子,转头朝他道:所以殿下...您是对性别认知有障碍吗?

  锦白:...

  槿格钟抖了抖,那、那以后妾身唤您锦姐姐?

  锦白把橘子塞进了皇子妃嘴里。

  你能不能注意下本宫的真实意思!!

  妾身都唤您锦姐姐了,您还有什么不满?她别过头躲开,一手摁住眼布,难不成您不止变性还要跟妾身在一起,殿下您可真是太难伺候了!

  难、伺、候!他猛地站起了身,凳子被晃得一响。

  槿格钟颤了下,手里的橘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她扬着头,阴森无形的气压顺着挑起身上每一个疙瘩,各个发着惊恐的叫声。

  实际上,她也这么叫了。

  啊鬼——!!

  哪来的鬼——!见她往后一直躲,锦白着急伸出了手,别往靠了,后面没墙!

  他上前踩到某只小老鼠吓掉了的橘子肉。

  脚步一滑,他扑倒了他的皇子妃。

  咚——!

  双双抬头,槿格钟强撑着没去揭开眼布,只道:殿下...方才那是什么声音?

  ...看着红柱上一抹银光,他眯了眼,好像是,刺客来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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