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将药碗放到了一边的桌上,手尖觉得有些滚烫,边揉着自己的耳垂,边说道。
“这是今早上洛神医送来的药,说是明日就可以开始剔除腐肉了,让您今日务必将这碗药喝了,有助于明日剔除腐肉。”
乌漠兰瞧着桌上那碗浓的发黑的药,有些发怵,光是离着这么远,就已经闻到了那扑鼻的酸苦味,这喝下去还得了。
“神医的东西都凑齐了?”
只听阿宁回道“嗯,齐了,据说这几日翻遍了京郊的林子,探遍了盛京城的药铺,花重金才凑齐的。
神医可是和妙生说了好半天呢,叫公主一定要把这钱给他补齐,这可是他的养老钱。”
话说到这,乌漠兰才想起,光靠着威逼利诱将人拐到了身边,竟然是一分银子都未曾给过,最近太忙把这事儿全忘了。
“洛神医倒是还沉得住气,压箱底都拿出来给我买药了,看来我每月的月银不多给些,都说不过去了。”
阿宁笑着说道“可不吗,老神医若是能将公主的脸治好,怕是公主还要给上一大笔丰厚的奖赏才行呢。”
乌漠兰正要笑着嗔怪阿宁胳膊肘往外拐,就见到阿宁将桌上的那碗药端起来,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乌漠兰皱着眉头,有些抗拒,阿宁见状忙道。
“公主,忍忍就过去了,良药苦口嘛。”
乌漠兰先是躲了一下,可终究还是觉得总躲也不是办法,便掐着鼻子,将那碗药端了过来
,一口气喝了下去。
阿宁见状,赶忙为乌漠兰顺着后背,有些着急的说道“公主,您喝慢点,小心呛到了。”
话音刚落,乌漠兰就已经将那碗里的药喝了个一干二净,一滴都没剩。
眉眼都皱到了一处去,光是靠看着就知道,这药有多难喝。
阿宁确是能体会到的,方才熬药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干呕了,只因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就不像是人能喝的东西。
只见乌漠兰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吐了口浊气,说道。
“你不懂,有些事情就是要速战速决,拖拖拉拉的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乌漠兰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阿宁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是需要加快脚步了。
喝完药后没多久,白初暖便从军营回来了,来到主院时,手上还拎了一只兔子,嘴上还说着,兔肉是她最喜欢吃的肉,一定要让乌漠兰尝尝。
乌漠兰拗不过,只好同意,帮着白初暖在院子里架好了烤架。
而白初暖则是在一旁磨刀霍霍,对着那小兔子就去了。
可乌拉善,和阿宁她们几个小丫鬟见了却觉得血腥,连烤兔肉的过程都没看,一个个全都回了屋里躲着去了,只有乌漠兰一人陪着白初暖在院中呆到了夜深。
直到所有的兔肉都吃完了,二人才回了各自住的地方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乌漠兰才晨练完,在主院吃过早饭,就见
妙生来禀,说是洛神医已经到了,正在屋中等着。
一旁的乌拉善闻言,也说要跟着去看看,顺便拜访一下这位老神医。
乌漠兰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一同前去。
两人进了屋,就看到一位白胡子老者正在摆弄药箱里的药材和工具,只见那张方桌上搁置着一块蓝色的桌布,上面一字排开的竟是一些闪着银光的刀具。
乌拉善大惊,不是要医治脸伤吗,怎么还要用如此危险的东西?
正想着,二人就已经走到了洛施的面前,只见洛施察觉到有人走近了,才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放下,回过头来看向二人。
乌漠兰先是颔了颔首,继而说道“神医别来无恙,不知可是都准备妥当了?”
那洛施闻言只是随口应道。
“自然是备妥当了,上辈子不知是不是欠了公主的银子,这辈子为了给您筹这些稀有的药品,腿都快跑断了不说,就是养老的本钱都花了不少。”
虽是用着无所谓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确实十分的委屈。
乌漠兰没有嗔怪洛施没向自己行礼,反倒是顺着他说道。
“神医放心,这银子本公主是一分都不会少了你的,若是这脸治得好,本公主还会多给你奖赏,让你养上数十次老都没问题。”
洛施这才放下心来,奖赏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可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千万不能做赔本的买卖,更不能自己搭钱给别人治病。
这种事情他经历的多了,长
了记性,即便是给叫花子看病,他也不可能分文不取。
不然等到哪天自己沦落街头,连口饭都没得吃的时候,才知道无论你帮助过谁,都是没有用的,旁人不会感恩你一辈子,只有你自己才可以。
他对乌漠兰后面的话没什么感触,只摆摆手道。
“旁的你不用和我说,只要不做赔本买卖,怎么都行。”
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乌拉善“这位是?”
乌漠兰笑道“这位是本公主的姑姑,白将军府的夫人。”
介绍完,又转头对着乌拉善介绍道“姑姑,这位就是我和您提到过的那位神医,名叫洛施,您叫他洛神医就好。”
乌拉善方才一直心不在焉的看那桌上的刀具,全然没注意面前的二人说了什么,见乌漠兰对自己介绍了神医,这才回过神来,说道。
“哦,洛神医,久仰久仰,听闻神医医术高明,定能帮兰儿痊愈,臣妇就先在这里谢过洛神医了。”
洛神医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盯着乌拉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乌拉善见着洛施这样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发慌,这眼神,她在府医那看到过很多次,每次这样的眼神出现,下面跟着的准是不好的话。
“洛神医,您这是怎么了?”
只见洛施收回视线,转身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白瓷的小罐子,然后说道。
“不知夫人是否有时会觉得胸闷气短,又或者是经常咳嗽,喘不
过气来?”
乌拉善闻言却是点头如捣蒜,同时也有些纳闷,这神医连脉都没把,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一旁的乌漠兰有些担心,赶忙问道。
“神医可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而洛施却什么都不肯说,只让乌漠兰二人先坐下,然后又将手中小瓷瓶的粉末倒出一些,放在了茶杯中,然后又拿着茶壶往里面倒水。
当水快要溢出来时,洛施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茶杯端了起来,放到乌拉善的面前,说道。
“夫人,请。”
乌拉善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了一旁的乌漠兰,见乌漠兰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将信将疑的喝了进去,一滴都没剩。
可当这杯中的茶水饮尽不过片刻后,乌拉善就感觉喉咙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十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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