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小院的外墙垮塌了一段,院门的木板满是小孩子的涂鸦,院子里的杂草疯长,就连大房窗户的玻璃都被人砸了两个洞,甚至房檐都长出来了几棵杂草。这破败的景象怎能与以前相比,实在是荒凉的令人心酸。
严菲一进院子就开始忙活,她把之前自己住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把东屋也收拾好给严柱住。如此,一下午时间便过去了。
晚间,小院里的夜色特别美,徐徐的小风吹着,黑暗中的蝉鸣蛙叫自成乐章,好似能在树影婆娑间清凉一夏。
严菲望向夜空下的院落,沉寂而萧条,她不由感叹:“这小院不能没人住啊!若没人看着,我觉得都不像家了。破败的叫人心酸,骆爷爷在的时候多好!而现在……”
“这土墙就是这样,房顶的房泥一年也得一次,若不然容易漏雨。”严柱烧了一壶水准备烫脚,小板凳前摆着一个蓝色的塑料脸盆。
“以后我去外面求学,怕是一年都很难回得来几次,我想雇人把这小院给我照看着。”
严菲不舍得卖了,更不舍得让别人住进来。最后也只能是让别人帮忙照看了。
“巷子口那家卖早餐的奶奶你记得不?”
“记得!孙奶奶。骆爷爷出殡那天她也来了。”
“让孙奶奶照看着吧!她老了,也有干不动的时候,就当咱们给她一份赚养老钱的机会吧!”
“好呀!那我明天就去找找她!”
严菲紧蹙的眉头方才抚平,严柱呲牙笑了。很久没有这般安然地享受过夜晚了,特别还是与严菲一起。他觉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环境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他暗暗将这一幕刻进心里。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严柱早起整理院落。
待到严菲起床的时候,小院的杂草都已被铲干净,房顶的杂草也都处理了。她瞬时觉得,小院一夜间活过来了。
“柱子哥,你几点起来的?”
此时,严柱正在花园里铲草,见严菲问起,便直起腰笑道:“起来也没多久,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不饿,我去收拾厨房,待会儿给你做顿好的,犒劳你。”
严菲提议,严柱是不会反对的,他含笑颌首,而后又窝进杂草丛中铲草。前院的园子里有好些花,大多都被杂草给遮住了,若不仔细些,一不小心连花带草一起就给铲除了。
厨房旧不进人,灰尘落了一层又一层,真还不是三两下酒能收拾好的。严菲见此情形,第一时间选择进空间做饭。她在湖边生火烤鸡,又在木楼的小灶煮了稀饭,这才来到湖里梳洗。
严柱低头干活,也没注意到严菲不见了。虽说他没亲眼见严菲消失的身影,但一看到桌摆着的烤鸡吗,便知她进去过了。他选择沉默,不问也不好奇。有些事他宁愿从来不知道。
他俩在骆家小院如火如荼的大修整的时候,靳天佑在省城与孔武和闷酒,他抑郁的眼神几乎挑动了酒吧内所有女人的心,不时的就有女子前搭讪。
“小佑,对女人的吸引力我只服你,对女人的掌控力我只服唐书。人生遇到你二人,是我孔武的不幸。为此咱俩干一个!”孔武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为你的遇人不淑干杯!”靳天佑端起酒瓶猛灌了几口,又重重的将酒瓶放下。他迷离的眼神在跳跃的灯光中黯淡无神。
“滚你!还蹬鼻子脸呢!我孔少爷比你俩骚包差哪了?怪只怪而今的女人们没有欣赏美的眼光。”孔武嗤笑道:“严菲那丫头真的和那乡下小子消失了?”
“是,不见了!打电话也不在服务区,所有地儿都找过了。”靳天佑自嘲的笑道:“哥们儿我在情场失意了,你小子是不是正开心呢?”
“说实话,有点!”孔武不动声色地将靳天佑手中的酒瓶换成了酒杯,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摇了摇说道:“自小你就各方面都比我们优越,不管是学业还是家庭,你轻松到手,而我们还要苦哈哈的努力,然后被家人讽刺,被亲朋笑话。你说,你遇严菲这样个性的不鸟你的妞儿,我们这帮有几个不是幸灾乐祸的?”
“兄弟没得做了!”靳天佑又一杯下肚了。
“嘿嘿……话虽这般讲,但我们还是看好你的。严菲那丫头选你才是最好的结果,那乡下小子有什么好的?”孔武虽没见过严柱,但不管人如何,靳天佑才是女人们该疯狂选择的对象。
“乡下小子?人家诚恳、善良、体贴、温柔,没脾气还忠贞不二……他人真的挺好的。”靳天佑实话说到,他也想恨严柱,却找不到恨他的理由。人家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纯属第三者插足。
“既然人家那么好,她为什么要选你啊?”孔武一句话便把靳天佑噎的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小武,我不会放手,我势在必得。”靳天佑醉醺醺的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食指在虚空点了点,说道:“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把她娶回家。”
“那还不简单!动点手脚就好了。”孔武计心来,打算帮一帮他这兄弟。
“难呢!你是没见过此人,纯真的就像一张白纸,我怎好将脏水泼去呢?”
靳天佑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孔武见他如此竟然笑了,他这哥们儿竟然知道不忍伤害,可真是少有。
“你不忍心,那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孔武猛灌了口酒,而后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他边走边拿出手机拨了两个电话,话音里听出来全是关于严柱的。
“对,我要他再无心思惦记爱情。”
“也行,反正就是掐断他们之前的那点爱情心思。”
“你去看着办!随时汇报。”
电话挂断,孔武洗了洗手回到吧台一看,靳天佑不见了,他急忙又在人群里找了找,最后跑到街的花坛边才找到。
孔武赶过去的时候,靳天佑蹲在花坛边把胃酸都快给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