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顾虑
容槿微眯着眼,眼神犀利的盯着童战天,冷嗤一声:我当我傻吗!
像你们这类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如果连谁要杀你都不知道,你能走到这一步。
看来刚才那个杀手背后的势力很强大,要不然童战天也不会怕到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童战天故作淡定,自嘲着:容小姐,你也说了,我过的是那种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仇家肯定很多。
那么多仇家,我怎么知道这次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
足以糊弄人的理由,可容槿偏就不信。
心里顿生一计,态度瞬间变得漠然,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看着童战天: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他们要杀的是你,又不是我。
童战天听得身体一僵,心一紧,低垂的眼眸里是惶恐的慌乱。
厉爵风的行事风格他很清楚,在他说出想要那根项链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可他不甘心,不想就这么死掉。
还有他的家人
他余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后的容槿,心里暗暗思量着。
容槿知道童战天内心的想法已经有所松劝,可她并没有再趁胜追击,而是说道:你的生死我并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项链的秘密和我的身世。
如果你把这两件事告诉我,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我可以向你保证顾千城不会和你秋后算账,你女儿我也可以还给你。
顾千城冷声附和:不用怀疑,小槿儿的话就是我的话。
心里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童战天依旧选择了放弃:我不知道,项链和身世都是我情急之下胡编乱造出来的,其目的就是想以此作为和你谈判的筹码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厉爵风的手段可比顾千城可怕多了,他要是将项链的秘密和容槿的身世说出来,只怕他祖宗十八代都会遭报复。
不说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些人。
再不甘心,再不想死,他也绝对不能牵连家人。
看着事到如今,童战天仍旧死鸭子嘴硬的什么都不愿意说,容槿差点儿没炸毛。
她深呼吸,强压下心头暴躁的怒火,素手紧握成拳: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谎言。
童战天微微点头:对!
容槿冷盯着童战天看了半响,眼底敛过一抹奸诈的狡黠:我知道你不怕无忧散的毒,那你怕不怕蚀心丸的毒。
话音未落,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卫衣兜里掏出准备好的药丸,强势又霸道的塞进了童战天嘴里。
童战天还没反应过来,药丸就被容槿粗鲁的给逼进了喉咙里。
他现在动不了,想吐也吐不掉。
容槿重新坐回位置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童战天:蚀心丸这种毒发作以后的情况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童战天目眦欲裂的瞪着容槿:你
容槿厉声打断:童战天,不要说我没给过你机会,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
要吗你的家人与你一样,日日承受毒发的痛苦,生不如死的活着。
要吗告诉我项链的秘密和我的身世,我放你和你全家一条生路。
如果没有那个杀手的出现,她或许会相信童战天所说的那些话是他想要有和她谈判的筹码而胡编乱造的。
可这么多依据摆在眼前,让她想不去怀疑都难。
而且抛开她的身世不谈,这条项链肯定是有问题的。
要不然童战天不会一直盯着项链看。
童战天深拧着眉,十分不耐烦的气恼道:那些都是我糊弄你的话,你要让我说什么?
容槿忍无可忍,炸毛的直接爆粗口:童战天,你Tm
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少女纤细的胳膊,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温和的响起:小槿儿!
正在气头上的容槿回头看着顾千城:干嘛!
顾千城年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俊脸上表情是温润的:我来。
他抓着容槿胳膊的手向后拉了拉。
容槿冷盯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童战天,气恼的坐回位置上。
童战天这家伙软硬不吃,只能看顾千城的了。
顾千城看得出童战天是知道那杀手是谁,只是他有所顾忌,所以不敢说。
他目光深邃的盯着童战天看了几眼: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保证护你以及整个童家的周全。
童战天死不承认的,试图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话都是我胡编乱造的,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非要逼我。
难道真想要我再说些假话来糊弄你们吗,你们才能放过我吗?
顾千城也不恼,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不相信容槿能护你们童家我能理解,可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护你们童家,不难。
童战天:顾总,我没有不相信你,可那都是些莫须有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顾千城锋利的长眉微微拧蹙着,眼底敛过一丝不耐,声音也逐渐变得冷冽无情:童战天,你应该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们事实的真相,总有一天,我也会把这些事情查清楚,真相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对这些事情守口如瓶,你觉得今晚那个杀手后面的人会放过你,放过你的家人吗?
童战天低着头,沉默着不再说话,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在这一刻又有些动摇。
顾千城说得没错,厉爵风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厉家人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当年若不是厉爵风一招狸猫换太子的好计谋,秦枝也不可能会从厉家那场劫难中逃出来。
顾千城虽然是后起之秀,但其雷厉风行,生杀予夺的弑杀手段一点儿都不逊色于厉家。
可比起背景,顾家始终逊了厉家一筹。
要知道,这厉家可是独立州最大的家族。这顾千城再有手段,他真的斗得过厉家吗?
可是他想赌一次:你真的能护我童家周全?
赌赢了,他就赚了。
赌输了,那就只能说明他童家难逃这一劫。
闻言,容槿心里不由得感叹。
果然不管在那个时代,有钱有权有手段的人真的可以令人信服。
她单凭一张嘴,一身武力,的确是很难让人低头。
顾千城似寒潭般深邃的黑眸里敛过一抹异色,声音徒然一冷,有些厉: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童战天也不拐弯抹角,十分坦诚:对。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那个人的势力,实力和手段都比你强。
如果你不能拿出让我足以信任的条件,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而且我敢保证,今晚之后,所有有关于秦枝的线索都会在海城消失。
我死是迟早的事,但你们想要查的事情就会永远的石沉大海,不管是秦枝,还是这条项链。
对于容槿的身世,童战天绝口不提。
在听完童战天那些话时,顾千城瞳孔骤然一缩,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一个人。
独立州的厉家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爵爷。
可他并没有立刻追问童战天他所说的那人是不是独立州的人,而是眉眸深沉的可怕:你是在威胁我吗!
独立州的事情太复杂,如果可以,绝不能让小槿儿牵扯进来。
而且如果小槿儿真的和独立州的那位有关系,独立州的人若是知道了,只怕将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虽然他的势力已经遍布了独立州,但想要在那个极度排外的独立州护住小槿儿,仍旧有些难。
与小槿儿有关的所有的事情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复杂,他必须得想个周全的计划才行。
小槿儿的身世一旦暴露,只怕会在海城和独立州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的混乱。
尽管现在还没有确定容槿身份,但顾千城还是决定先未雨绸缪,以应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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