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忠疑惑地看着自己。肖宇笑道,“黄大头的人今晚一定还会找贾松。”马忠听完,顿顿,想想刚才肖宇的分析,下意识一摸自己脖子,“肖哥,我信。”两人都笑了。此刻,贾松正坐在自家小区广场的椅子抽烟。抬眼望去,正能看到自家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刚才酒喝得有点猛,贾松身体打晃,但大脑很清醒。今晚,真是让他感觉到夹缝中生存的艰难,开始后悔当初重回育才的选择。如果自己还留在那个培训机构,虽然名利上不如现在,但最起码活得比较轻松。真轻松吗?贾松摇摇头,又抬头看看自家窗户。上次自己被育才开除后,外人嘲讽不说,丑妻王美玲同样没给他好脸色。王美玲既寻死觅活不离婚,又天天拿语言激他,侮辱他就是个从山里来的土包子,再嘚瑟,也是吃土的命。除了她王美玲瞎了眼,那个女人能真正看上他贾松。那段日子,自己真是里外不是人。所幸重回育才后,他才又挺起了腰杆,王美玲也不再讥讽他,多了些笑脸。人活着其实就是一张皮,如果你身上的皮不够光亮,连家里的狗都嫌弃你。贾松收回目光,狠狠抽口烟。重回育才虽然担惊受怕,但最起码从外表看,自己身上的皮又恢复了光亮。可是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呢?肖宇和黄大头都开出了条件,自己选哪一个?思付良久。贾松觉得还是肖宇的条件靠谱。自己和肖宇打了一段时间交道,肖宇虽然心眼多,下手也挺狠,但还算言而有信。照他说的做,最后应该能兑现。冲着王美玲,贾松也不想在云城待了,这个家他早就呆恶心了,如果能借肖宇的手甩开这个家,和秦梅在异地他乡过逍遥的生活,应该比现在强。黄大头吗?贾松摇摇头,自己只听过其名,未见过其人,听到的也都是黄大头的恶名。更让贾松鄙视的,如果今天那个老板真是黄大头,见面连脸都不敢露。说明黄大头外强中干,他的承诺就更不可信。反复思量一会儿。贾松终于心意已决,决定彻底站到肖宇一边。看看四周无人,随即掏出手机。刚才在饭桌上,自己故意留了一手,虽然说出了和黄大头的见面的事,但未讲自己下车时,眼镜男那句交代。现在应该告诉肖宇。调出肖宇的号,正要拨。身后突然被人一拍,贾松吓得一哆嗦,刚要回头,拿手机的手已被人抓住,手机随即被夺下。贾松僵住。眼睛男和络腮胡像两个鬼影突然一前一后出现在他面前。“你们怎么在这?”贾松惊问。眼镜男冷笑声,看眼贾松手机,“贾校长,我们的先问你,刚才在饭桌上,你和肖宇还没聊够?现在还要给他打电话,想说什么?”我?贾松瞅眼手机,肖宇的号码正出现在手机屏上。身后的络腮胡暴喝声说。情急中,贾松忙道,“公事,一点学校的公事。和咱们的事没关系。”公事?眼镜男又声冷笑,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指指地上的烟头,“你忽悠谁呢?公事用想这么久,我猜一定是肖宇给你提了条件,你在这做权衡,是最终选择我们老板,还是选择肖宇?”隔着镜片,眼镜男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盯在贾松脸上。贾松心里暗暗叫苦,这些家伙都不白给。无奈应声是。眼镜男冷笑点点头。又看眼手机,“既然你给肖宇打电话,那就是最终选择他了。”话音一落。贾松即感觉腰部被利器顶住,尖锐的刀锋直接刺破他的衣服,扎在他的腰上。贾松腿立刻软了,噗通跪下,“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贾松脑袋彻底成了浆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妈的,敢和我们老板玩心眼,你小子长了几个胆儿。”络腮胡一脚将贾松踢到。随即劈头盖脸一阵毒打。贾松抱着脑袋原地打滚,连连求饶。有出来散步的居民看此情景,惊问,“你们怎么随便打人?”眼镜男一指说话者,“和你没关系,滚一边去。”说话者忙远远闪开。打了一会儿,眼镜男一摆手。络腮胡停下,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眼镜男到了贾松近前,朝贾松招招手。贾松从地上爬起。眼镜男瞅瞅贾松,贾松虽然被揍的不轻,但脸上没有大碍。络腮胡下手时,显然用了心,没往贾松脸上招呼。看着贾松的可怜样,眼镜男轻叹声,摇摇头,“贾校长,别以为你是校长,就自作聪明,和我们老板玩心眼,你还嫩,这次是提醒,下次再犯,你的脸就保不住了,没脸,你还怎么当校长。”贾松应声是,拱手道声谢。“我记住了,以后我肯定不再犯。”眼镜男笑笑,这还差不多。一指暗处的一辆越野车,“我们上车再聊聊。”贾松不敢违抗,只能跟着两人往车边走。“贾校长,你没事吧?”有人在远处喊。眼镜男看眼贾松。贾松忙回应,“没事,都是朋友,闹着玩呢,已经说开了。”眼镜男得意一笑。上了车,眼镜男递给贾松一瓶水,贾松接过,大大喝了一口。又接过眼睛男递过的烟,眼镜男还给他点上。眼镜男也点上,抽口,“贾校长,说吧,刚才你和肖宇到底说了什么。”贾松瞅瞅眼镜男和络腮胡。眼镜男是笑里藏刀。络腮胡则是虎视眈眈,手里还把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随时要给贾松放血的架势。贾松心中暗叹,这劫真是躲不过了。刚要张口。眼睛男一指他,“一个字都不能少,一句话谎都不能编。”话音一落,络腮胡手中刀顶在贾松脸上,“再敢玩心眼,老子花了你。”贾松忙道不敢不敢。眼镜男满意点点头。络腮胡将刀拿开。贾松深吸口气,将与肖宇见面的情况原原本本讲出。眼镜男听完,面无表情,“还有呢?”还有?贾松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