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燕看看肖宇的号码。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再等等吧，严如静说得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情感的事，只有掌握好火候，才能水到渠成。许小燕摇摇头，收起手机，转身上了楼梯。许小燕踌躇时，肖宇已行驶在回马家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依旧想着刚才的事。人看来真会变化的，严如静在变，许小燕在变，连贾松都在变。不过这些人的改变都让人高兴，最起码自己很满意。至于许小燕会不会再联系自己，肖宇笑笑，随便吧。一踩油门，车加速向前。回到马家，已是黄昏，院落里静悄悄的，依旧是肖宇一个人。马海已经结婚，没事基本不来。马忠虽然住在这里，但马忠狐朋狗友多，落脚点也多，夜生活很丰富，经常夜不归宿。这个院子里，实际就肖宇一个人常住。肖宇刚进屋，手机响了，一看是贾松的电话。肖宇接起，叫声贾校长。贾松嗯一声，“肖总，我和我老婆刚吃完散伙饭。”肖宇顿顿，“手续办了？”贾松应声是，“下午办的手续，我俩都挺痛快。给你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另外我老婆，不，我前妻，还让我替她谢谢你。”肖宇沉默片刻，“贾校长，离婚后，你准备住哪？找到地方了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毕竟你俩离婚，和我有关系。”贾松一笑，“我暂时还住在家里，虽然净身出户，但她同意我继续先住着。”肖宇轻嗯声，“那说明你前妻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既然如此，就别再闹了，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尽管打电话。”贾松笑笑，“早就闹累了，好不容易解脱，不会再闹了。黄大头那边有事，我会立刻告知你。”肖宇道声谢。电话挂掉，肖宇的心也同时沉下。看着窗外渐落的夕阳，心中感慨万千，十几年的婚姻，就算是一场交易，说离也就离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都说婚姻不过就是一张纸，听起来残酷，实际就是现实，当感情耗尽，利益算清，这张纸即吹弹可破。好歹，贾松和王美玲最后还留下一点温情的尾巴，没有成为陌路，更没成为仇人。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和林宛云的婚姻最后会怎么样？是携手到老，还是中途夭折？想到此，肖宇突然有种恐惧感，难道自己对自己的婚姻没有信心了？回想自己和林宛云结婚以来的林林总总，肖宇一时无法给予自己答案。只有一个感觉，其实他和林宛云的婚姻何尝不是种交易。婚姻开始，就是各有目的。虽然目的和贾松夫妻不同，但本质都是目的。后来的一切，也都有各自的想法，只不过彼此还能算交流理解忍让，没有像贾松夫妻那样闹得不可开交。肖宇越想脑袋越乱，骤觉院中的清净让他压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跳出这个问题。换一个环境，让大脑恢复平静。肖宇快步出了院子，上车离开马家。去哪里，肖宇没有目标。只想找个喧闹的地方，看看人流，看看街景，看看那些携手走的情侣，最终相信婚姻并不是仅仅是场交易。车在黄昏中急速前行，不知不觉开进一个路口。肖宇抬头看，原来是条酒吧街，不禁一笑，自己怎么开到这来了。正准备掉头离开，一个人影引起他的注意。对方正从酒吧里出来，和几个男女在酒吧门前，一人拿着瓶啤酒，边喝边笑谈。那个人正是秦勇。秦勇一只胳膊还搂着一个妙龄女孩，两人甚是亲热。肖宇不由想到贾松。这小子和贾松一个德行，外边沾花惹草，家里还想霸占一个。下午还向许小燕表爱心，晚上就来酒吧勾三搭四。你小子还真是个渣男。下午让你跑了，这次你休想再跑。肖宇推门下了车，径直走向秦勇。秦勇搂着美女，正背对着肖宇，和其他人笑聊，全然没注意到肖宇逼近。正聊得开心，身后被一拍，秦勇。谁呀？秦勇闻声刚一回头，脸上重重挨了一拳。秦勇血脸倒地。他身边的美女连带着也摔倒。几声女人的尖叫。和秦勇笑聊的男伴先都一楞，立刻又都清醒，同时把手里酒瓶一晃，围住肖宇。“你他妈谁呀，找不自在呢。”肖宇一指他们，“和你们没关系，闪开。小心伤者你们。”“我靠，嘴茬子挺硬，收拾他。”众男子喝骂着就要动手。“别动手。”秦勇忙喊，“我自己解决。”众男子看看秦勇。秦勇擦把脸上的血，拱手道，“哥们们，谢谢，我能解决。”众男子让开道。肖宇到了秦勇面前，一把将秦勇拽起，刚要挥拳。秦勇道，“别打，有话好商量。”肖宇看着他。秦勇努力笑笑，“你是为许小燕来的吧？要是我真想和你动手，我刚才就不会拦着我那些哥们。”肖宇点点头，松开他。秦勇松口气，指指旁边，“咱们去那边聊吧。”肖宇看眼他所指的位置，没答话，径直走过去，在酒吧窗外的一张露天椅子上坐下，点支烟静静等着秦勇。秦勇和他的同伴们聊了几句，互相拍拍，到了肖宇对面坐下。他的同伴依旧站在酒吧门前看着这边，随时准备继续干仗的样子。秦勇鼻孔上插着纸团，左眼圈青黑，这都是肖宇刚才那一拳的结果。秦勇指指自己，“肖总，你下手真够狠的，把我打成这样。”肖宇瞥眼他，“我已经手下留情，真狠，你现在没机会坐在这。”秦勇干笑两声，点点头，“是，咱两交过手，这话我信。肖总，不过今天这打，我挨的确实冤。”冤？肖宇冷笑声。秦勇顿顿，“我也没法向你解释，可我真是冤。这样吧，你来找我肯定是因为许小燕，我再向你承诺一次，如果我再骚扰许小燕，我是乌龟王八蛋，行不行。”肖宇没答话。秦勇无奈摇摇头。“肖总，那你想怎么样？”肖宇看眼酒吧门口，那几个男子也正虎视眈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