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于崖顶之上的那一众人努力搜寻之时,
此时此刻的我,正眼瞅着那一道黑影紧追凤辇而下,一面忍不住地恨声愤愤道,一面暗凝灵力,重新幻化而出另一条苍翠藤蔓,一路破空而去,准确卷上那沧肆的腰……
“我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一面使劲拽着那沧肆,因为过分用力而牵动身上脸上的伤口,痛的龇牙咧嘴、倒抽冷气,一面忍不住气愤之情,冲着底下那人怒声低吼道……
“苏慕?”
底下被卷住腰的那人此刻晃晃悠悠地于半空之中悬挂着,尚还来不及纠结此番的处境姿势,便已然是掩不住惊喜地抬眼朝上望来,忍不住地开口确认问道。
“对,是我……”此刻,我只痛的冷气直抽抽,着实给不出什么好脸色来,便只没好气地开口应道。
“你没事?”
“没事,死不了……”
我努力紧了紧手上握着的藤蔓,强行拽着其不往下掉去,一面没好气地闷声开口道,
“咋?你这般不管不顾地跳下来,是要跟着我殉情不成?”
“殉,殉什么情?你这女人要不要这般自作多情,尽往自己脸上贴金?身为女子,烦请稍微矜持点,要点脸面行不行?”
长长的藤蔓悬挂之下,我倒是未看到那沧肆此刻瞬间蔓上红晕的一张俊脸,
他只耳尖滴血,心如擂鼓,却依旧忍不住低嗤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带着万分嫌弃之情冷嘲开口道,
“我只是想着这些时日,你倒也帮了我良多……恰巧自己的武功还算不错,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跌下悬崖、性命攸关,却还无动于衷?故而,我就便大人有大量的,出手救你一下罢了……”
“出手救我一下?呵呵……”
我只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默默地晃了晃手中的藤蔓,如愿见到底下的那人也随着我的此番动作左右来回的晃了几晃后,
便啧了啧嘴,冷然嗤声道,
“啧啧,怎么?我瞧着眼前这情形,倒不像是你救我,反倒是我救你呢?呵呵,你说是,沧肆大侠?”
“这不是你这女人动作太快,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然被挂在这儿了,不然,以我的功夫,即便坠下悬崖也定能自保,又何需你救?”
那沧肆此刻只死鸭子嘴硬地冷然哼哼两声,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得,还真是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恩将仇报啊!”
我忍不住地使劲磨了磨牙,一面嘴中不停地连说了无数个成语,以声色俱厉地控诉沧肆这厮的丧尽天良,毫无良心;
一面却又于心中,默默地说服自己乃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是不计前嫌,不与这心肝没长全的二傻子计较,
故而,便只默然将手中紧拽着的藤蔓转而牢牢捆在自己腰上,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抓住,亦或是被气得忍不住松手,将那厮给直接摔到悬崖之下去。
“得,你该庆幸,我现在不想与你多加计较……好了,别啰嗦,赶紧想想怎么上去,方才是正理……”
将那藤蔓转而至腰间牢牢捆好后,我不由得抬眼望了望,头顶云雾缭绕之上,那已然相隔了数十米远的崖顶,忍不住蹙了蹙眉,开口道。
“已然隔了太远,单凭轻功飞上去已然是不可能,且这崖壁高耸陡峭,不甚好借力,姑且用着轻功,试试一路攀爬上去罢……”
那沧肆眯了眯眼,凝神细细思量了一番后,蹙眉开口道,
“另外,你且晃晃这藤蔓,将我荡至那崖壁处先,我这晃晃悠悠、全不着力地吊在这,也不是个事……”
“嗯,好……”
我正颔首应声,准备将底下吊着的那厮给就此晃到崖壁边上去,
却不曾想,此番才堪堪有所动作,却忽闻头顶之上有窸窸窣窣的细微之声隐隐传来,且与此同时,还有细碎山石不断簌簌而下,
我正忍不住地抬眼往上望去,却见以藤蔓缠绕住的那一根树桩,此刻,似是承受不住我二人的重量般,只一点一点地,缓缓由山间崖壁处逐渐松散开来,
并着不断坠下的细碎石块一起,打的我的小心脏也忍不住随之七零八落的,
呆呆望着,一番怔忪过后,
我不由得猛然回过神来,而后,便只欲哭无泪、悔不当初地朝着底下那厮大声吼道:
“我去……沧肆,我现在后悔救你了,怎么办?现在反悔还有没有用!”
“咔嚓”……
伴随着我此番的低吼怒斥声,
头顶之上的那根树桩此刻终是不堪重负,只“咔嚓”一声从中就此断开来,英勇地结束了它此番的光荣使命,
而我,则只觉腕间骤然一松,耳际呼啸风声骤起,墨发腾空狂舞而开,
紧接着,便一个失重,只控制不住地直直往下坠去……
……
这人呐,看来还是自私些好……
我一面呼啸往下坠去,一面于瑟瑟风声之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地暗自感慨道……
迅速往下坠去间,
我不由得倏地腕间一转,由那一方神秘空间之内,迅疾取出那一柄冰逸剑来,
随即,只收手握剑,朝着那崖壁之上,一把狠狠插去,以期能稍缓此番凌厉去势……
但我未料到的是,这三品法器的威力着实是太过可怕了些——
那想象中的以剑插于崖壁之内,一路摩擦阻拦着,渐渐减缓下坠速度的情景可谓完全未发生,
这柄冰逸剑作为一柄三品法器,着实以惨烈的事实,深深地震慑到了我……
话说,它平日里威势逼人、剑气锋锐便也就罢了,竟还可谓是削铁如泥、吹毛利刃,
此番将其狠狠插于崖壁之上,可谓半点减缓去势的作用也无,一路跟削豆腐、砍烂叶般,毫无阻碍的直直劈下,可谓真是半点都不含糊……
我真怀疑此番它若是再变大些,能径直将这整座山给就此劈开了去……
这,还真是……
够了……
眼见于此,我便已知此计不成,于是乎,便只能认命地将手中冰逸剑一把收回,重新置于那一方神秘空间之内。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路往下坠去间,足足有数十近百米的距离内,
则乃是靠着我与那沧肆频繁性地或是握住一山石,或是紧抓一树桩,亦或是饥不择食地随便抓一把韧草而且坠且缓,只磕磕碰碰地,一路稍缓下此番的去势,而尚且不至于这一路毫无阻碍地直坠而去。
仔细说起来,
此番,这两人合作尚还好些,但我未曾料到,这还真是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得不说,沧肆这厮的运气着实是太倒霉了些——
于这般一路且坠且缓下去数十近百米的距离之后,我们二人都没想到的是,头顶之上此番竟忽然有山石坠下,只一路呼啸滚落而来,
眼见于此,我尚且眼疾手快地及时躲开了去,
却没想到,底下的那沧肆便没我这般好运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只径直中了招,可谓相当惨烈地被这一骤来的“飞来横祸”给直接砸中了脑门,当场便晕了过去……
我去,这家伙要不要这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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