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十九日x时,大量出售维卡西亚神医魔法药剂,地点xxxx,届时林某恭候大驾。”
短短数十字,惊动了整个玛安。
维卡西亚神医魔法药剂,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已经名动整个大陆。药效长且强,而且过后没有虚弱期。
那样的药剂虽然很贵,但深受欢迎。尤其是在东部,魔法师和斗士众多。一直供不应求,前几个月,更加是断了货。
如今林琅公开邀请各大商行,说要大量出售。让人心怎么不浮动?
维卡西亚神医魔法药剂,不是谁都能用的。虽然大家很高,但只是针对一个很小的特定市场。而且,在原产地的售价就很高,利润也受到很大的限制。从商业上说,那并不是大不了的生意。
但,那不仅仅是生意。
那属于战略物资。谁掌握,谁就能占领先机的战略物资。
这样的东西,用在关键时机,也许是一场关键战略意义大战胜败的关键。
作为商人,在这个社会天然处于劣势地位,是群狼环伺的肥羊。他们也需要找个靠山。
虽然这个靠山也是狼,但这头狼至少不会将他们这头羊撕碎了全部吃掉。
能拿到一些战略资源,他们在靠山狼眼里,地位就会高一些。就算不能让靠山多看重一些,吸血吸得轻些,也至少可以让靠山不至于轻易起了吃掉羊的念头。
当然,其中很复杂。需要各方面综合考虑。如果羊觉得自己羊角够硬了……那羊就算能拉黄金,靠山也不会不忍心的。
另外,能捏住一个战略物资货源,在上层结构上的地位也会有所提升。
一时之间,林琅住的小院,可谓是宾客如云,带着带着厚礼来。
不是各大商行的当家人,就是在玛安城的主事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打听林琅手上有多少药剂,打算怎么出售?
林琅也不一一招待,将人集中起来招待,解释了怎么出售药剂。
他还拿出些用作回礼。
“魔力药剂和斗气药剂都不少于两万瓶,疗伤药剂少一些,只有一万余瓶。还有新研制出来的药丸。药效更佳。各位家中应该聘有斗士与魔法师,可以请服用体验一二。”
每一个来拜访商行,都拿到几瓶药剂和几颗药丸。
林琅还说:“除了药剂之外,还其他一些新鲜物件。比如这些洗发香波,可以清洁头发,这种沐浴露,可以清洁皮肤,十分好用。用法已经写明。也请各位试用,看是否好用。”
这些日化产品,在凌忧界没有什么市场。但是在魔法世界应该是可以开拓出一片天地的。
访客们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抱着你给信其有的想法,打算带回去找人试用。如果真好用,那那也能多两门买卖。
姬嵬对那么多人急急去了找林琅,没有一丝意外。
听到说几乎所有大商行都去了,他叹了一口气,说:“来人!”
一个护卫进门:“老爷有什么吩咐!”
“叫三少爷来。”
然后又让人叫了管家来,不顾天色渐暗,准备了一份厚礼,带着三儿子朝林琅投宿的客栈赶来。
林琅简单地将受到礼盒按大小随便放好――丛新还在,暂时不打算暴露手镯。
这些东西他就是顺便丢一边,也没打算造册登记――反正,他是没打算回礼的。
正要让丛新先回去,结果伙计又送了拜帖来。
林琅想不通这个时间还有谁会上门,都快吃晚饭时间了。这个时间段,不是至亲上门,是挺失礼的事。
他还看不懂彷癸字,将拜帖丢给丛新:“是谁来的?”
丛新看了一眼,低声说:“是姬嵬行的大东家。姬嵬行是彷癸过最大的药商,也是最大杂货商。”
魔法世界的药商,跟地球上的药商,含义相近。
但杂货就有很大不同了。魔法世界的杂货商,是指经营范围很广的意思,就是什么都卖。
不过,不管经营什么,套上了最大两各个字,就不能小觑了。
林琅点点头,跟伙计说:“请客人进来。”这人来的时间虽不太对,但也不能不说怪异。他其实很自信自己拿出那些药剂会引起的轰动。
人来得不巧,他又不是寡妇,总不能因为天黑了,就拒客门外。
姬嵬进门,哈哈笑着说:“林公子,久仰久仰。冒昧上门打扰,还请见谅。”
林琅客气请人坐下,看对方还带来了个一个年轻人,看着二十五六的样子,面上神色好像有不忿,也有尴尬。
“这位是!”
“畜生,还不跪下!”姬嵬转头就一声低喝。
年轻人绷紧了一下,但还是跪下了。
林琅楞了一下,眨眨眼,问:“姬嵬东家,这是?”
姬嵬看他不避不让受了儿子一跪,这戏得演的好一些才行。这是只小狐狸。
他脸上露出羞愧,站起来行礼:“我教子无方,这畜生差点犯下弥天大错。如今我得知了,将这畜生带来给林公子赔罪。要杀要剐,全由林公子做主。”
又对儿子说:“畜生,还跟林公子赔罪?”
要杀要剐?这么狠的吗?
林琅看着他那真诚的负罪表情。好像心痛得不得了,却又羞愧难当。
好吧,这确实是个狠人!
几句话就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现场有几分尴尬。丛新恨不得自己不在厅里,应该在地底。这姬嵬三公子,在玛安城,怎么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公子哥儿,这会向林琅跪下,还被自己的狠人爹骂畜生。这是左脸按在地上摩擦三千六百次,又翻过来摩擦右脸三千次啊。
也不知今晚会不会被灭口!
林琅呵呵干笑两声:“我和这位,素未谋面……”
姬嵬恨铁不成钢:“林东家有所不知。这畜生听我说你是年轻一辈的翘楚,竟心怀不忿,昨晚竟然派人……哎,真真是家门不幸。我本没脸见林公子。但做错了,就该认。今日来,就是向公子赔罪。”
啊,不需要他杀阿剐的了?
林琅看着门外的守卫,又看看丛新。
得,烧库房的锅,人家确实是认下了,只不过是老子甩给了儿子。
人家都是一家人,
这会道歉。人跪着,虽然心不诚,但姿势摆了个十足。
这是要将他逼到角落来着?
他淡淡笑说:“犯了事,自然有衙门处理。”
“林公子所言极是,我是教不好他了,总得让他吃点苦头。给林公子赔罪后,便将他丢衙门去。”
林琅摸摸鼻子:“跟我赔罪就不必了。毕竟,库房没烧成。我也没什么损失。其他的,我也就无法置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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