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会的晚宴到很晚才结束。张凯和刘主任亲自把肖宇几人送到云海会所外。众人先上了车。张凯和肖宇相对而站,张凯道,“肖宇,这是我创立天意以来,第二次倍感激动,第一次,还是在天意刚创立那天。”肖宇点点头,理解。“张总,股东会虽然顺利结束了,但方案落地并不容易,这相当于天意第二次成长,希望天意能像第一次一样,最终有个好的收获。”张凯重重应声是。“肖宇,你真不准备留下来吗?咱们携手把后边的事办好。”肖宇摇摇头,“张总,谢谢你的邀请,可我真无法留下来,云城那边需要我回去。”张凯面露遗憾,但还是笑笑,“好,那我就不勉强我,不过我有个要求,也和李慧谈了,她也表示完全同意,所以你不能拒绝。”肖宇知道张凯想说什么。笑应,“张总,你的要求我明白,只要你们信任我,代理人我就继续当,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责无旁贷。”张凯重重道声好,两人的手紧紧握住。回去的路上,四狗始终难掩激动,这次他可真是选对了路,不仅得到了五十万,而且还有幸参加了天意的股东会晚宴,张凯亲自敬了他杯酒,并表示天意这边有几个合作的生意,如果四狗有兴趣,会后,可以直接找刘主任谈。生意虽然不大,但对四狗而言已经是难得机会,手里又有了五十万,也有了和天意合作的财务资本。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这次合作,四狗以后当个小老板,再慢慢做大,就可以彻底摆脱当混混的日子。因此,四狗一路都很兴奋,不停恭维肖宇。肖宇笑着打断他,“四狗,能有今晚的收获,是你自己换来的,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好好干,别再犯老毛病。”四狗连声称没问题。“另外,你和周东的事也不要再纠缠了,大家都是兄弟,何必为了一时面子,弄掰。”肖宇道。四狗又是一叠声称对。等四狗下车离去,林强也向肖宇两人道谢。今天晚宴上,张凯也向林强表示,射猎场重新营业的事,他可以帮着打问打问,应该问题不大。作为天意老总主动向林强表了态,林强自然受宠若惊,知道自己的射猎场这次肯定能重新开业。林强感谢张凯之余,自然也要感谢肖宇和严如静。两人不仅对他有救命之恩,还帮他解决了生意困扰,等射猎场重新开业,肖宇两人一定要光临。三人客气一番,林强带着海子也走了。车里只剩下肖宇和严如静两人。仿佛一场盛宴,突然曲终人散,车里立刻安静的让人不适应。严如静看着窗外绚烂的夜景道,“今晚,所有的人都有收获,不知道许小燕现在怎么样?”肖宇掏出烟。严如静为他点上。肖宇抽口,“能陪我去个地方吗?”严如静点点头。车一路加速,穿过闪烁的霓虹,开进了京大附近的一所小区里。车在一栋楼前停下。肖宇指着楼上一扇漆黑窗户,“许小燕来到京师后,就和老三住在这里。”严如静往楼上看眼。“是许小燕告诉你的?”肖宇摇摇头,“是黄大头。”严如静微微一楞。肖宇又点支烟,狠狠抽了几口,“在表决前,我和黄大头通了电话,他以许小燕要挟我,要天意百分之五的股权。”“这么多?”严如静怔怔,又道,“当然,你如果和紫云提出来,紫云应该也能答应。”肖宇一笑,“我就没和紫云说,我拒绝了黄大头,我是一个代理人,紫云信任我,但我不能利用她的信任,做损害委托人和天意的事情。”“那许小燕的命?”严如静追问。肖宇狠狠抽口烟,“股东会的事,表面上是孙继成在煽风点火,实际是黄大头在暗中策划指使。孙继成在股东会上输的多惨,对黄大头的恨就会有多深。事后,孙继成肯定会找黄大头要说法。黄大头虽然是云城大哥,但在京师,孙继成若真急了眼,黄大头就算逃离了京师,以后他也别想在踏入京师一步。”严如静点点头,是这个道理,那?肖宇又抽口烟。“虽然黄大头已经想好了应对孙继成的招数,但是他还是露了一招。我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作为交换,他可以放许小燕一马。”严如静沉默片刻,轻声问,“能告诉我是什么招数吗?”肖宇看向严如静,眼中满是纠结。严如静握住肖宇的手,“肖宇,不用说了,我能理解。”肖宇重重道声谢。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如静,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电话那边的女人,她和孩子怎么样,还好吗?客人还在吗?”严如静接过手机,是个座机号码。应声好,拨通电话,编了借口,询问完,看向肖宇。肖宇也正看着她,满眼期待等着严如静回应。严如静道,“她和孩子很好,客人已经走了。我听得出女人没有撒谎,黄大头应该准守了对你的承诺。”肖宇长出口气。“如静,打完这个电话,你还能理解我吗?”严如静重重应声能。“肖宇,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理解你,我也能理解你,这次京师的事,你太难了,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严如静又握住了肖宇的手。凄冷的夜晚,这份温暖弥足珍贵。一辆车由远而近开来,十几米外停下。肖宇两人松开手。肖宇道,“如静,你在车里等我。”严如静点点头。目送着肖宇下了车,走到两车中央,肖宇停下。很快黄大头从对面车里下来,也走向两车中央。两人相对站定。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对方。天空又飘下了雪,飘在两人身上,很快就是满眼苍茫。终于黄大头先从兜里掏出烟,递向肖宇,“抽一支?”“为什么?”肖宇问。黄大头一笑,“咱两今天都差点永远留在京师,这个理由可以吗?”肖宇也笑笑。接过烟,点上。黄大头也点上一支。渺渺的烟雾笼罩了两个互为对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