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倒计时");
直到夏渔**枫拉着在路上疯跑,被路人用那样的目光瞧着,她才真正意识到,她是真的疯了,疯的程度还不轻。
她这样的乖乖女,竟然最终答应和他去开房!
大马路上暑气蒸腾,晚风携带着夏日的躁意,看着前方男人的背影,夏渔多希望能来一场及时雨,浇灭她内心躁动的火焰,让她可以清醒一些,至少别像现在那么疯癫。
这场景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们快要28岁了,本该双双沉稳的年纪,却做着极其幼稚的举动,熟悉的是,在他们18岁的时候,也曾经这样手拉手在街上疯跑过,为了躲一场不期而至的瓢泼大雨,没有伞具又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他们拼命奔跑,跑着跑着,互相在雨中大笑,豆大的雨滴淋湿了他们年轻的脸庞,却浇不息心头青春快乐的火苗。
夏渔诧异。
诧异于过去了那么多年,她竟然还那么清晰地记得那个瞬间的快乐,记得脚踩过水洼溅起的水花,甚至记得,他回过头时畅然灿烂的微笑,笑得那么富有感染力。
在她沉浸过去时,江枫恰好回过头来,恰好又对她展露熟悉的笑意。
“高兴起来了吗?”
夏渔怔忪。
是昨日重现了吗?
那一年的那场大雨之前,她刚因为物理没考及格在图书馆大哭一场,他跟她在图书馆补习物理回来的路上,那场大雨来了,浇得他们一瞬间成了雨人,他也是这样回过头,在雨中大声问她,高兴起来了吗?
雨水冰凉,可是手手相连,她似乎感受到前方那人滚烫的心,因此重重地“嗯”了一声。
原来过去那么久,这个人的心,还是滚烫滚烫,可以轻易捂热她。
时光依旧,夏渔也在那一刻,决定做十年前那个被用心安慰的女孩子,于是嘴角慢慢扬起来,眼眸里有他的倒影,随后,重重地,开怀地“嗯”。
江枫也在这一刻,似乎感受到她难得的柔顺。
心潮荡漾。
他下意识紧了紧掌中纤细温暖的手。
真想一直牵着她,一直一直跑下去。
*
江枫的运气不错,随意停在路边的车,竟然没有被拖走,窗前也没有罚单,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夏渔塞进去,然后开车溜之大吉。
坐在车里,夏渔的心跳得飞快,她不知道他会载她去哪里,也许是在去酒店的路上,一想到开房,她窘迫地望向窗外。
玩得有点大了,她也很久没有做那么出格的事。
但是心里好像也不抗拒。
甚至隐隐约约,带了一点期待。
事实证明是夏渔想多了,江枫并没有立即载着她奔赴酒店,而是先带她去商场里小孩扎堆的电子游戏厅打游戏,他给了她一袋子的游戏币,让她放开手脚玩,事实证明,这法子很治愈萎靡不振的情绪,极其解压,震耳欲聋的环境、节奏飞快的游戏画面能够在瞬间转移人的注意力,令夏渔无瑕想起自己是压力巨大被迫卖房的创业狗,是没有爱情滋润的单身女人,是瞒着父母卖房的不孝女。
她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思考如何赢了这一局,赢完这局再赢下一局,周而复始,就算她是现实里的loser,但她可以是游戏机前的queen!
“呀!笨**你,走开,我来!”
游戏屏幕上跳出gameover,她霸气地推开他,亲自上阵,谁知霸气和实力并不并存,江枫坚持了好几分钟的游戏,她上场一分钟不到就阵亡。
“笨**你。”
江枫原话奉还,顺便又戳了戳她沁出薄汗的额头,今晚的他,戳她仿佛上了瘾:“去去,站一边做你的花瓶,爸爸来替你报仇。”
夏渔不开心地嘟起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她18岁时爱做的动作,现在她27了,要是在镜子里见到如此卖萌装嫩的自己,怕是要捧着脸尖叫。
此刻心理包袱全部卸下,被他嫌弃是花瓶,她便很孩子气的,用刚才他用抓娃娃机给她抓到的毛绒兔子砸他的胸膛,江枫当然不痛,但是故意鬼叫鬼叫。
“好痛好痛,救命啊,**啦。”
他们的行为与正常情侣无异,甚至彼此的互动,比普通的情侣还要肉麻许多,果然有一两个人扭着脖子瞧热闹,夏渔脸一热,把兔子扔给他,跑开了。
*
把一整袋游戏币消耗殆尽,所有的奖品都随手送给了经过的小朋友,夏渔只留下那只萌萌的小兔子,汗津津地尾随江枫,脚步轻松地出了游戏厅。
两人都没有带衣服出来,于是就随便在商场里逛,一边吃冰激凌,一边进进出出两家服装店后,江枫手里多了两袋新衣服。
“走啦富婆,带我花钱去。”
江枫见人家情侣都是手牵手,心痒难耐,不老实的手搭上她的肩,顺势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小白脸你给我规矩点!”夏渔掐着他的下巴,咬牙切齿。
江枫冲她眨眼放电,又是令她熟悉的痞子味道:“我都下海做小白脸了,我还怎么规矩啊。”
“我要是规矩了……”轮到他出手掐她下巴,甚至还贪心地捏了捏,“该你这个富婆哭了吧。”
他在路边便利店停下,真的买了一副扑克牌,挑了一些零食饮料,经过啤酒区时,江枫脚步明显停滞,眼里分明有渴望。
夏渔回头,眼中刀光阵阵:“想都别想。”
良辰美景,没有酒,但至少有美人陪着,江枫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对她,一向有耐心。
*
明天还要上班,两人便去了市中心一家闹中取静的五星级大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美丽温婉的前台小姐挂着职业的笑容,询问:“先生想要大床房还是双人标间呢?”
“双人……”
“大床房!”
夏渔和江枫几乎是同时张口,但报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前台小姐面色迟疑,这时江枫猛地将手搭在夏渔肩上,亲密的关系已不言而喻。
“大床房。”他斩钉截铁。
都被他骗到这里了,夏渔知道最终是拗不过这个男人的,原本垂着的左手悄然攀上了他的腰,在他劲瘦的腰间180度拧掐了一把,听到他轻轻的“嘶”了声,这才算解气。
江枫财大气粗不差钱,跟夏渔头一次开房,这辈子头一遭,自然要的是最贵最好的房间。
房间在15层,两人站在电梯门口,金属玻璃门倒影出两人并肩站立的样子,两双眼睛在镜子里看着彼此,暗流激涌,此时无声胜有声。
“叮~”
门开了。
夏渔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迈进去,是非常明显地迟疑了。
孤男寡女、大床房、小白脸、漫漫长夜……这些暧昧靡靡的字眼在冲撞她,或许也是在劝她悬崖勒马。
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
江枫的脸色蓦地冷下来,眼尾上挑,只差肆无忌惮的开口讥笑。
“不过是打牌而已,怎么?”他轻飘飘地笑了笑,“怕被我吃了?”
夏渔噎了噎。
那一年的羞耻感又漫上心头,她可以容忍他笑她傻,笑她无能,唯独不能容忍他笑自己自作多情。
她一脚迈了进去,用实际行动表明,谁怕谁是小狗。
在电梯里,她挑衅地瞪他,随后假惺惺一笑:“怕的应该是你吧?你身家应该不少了,小心我这样事业不顺的穷狗,借着今晚攀上你这条大腿不下来了。”
江枫春风得意地抿笑,长腿一迈,按下了15层。
他倒是希望她想开一点,别整天倒腾那破公司,嫁给他做现成的少奶奶多好。
电梯安静上移。
“真不怕?”
他一边问,一边恶劣地将粗壮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摆明了要吓唬她。
夏渔心一颤,油然而生走钢丝的紧张感。
“谁怕谁是小狗。”她嘴硬。
两人较劲一般走在酒店幽静的走廊上,夏渔在前,江枫垫后,脚踩在地摊上“沙沙”,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上佳,可是在深夜的门背后,又有多少男女,正在享受着隐秘的欢愉?
1528房间就在眼前,“咔嗒”一声,门开了。
夏渔踏进黑暗里,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就在身后,他过于安静了,夏渔听到他关门,落锁,刚想催促他把卡插-进卡槽里,这样漆黑寂静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
身后一股力道猛地袭来,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背靠着墙,被锁在他怀里。
视线所及,只有他模糊的五官轮廓,唯有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她的心开始狂跳,他的目光过于摄人,竟然教她忘了反抗。
“夏渔。”
他罕有地唤她名字,嗓音暗哑低沉,是小提琴也无法模拟出的震撼人心。
“我觉得有时候,你还是怕一怕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又更晚了,自罚三杯。
2("沦陷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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