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练兵
夜色昏沉,密林杂草掩映之中,一个不起眼的草房子亮起昏暗的灯光。
灯光如豆,火苗来回摇摆,灯光下,4个黑影正在说着悄悄话。
这里正是水贼哪吒在地上的巢穴,极为隐秘。只有关键时刻,他才将重要人物召集来此,商议事情。
今天,又是一个关键的时刻。
“大哥,我们要为水耗子他们报仇啊,他们不能白死啊。”
头目朱锋急急地说道。
“是啊,大哥,水耗子他们已经死了3天,你只派人出去打听那李亭的消息,可怎么不让我们打他呢?”
头目刘新山也跟着说道。
“大哥,别忘了,不光是水耗子,还有其他50多个兄弟,可都是因为李亭而死在合流镇。还有两艘运盐船,足足900多石盐。”
这是军师陈秀才的发言,提醒着哪吒此次损失有多大。
良久,哪吒低沉的声音才开口道:“各位兄弟,我忘不了哪吒丁发这些兄弟,更永远记住那57个死在合流镇的兄弟,还有900石盐,2艘运盐船。他怎么杀我们,我就会怎么杀他们,而且要他们加倍赔偿!”
哪吒的声音依旧坚定,心中的仇恨还是深藏在骨子里的。
几个兄弟赶忙附和道要让他们加倍赔偿。
“不过,这个李亭一出手,就连杀丁发和水耗子我们两员干将,着实不可小觑。可是你们想过没有,纵使他再强,码头上靠他和百姓,能连杀我们57个弟兄吗?”
众人沉默了。
那是50多个水贼,身经百战,杀人如麻,老百姓岂会轻易打的过?
“大哥,你的意思是,李亭还有其他人帮手?”
陈秀才问道。
“正是。这就是我们不能轻易去打李亭的原因。陈秀才你派人去调查清楚,李亭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有哪些势力?”
“是!”
“最后,我哪吒对天发誓,不杀李亭,誓不为人!”
“不杀李亭,誓不为人!”
草屋里,所有贼寇头目一起发誓。
……
合流镇上的护粮队成立了,合流镇的几个大商家都参加了。
募兵很顺利,一下子募兵300多人。当然这里面张凯等200多人也藏身其中。
募兵完成,李亭同时身兼护粮队队长和九湾哨的什长,率着船队出发。
正月二十三午时,李亭船队来到九湾哨。
队伍一份为二,李亭率领着常社巡检司之人,和护粮队新募的兵来到沙河南岸的九湾哨。
而张凯带着天雄军弟兄,则是奔赴沙河北岸,虽相距不远,却各自为政。
张凯上了北岸,眼前都是树林和一人深的枯黄野草,在这里安营扎寨,任由谁也难以发现。
张凯心道:终于安全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睡觉了。从此,天雄军就有一个新家了。海空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张凯一声令下,全队上岸,就在此地安营扎寨。
忙碌之际,张凯还不断回望南岸,心里暗道:李亭兄弟,你可是救了我们啊。
……
李亭同样率队来到九湾哨大门口,眼前是残破的石头房子,院子里枯草一人多深。随着李亭走进院子大门,前面枯草里,野鸟飞起,野兔惊慌地乱窜。
在他的身后,是15个常社巡检司过来的兄弟,还有新募的114个弟兄。
巡检司这边原本只有9人,后来郑云九又忽悠了6个在常社过的不如意之人,有高鹏,有梁高达等,都是能打之辈,在常社感觉前途不大,但来这里,至少能做一什长。因此上,一下子好几个人跟了过来。
看着眼前荒废的九湾哨,黑压压的人群,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就是九湾哨吗?这能住人吗?”
“是啊,这也太破旧了吧?”
“这分明成兔子窝了,哪能住人啊?”
“我们回去吧。”
……
人群中,顿时一顿慌乱,真的有人扭头往回走。队伍马上没了样子,散乱一团。
高鹏站在人群之中,发现是有几个平日在合流镇上见的无赖混在其中。护粮队是那些商家召集的,一来每人就先发了5两银子,因此报名的人很多。这些无赖身体并不差,因此也留了下来。
高鹏是被郑云九劝来的,不过跟郑云九头脑一根筋不同,他读过一些书,脑子活泛了许多。一看人群出现骚乱,他马上拉着身旁几人道:“千万别闹,这个时候最该老实。”
李亭显然听到身后的骚乱,他转过身来,看看那几个闹的最凶的人冷冷地说道:“你们谁有意见?上前跟我说!”
大多数人站立不动,有6个人在一个流里流气地人带领下,吆五喝六地向大门口李亭身边走来,手里还都拿着刀枪。
高鹏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找着郑云九、梁高达等六个比较能打的人悄悄说道:“我们跟上去。”
这几人这才明白,跟着高鹏后面,手里也握紧短刀,在他们六个后面跟了上去。
6个地痞站在李亭面前,为首的马五眼一斜道:“李队长,这九湾哨可没法住啊,我们是来当兵,可不是来做兔子的。”
“你们想怎样?”李亭也不生气,淡淡地一笑问道。
“想怎样?这里不弄好,休想让老子在这里当兵。”马五依旧骄横地说道。
“你们拿钱了没有?”
“拿了啊,我们当兵当然就该拿钱,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老子拿钱,也是天经地义!”
“是,我们拿钱天经地义!”
马五身后,那群地痞同声响应。
“好!”
“既然拿了钱,那就是兵。既然是兵,想要逃走,就要按逃兵处理!”
“谁敢?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会怕了你?”
“按逃兵处理就是一百军棍,再不识抬举那就不一样了。”
“哼,谁敢?”
马五依旧骄横,这时,李亭见郑云九他们已经来到,很是欣慰,不用自己动手了。
手一挥道:“拿了,斩!”
高鹏郑云九等人早已准备好,上前一人一个,从后面将雁翎刀插进这些地痞的身子。
六个地痞当场死掉,人群再也没有喧哗。
李亭站立前面,一脸严肃地扫视一周,冷冷地说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管是护粮队,还是巡检司的人,都一样受军纪约束,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军人了,一切就该按照军人要求你们,否则的话,军纪是绝不会客气的!”
望着地上六个地痞的尸体,这些第一次当兵的人,真正感受到军纪的威严,人群再也没有嘻哈之声,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站定那里,静静地听着李亭的训话。
“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惩戒我们弟兄,但是,军法无情!这是所有当兵的都该知道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就叫做令行禁止!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没有军令,就任何事都不准做!
明白吗?”
“明白!”
人群里吼声如雷,不知是吓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