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梁美艳挽着顾母的胳膊,十分不舍的问,“顾姐姐,你过几天真的要走了吗?能不能多留几天,你知道,仲良这脾气,我怕你走了之后,他又闹腾。”
“他要闹腾就让他闹腾,反正,吃苦的是他。”顾母道。
梁美艳错愕了下,就见顾母叹道,“他五十的人了,不是个孩子,我知道你很爱他,但也不能让他像个孩子一样的任性。”
梁美艳被说的红了脸,随即,目光真诚道,“顾姐姐,其实,仲良说想带你回m国的话,我都听见了。若是可以,我也很欢迎你过去呢。姐姐人很好,我想我们一定能相处的很愉快的。”
“愉快?”顾母白了她一眼,“你这话我可不信。”
“是真的。”梁美艳当即要举手发誓,道,“当年都怪我太自私任性,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很自责,忏悔。甚至,我那小儿子回国,我还偷偷叫他打听过你。”
“哦。”怪不得,上回张明杰找到后湾村,还喊她姑姑。
“我一直想弥补你。若是你能去m国,我当你是亲姐姐一样的。”梁美艳认真道。
不过,顾母淡然一笑,“行了,我信你有这个诚意,不过,我现在好好的,哪儿都不想去。再说,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谁还去想它啊?你啊,也别尽想着这些了。”
“可是。”梁美艳仍旧纠结着,“当年的事,仲良他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的话……”
“那就让他永远蒙在鼓里吧。”顾母拍了拍她的肩,平静道。
梁美艳瞪大双眸,随即,落泪,“姐姐,你……我谢谢你。”
说完,深深的朝顾母鞠了一躬,随后,打开自己的包,从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纸包。
“这是什么?”顾母还以为她是想拿钱打发自己,结果,梁美艳道,“这是当年仲良写给你的信,都被我偷偷截下了,我原想撕了的。最后竟留了下来。现在,我将它们物归原主。”
“信?”顾母打开纸包,那一封封泛黄的信笺,上头的字迹依旧清晰,那是张仲良的笔迹,她认识。
眼底有一瞬间的潮湿。
不过,随即,她就将纸包合上,扔进了一旁角落的垃圾桶里。
“顾姐姐?”梁美艳大骇,连忙伸手要捡。
顾母拦住了她,“还捡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留给仲良看到?”
梁美艳,“……”
“跟他,好好过日子吧。”顾母握了握她的手,由衷道。
梁美艳,心口涩涩的,“对不起。”
“好了,这事,不全怪你。”顾母叹道。
其实,说到底,还是张仲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信任不够。
否则,一封绝交信,如何就能让他痛不欲生,之后就选择了跟梁美艳在一起?
若他对她足够信任,哪怕有一丝执着,他就该回来看一眼,至少问个清楚明白,不是吗?
在那个连明天都不知如何的日子,她都能将自己全部交付于他,临别前那样的信誓旦旦,他怎么就信了,她会另嫁他人?
所以说,这事啊,过去就过去了,再细追究,更伤人呐。
梁美艳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满满的是对顾母的敬服和怜惜。
顾母也没有多言,从她将那些信全部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刻,她就完全看开了。
如今,两人各自有家庭、儿女,她觉得很好,很满足。
初十这日一大早,顾家人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火车上,顾秀和顾思思对叶清宁和顾昭要离婚的事,一无所知,两个人趴在火车窗口,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致,欢快的乐着。
叶清宁捧着本书,靠在窗口,看的也是津津有味,山杏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的,眼里却是对未来的希冀和憧憬。
只有邻座的顾昭母子,二人神色皆是沮丧。
突然,乘务员扶着病弱的桑柔柔走到这边来,指着顾昭母子对面的位置,道,“同志,这位置没人,你就先坐这边吧。”
“谢谢!”桑柔柔朝乘务员轻轻鞠了一躬,随后,坐到座位上。
一落座,迎面对上对面的顾母和顾昭,神色讶异,“婶,婶子?”
顾母狐疑的瞅了她一眼,没有应声,而是沉着脸,推了推顾昭,“这边风大,去阿秀那坐。”
火车还开着呢,怕顾母摔着,顾昭忙扶着顾母坐到了顾秀这边。
山杏一见他站在过道,忙起身,挤到了阿秀那边,顾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则直接坐到了叶清宁身侧的空位。
叶清宁自书中,抬了抬眼皮。
顾昭忙道,“那边风大。”
火车上,车窗紧闭,有个屁的风。
叶清宁白了他一眼,眼帘低垂,继续看书。
顾昭暗自松了口气,因为能坐到她的旁边,心底竟有一丝丝的愉悦。
邻座,桑柔柔无辜又受伤的望着顾昭那边,这一家人都避她如蛇蝎呢。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道声音,“柔柔别难过呢,叶清宁和顾昭之间嫌隙已生,是不会和好的呢。”
“那为什么我的女主光环值还不长?”桑柔柔不解。
系统也是奇怪,“难不成叶清宁根本不爱顾昭?”
“当然不爱,她爱的是李卓然。”桑柔柔道,但随即,她又否了,“不不不,爱李卓然的是以前的叶清宁,不是她……”
“若是说叶清宁换了芯子,对李卓然和顾昭都不爱,我们该怎么打击她?”桑柔柔有些犯了难,若打击不到叶清宁,就无法趁机吸取她身上的好气运了。
系统,“先别急,那天,顾昭为你出头,她分明受了打击,你的光环值才上涨了的。再等等,他们一离婚,你的光环值肯定会涨更多。”
“你说过,只要我遇到危险或者受伤,男人的心思就会受我吸引?”桑柔柔突然坏坏一笑。
系统诧异,“柔柔,你要做什么?”
桑柔柔未答,她扶着座位靠背,慢慢站起身,离了位置,可没想到,刚走两步,她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
而顾昭就坐在边上。
似乎有一股诡异的力量,促使着他,他本能的伸手要扶。
然而,顾母却先他一步惊叫起来,“呀,不好了,这姑娘摔了。”
她这一叫,整个车厢的人,都往这过道上探头望来。
近坐的一个中年女人,连忙过来扶起桑柔柔,“同志,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放心,我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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