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已经确定,就是成楼!
孔折桂心急火燎地给高翔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始终没人接听。孔折桂觉得不对头,她上次毫无缘由地去审问成楼,一定引起了这家伙的警觉,不然也不会举报到警局。这种外表柔弱内心阴狠的人一旦认为有危险,一定会破釜沉舟!
他会不会直接杀了高翔?!
孔折桂手开始抖。从城楼抓了周昆但没有杀他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喜欢高翔,不想亲手杀了未来姐夫――尽管按照他的逻辑,就是杀了高翔也不知道。
可从之前的几个时空看来,在生死关头,冯严又会第一个舍弃孔蟾宫!
不行!孔折桂一把拽住方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定位到成楼的位置!”
“这个有难度。”方队一摊手,“你打得通他电话,我就能找到人。但你要是打不通,我也无能为力。”
“我妹妹现在有危险!”
“那不一定,成楼现在不一定知道我们发现了他和这些凶杀案的关联,他可能只是有点儿担心而已。如果他真的警觉,依照他杀人的那种手法,那从早上到现在,你妹已经死了百八十遍了。”方队招来出租车,“我觉得高翔的安全暂时不用太担心,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这些证据还不够?”孔折桂上车,愤愤不平,“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怎么想也是‘故意’。我们只要把他抓来,好好地审问一下。。。”
“你这叫屈打成招。”方队把孔折桂的脑袋瓜敲回后座,“八百年前就不让用了。就凭这么点儿证据,我连逮捕令都申请不下来,我看还是先盯着他人好了。虽然这半个月他停止了行动,但这种连环杀人犯忍不住的,他一定会再次犯案。”
“那我们就抓他个现形!”孔折桂兴奋地一拍手,“人赃并获,让他哑口无言!不得不认!”
出租车司机:“你俩儿侦探片儿演完了?能告诉我去哪儿了吗?”
孔折桂:“警察局!”
司机:“这片儿好几个警局,你是去白云山的,还是去五里河的啊?”
“中山的。”方队扣上副驾驶的安全带,“顺便说一声,我们真的是刑警。”
司机师傅嘴里叼着烟,送他俩儿一个白眼,一脚油门,嗖地一声蹿了出去!
孔折桂坐在车上还是担心高翔。她一个劲儿地给高翔打电话,在打到第五十七遍的时候,终于接通。这一瞬间,孔折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喂?”
“高翔!”
“姐,你干嘛这么大声,耳朵要聋了。”
“你在哪儿?”
“电影院。我和成楼出来看电影。”
“又看电影!”孔折桂长吁一口气,“晚上你过来,我有话说。”
“好。”
“就你自己,我不想看到成楼。”孔折桂小声强调,“也别跟成楼说你到我这儿,瞒过他,知道不?偷偷地来我这儿。晚上八点,我必须见到你。”
“知道啦。”
电话挂断,孔折桂浑身冷汗地瘫在座椅上。肚子开始咕咕叫,案子查了一天,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皇天不负苦心人,好歹是有了个结果!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从前几个时空的经验来看,高翔一定是情根深种、冥顽不灵、固执己见、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司机师傅:“缓过来了?警察小姐,下一个单子还等着我接人,能下去了么?”
孔折桂手软脚软地从车上爬出来。
“行了,成楼完全没有怀疑你妹,也不用担心你妹安全了。咱们今天就这样,明天你假期结束,回来上班,我们一起研究怎么抓人。”方队打发她走,“回去好好休息,你脑子现在没问题吧,能跑么?”
“我是发现真相的大功臣,你居然怀疑我脑子有病?!”孔折桂用力哼了哼,扭头就走。
后悔药:这么说凶手真的是成楼?
孔折桂:没跑了!
后悔药:要真是这样,只要凶手落网,你妹妹应该就会死心了吧。正常人哪会喜欢一个杀人犯,我们也就功德圆满,可以回家了。
孔折桂: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心里没底啊,正常人是不会。但咱们经历的这几个时空,我妹没有一个表现得正常过。你说她会不会琼瑶上身,要死要活地跟杀人犯殉情啊!
后悔药:。。。。。。
孔折桂:而且,我总有一种违和感。或者是我想多了?或者被坑多了自带纠错卫星?但是我总觉得太顺了啊。这可是高级时空,连剧情都透露不出来的高级时空啊,我一个门外汉,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凶手?我怎么这么不踏实啊。
后悔药:友情提醒一下,伍元卜的生命值只有%,看来他这几天真的受了不小折磨。不要瞻前顾后的,阿桂,相信自己。你连我都能造出来,破一个小小的连环杀人案,有什么难的。
孔折桂:扯叽吧蛋,我什么时候造出你了?那是上辈子的我,跟这辈子的我是不一样的。不管上辈子我有多拉风多牛掰,这辈子,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有一个傻乎乎的妹妹,特么还把自己玩儿死了!
两人就这么拌着嘴,溜溜达达地回了家。高老爹晚上一向去公园找棋友下棋,孔折桂毫无压力地煮了点儿泡面,呼哧呼哧地吃了个干净。
八点整,高翔来了。
孔折桂兴奋地将她领进来,她摸摸高翔冰冷的小手,再抱抱她纤细的身躯,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憋了半天,吃面时打好的草稿一句没用上,张口就来了句,“成楼是杀人犯。”
高翔先是一愣,继而无奈地叹气,她拿开孔折桂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沉默好一会儿,只把孔折桂搞得尴尬不已,终于开口道:“姐,你为什么对他的偏见,这么深?”
“高翔,你把我想的也太低俗了,”孔折桂坦言,“我若是真的讨厌他,大可以强烈要求你们分手。杀人,尤其是连环杀人犯,我没必要按在一个鹌鹑一样的男人身上。”高翔显然有话要说,孔折桂一摆手,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是个警察,我不会随便冤枉一个人。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认定成楼有问题,不是凭证据,而是直觉。但你相信我,我现在真的有证据。”
于是,孔折桂把之前的这套分析拿出来,细细地讲给高翔听。
“你看,这么多巧合都聚在一起,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孔折桂拉着高翔的手,“我不要求你立刻跟他一刀两断,这么危险的人不适合立刻翻脸。但我要你随时报告行踪,只要你跟他在一起,就要告诉我,并且最好是不要两个人出去,可以叫上同学或者,直接来找我。”
高翔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孔折桂不得不再次强调,成楼的危险性和自己对她的担忧。
“这件事,你们警局的人都知道了?”
“也不算,我今天一直和队长在一起,他知道我的分析,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明天我们就会组织专项小组讨论对策,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毕竟他对你的感情,我还是认可的,我们可能设计个陷阱,让他自投罗网,或者其他什么的,我暂时也不能透露更多。”
高翔依然不说话,孔折桂知道她在伤心。
“高翔,你要知道,我是你亲姐姐。”各种意义上的,“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高翔终于下定决定,她抬起头来,孔折桂不能从她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发现任何情绪,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孔折桂,但孔折桂知道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会没事的。”
孔折桂松了口气。不管高翔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在敷衍,总之她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走就行。”
“别废话,我不放心。”
孔折桂把高翔送回了母亲的房子,顺便进了高翔的寝室。
高翔的屋子充满了艺术气息,墙上的画都是她自己的作品,有的是素描写生,有的是油彩画,也有水墨和钢笔画,看来高翔的艺术细菌还挺多。
孔折桂挨个儿看过去,顺手拿起一张写生,“这个是在老街那边的沙滩画的?”
高翔点点头,“就是你盘问成楼,他说我们写生的那次。那天很多人都去了。”
孔折桂点点头,“行了你睡吧,我走了。”
孔折桂回去,本以为躺在床上很快就能睡着,谁成想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说睡觉了,反倒是心跳得厉害,总有一种要发生什么的感觉。
孔折桂:你说,高翔会不会一股脑的去质问成楼?
后悔药:不至于吧,晚上看她表情挺正常的,没有暴走的迹象。
孔折桂:那你说她当时是什么表情?
后悔药:嗯。。。面无表情?
孔折桂猛地从床身弹起来:这才不正常!她跟成楼好了好几年,我上次审讯成楼她直接表现出不高兴,这次居然“面无表情”?!
后悔药:那。。。那怎么办?
孔折桂跳起来穿好衣服,直奔高翔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