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瞎想
既然一张面纱便能免了的麻烦,为何不做?还是你就喜欢当累的半死的老黄牛?
殷承祉一怔。
好了。冯殃决断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起身,走吧。
师父!殷承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不要去了!他的呼吸有些急,徒儿原本是想让师父与徒儿一同
阿承。冯殃打断了他的话,迟早的事情。
殷承祉又是一愣。
你在锦东孑然一身,与唯一有亲缘的崔家亦不亲近。冯殃继续说道,唯一能让你看重的人,便只有一位恩师,与其让人揣测试探,不如就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可师父不是
我既担了你师父之名,便要为你考虑。
师父已然为徒儿考虑很多了!殷承祉摇头,坚定地道:徒儿这般努力便是为了能庇护自己在乎的人!师父是徒儿唯一的家人了!更是徒儿最重视亦是最重要之人,徒儿岂能让师父如此委屈?!
你嫌我麻烦?冯殃忽然问道。
殷承祉错愕,我怎么会嫌师父麻烦?师父怎么会麻烦?师父
那你是想让我一直关起来不见人了?冯殃又问道。
殷承祉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师父
这张脸永远都不会变。冯殃截断了他的话,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过去一百年,都不会变,怎么?圆球没跟你说过?
不是
若我已然要在你身边,这面纱迟早是少不了的。冯殃看着他急的脸都发白了,叹气道:还是你想让我离开?
不!殷承祉伸手抓的更紧。
冯殃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那便松手,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师父生气了吗?
把脸给我整回来。冯殃继续冷声道,小事一桩便这个模样,出去让人见了便是给我丢人!
师父
听不懂话吗?
殷承祉只得作罢,深呼吸压下翻滚的情绪,徒儿知道了。
那还不松手?冯殃又道。
殷承祉本来想松的,可就在松开的那一刻便又不愿意了,反倒是抬起了另只手,搀扶起她来了,徒儿扶师父出去。
冯殃怔了怔,这孩子被骂傻了?
既然装了,便装的更像一些也无妨!殷承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这个想法,众人皆知徒儿是师父养大的,徒儿搀扶着些理所当然!
你是说我老?
师父不老!
那还不松手!
我就不!
冯殃吸了口气,这孩子不是傻,是熊了!就是平日里太宠着了,一些不顺他的意思便使性子成熊孩子了!
师父,小心脚下。殷承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熊,但这般亲近让他觉得心安。
冯殃又吸了口气,行,自己养的娃还能因为熊了便不要吗?
等燕王恩师出现的那一刻,宴席的目的也很明显了,燕王不是要为自己寻王妃,而是要让众人拜见他的恩师!
虽说有些失望,但来了就好,见到了燕王就好,再怎么说见了面了,血气方刚的,便是先前没有婚姻大事的念头,见了这么多各家闺秀总能勾起一些念头吧?便是没有,找个机会提一提不就有了?最好是当着燕王的恩师面提,没了父母可以做主,又不想皇帝这个兄长做主,这位恩师便是成了唯一长辈了,还是亲手养大他的长辈,若能得到燕王恩师的青睐,那便是板上钉钉的燕王妃了!
燕王恩师是女子那就再好不过了,让女眷过去提,女人家哪怕再厉害对于儿女之事都是在意的,也更好打开话匣子。
只是
冯夫人
话匣子还没打开,便被燕王给彻底封上了。
殷承祉知晓了师父的心思之后自然更不会让人上前打扰了,还有,冯夫人是什么称呼?师父才不老了!还有,夫人夫人的是喊谁你?!
三两句话,便将人打发了,沉着一张脸,把那打头阵的夫人给吓的差点就站不稳了,不过燕王殿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过头便把吓人的事情丢开了,一门心思都在侍奉恩师上,比侍女都还要周到。
堂堂燕王,是真的把自己当伺候人的下人了。
不过那认真、仔细的模样却又是让人敬佩,怕是亲生母子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燕王是真的将冯夫人奉为母般重视孝敬!
可惜的是冯夫人比燕王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估计燕王那不喜与人交际的性子便是源自于她了。
虽然有些波折,但燕王府的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的宴席总算是顺顺利利结束了,众人虽没达成所愿,但能在燕王面前露了脸,也比没有的好,燕王总得要娶亲的,今日没提,往后总会提的,而且以燕王的年纪这个以后估计也很快就要来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崔家的门路可以走吗?
崔总督要为妹妹寻人家,便是个好机会,往后往自家女眷多多往总督府才行。
殷承祉不必亲自送客,散席之后自然便紧跟冯殃回去了,恨不得黏在身上似得。
冯殃伸手直接将人丢了出去,差不多就行了!
人高马大的燕王殿下差点就和小时候一样被丢了个狗吃屎了,连圆球都习惯性地要上前接,好在最后不用。
臭娃娃你又做了什么找死的事了?主人多久没发脾气了?
殷承祉连忙站稳身子,师父
滚!听这声音,是真的动怒了。
殷承祉自然不敢再往前一步了,那师父先歇息,徒儿本来想说就在这里守着的,可话还没说完,里头便传来了砸杯子的声音,立马连忙说道:去送一送崔怀!
屋子里再没传出不好的动静。
这次宴席崔怀帮了不少的忙。殷承祉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徒儿这就去,师父你好好歇息。说完,还没忘朝圆球喊了一声,小球,你陪着师父!便一溜烟地跑了。
圆球当然要留下来八卦一下了,赶紧飞进屋,主人主人,臭娃娃怎么惹你了?小球就知道长大了的娃娃都没个好迎面飞了一个东西,啊——主人主人,小球错了!小球错了主人你别生气
滚!
好的主人!圆球立马溜,它这是哪个程序错误了竟然跑进来找死!主人舍不得对臭娃娃发的火当然就发到他身上了!哎哎哎哎哎!
过来!
都还没跑出去,便又收到了这个命令了。
圆球怕是真怕,可再怕也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况且它也是真的八卦,主人怎么就突然间生娃娃的气了?主人
冯殃抬手捂着头。
主人你怎么了?你头受伤了?头疼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完全忘了它家主人压根儿不会受伤更不会头疼这事。
闭嘴!冯殃吐了口气。
圆球赶紧消音,定在了原处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后来检测不到主人愤怒的情绪了,这才怯怯地说:主人,发生什么事了?
臭娃娃到底做了什么惹的主人这般生气?
冯殃看向它。
圆球扫描到了视线立即就想跑,可不能跑了,跑了的话估计会死的更惨了,主人
我没生气。冯殃说道。
圆球立马道:主人说的是主人说的对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我为何厌活着吗?冯殃又道。
圆球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因为不管开头如何的好,结局都只会是一个!
圆球顿时就急了,臭娃娃他也敢狼心狗肺?我这就去
你真的是阿玖做的?冯殃冷声道。
圆球觉得自己处境很危险,主人
这样的智商和季聊比较配!
圆球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可非但没证据而且还不能为自己辩驳,更何况,那个季聊那死娃娃也是真的对自己动过手脚,啊啊啊,它早就不是阿玖前主人的亲生子了,连拖油瓶都算不上了,主人,你不要嫌弃小球呜呜呜呜
滚吧!冯殃觉得自己才是智商欠缺的那一个,竟然想要与一只破铜烂铁说心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主人
再不滚就真的让你什么都不是!
滚!小球立刻滚!滚的远远的!
崔怀是尽职尽责了,燕王不招呼宾客,他招呼,燕王不送客,他送,客客气气甚至有些纾尊降贵地将所有宾客送走,勉强维持宾主尽欢,然后回到了府中与管家处置宴席后的杂事,比如说宾客送的礼之类的。
殷承祉找来,他正指挥着下人将礼物分门别类地登记入库。
崔大人辛苦了。
崔怀笑道:殿下言重,都是下官该做的。
你是锦东的总督,这些王府内的琐事如何是你该做的?不过殷承祉也不是不领这个情,总之,多谢了。
既然如此,下官便受了。崔怀也不客套了,对了,冯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殷承祉一愣,为何这般问?
没有,下官只是见冯姑娘
师父是女子,自然不便在那么多人面前露面。殷承祉没让他说下去,只是带了个面纱罢了。
崔怀笑着告罪,这也是,冯姑娘无事便好。
师父自然不会有事!殷承祉正色道,随后又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对似得。
崔怀神色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坦然地接受他的注视,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殷承祉收回目光,先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我都不必再放在心上。
多谢殿下。崔怀拱手谢道。
殷承祉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切真的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不过,如此便好,对大家也都好,崔大人辛苦了,早些回府休息吧。
是。
殷承祉转身离去。
对了殿下。崔怀忽然间喊道。
殷承祉转过身,崔大人还有事?
崔怀先拱手告了罪,这才说道:原本这件事不是下官该插手的,但见今日不少宾客明里暗里的试探,觉得还是该与殿下说说。
他们试探什么?殷承祉沉下了脸。
崔怀像是没看到他的反应似得,继续说道:殿下明年便要及冠,婚事该提上日程了,也不能怪大家乱象,毕竟这元宵佳节原本便是少男少女游灯会面的佳节。
因此,便是要怪也得怪燕王殿下选错了日子了。
原本以为那些宾客是在试探他师父的殷承祉一下子就愣住了,仿佛没听清楚似得,什么?
殿下该成婚了。崔怀笑道。
殷承祉愣怔了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成婚?成什么婚?
自然是殿下成亲了。崔怀继续笑道,这燕王府若是能有一个女主人打理,殿下也能更放心。
王府已经有了女主人了!殷承祉说道。
崔怀一愣。
我师父便是王府的女主人!殷承祉正色道,谁觉得我师父不是王府的主人?
殿下。崔怀说道,冯姑娘是您的长辈,自然也是这王府的主人了,只是女主人与
有何不同!殷承祉恼火地没让他说下去,崔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下次燕王府若有事不会劳烦崔大人了,你大可放心!说完,拂袖而去。
殿下崔怀追也不是不追更不是,虽说明知提起这事对自己没好处,但也只是想到了会让燕王猜忌自己有意插手他的婚事,可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反应,他师父是师父,妻子是妻子,两者如何能混为一谈。
崔大总督像是被什么邪祟给定住了似得,那张脸更是变幻莫测的让人害怕。
总督大人?边上的人看的心惊,认认真真地为自家主子说话,殿下就是有些脸皮薄,并非要责怪大人的。
崔怀真的跟见了鬼了,但可能吗?他们他们是师徒!这怎么可能?!可为何燕王今日让那位带着面纱出来?!那一位什么时候这般藏头露尾过?!他们
总督大人?该不会真的被吓着了吧?
崔怀死死地压下了心里那可怕的念头,无事。
大人没事便好,殿下就是脸皮薄脸皮薄,哈哈
崔怀随意应付了两句,便离开了,不过却并未回总督府,而是往军营而去,殷承祉提过宴席一事是张华提议的,而今日张华又因军中有事临时没有来,若真的有什么的话,他最清楚不过!不过才出了城门便又停下来了,冷静下来了,他的身份别说去军营了,便是去了哪一个衙门都能让人联想出一出大戏来,更别说一结束了燕王府的宴席便去军中!
不着急。
也急不来!
或许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他自己瞎想罢了!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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