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出手毫不留情,一掌拍在那人的手腕上。
外面的人也没想到里面的人还敢动手,被打了个结实。
这一下差点把骨头都打断了。
小七二话没说,挑帘就下了车,外面的人定睛一看,下来一个小丫头,被打人的三十多岁,高大黑壮,满脸的横肉,身上穿着军装,腰间挎着腰刀。
“呵呵,小丫头片子,你还敢动手?”
小七反驳道:“你们敢动我家小姐的车,难道不该打?”
“哈,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几个人围拢上来就想治服小七,苏南衣从车上下来,冷声道:“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当街行凶吗?”
那军士眯着眼睛看了看苏南衣,眼底闪过一点精光,“你是苏家小姐?”
“是我,如何?”苏南衣看清他们的军服,“京城步军校卫?你们想干什么?”
“哟,有点眼力,还知道我们是谁,既然如此,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军士凶巴巴的,又看了一眼小七,“还有这个小丫头。”
苏南衣轻笑,“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一不负责京城治安,二不负责管理案件,我又不是军士,你们凭什么带我走?”
军士们互相看了一眼,“为什么?你说什么?我问你,你从哪来?”
苏南衣看着他不说话,军士点头,“好,你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从妙衣坊来吧?你在妙衣坊当众行凶,还打死了人。”
“你胡说!”小桃气道,“我们小姐才没有打死人。”
另一名握着鞭子军士上前,“有没有不是你们说了算。”
“那是你们说了算吗?”苏南衣反问,“这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出手伤了人命,当然和我们有关系!”
苏南衣略一思索,短促笑了一声,“哦,我明白了,是吴秀宁让你们来的吧?还是她告诉了她老爹,她爹吴修让你们来的?”
“别管谁,反正你惹了事,跟我们走!”
苏师玉从府里跑出来,几步到了苏南衣的面前,“南衣,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出手伤人呢?还把人打死了,你这……现在可怎么好?”
苏南衣皱眉,脸色沉了几分,“你听谁说的?”
苏师玉怒道:“我还用听别人说?这不是都找上门来了吗?”
“老爷,小姐没有!这些人是胡说的!”小桃气呼呼的说道。
“行了,闭嘴吧你,都是你们这些刁奴!整天就知道和她一起胡闹,现在出了事还不承认,一会儿回去就让你们尝尝家法的厉害!”
小桃气得快哭了,苏南衣叹了口气,“你这做父亲的,不说护短也就罢了,还听风就是雨,你也不问问情况,就认定我杀了人,别说我没有,就算是有,这话也不应该由你一个当父亲的来说。”
苏南衣一怔,脸皮有些发烧,面子也有点挂不住,“难道你犯了这样的滔天大错,还要让我包庇你不成吗!”
苏南衣懒得理他,和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看着那几个军士,“我不会跟你们走,你们也无权抓人,即便是有人告我,也是告到京兆府,告诉吴秀宁,去京兆府递状子,别走错了衙门。”
“你……”
几个军士互相递了眼色,包抄上来就要强行带人。
小七也准备好了反击,还未出手,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响。
一队人马到了近前,马上的人身穿薄甲,冷光闪闪,“何人在此闹事?”
苏南衣扭头一看,是周恒。
他跳下马,走到近前,目光在那几个军士身上一掠,“你们干什么?”
军士看到有些底气不足,“我们是奉了吴统领之命,前来捉拿杀人凶手苏南衣。”
周恒一愣,眼神微变,“谁?”
苏南衣看到他的反应,忽然想起来,之前初次相识的时候,她和周恒是相互通姓名的。
那时候天医府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她本人也是初出茅庐,根本没有想过隐瞒姓名的事。
周恒霍然回头,盯住苏南衣,目光中带着探究、惊讶、喜悦,所有的一切又都迅速变成了失望和疑惑。
他用力抿了一下唇,目光从苏南衣的脸上移开,“什么时候你们步军衙门也管这种事情了?”
“这是我们吴统领的命令。”
周恒低声笑了笑,笑声沉冷,“本将倒不知道,这律法倒由着吴统领随意更改了。”
“将军这话何意?大家都是同僚,还是……”
“谁跟你们是同僚?”周恒厉声打断,“我们巡防营向来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奉皇命追查盗贼,你们还在这里添乱,胡乱抓人,是想跟本将到御前分说一二吗?”
“将军……”军士看了一眼苏南衣,有些不甘心,“我等并没有此意,只是,此女打死吴小姐身边的丫环,不说吴统领,就是东平候府那里也不好交待啊。”
周恒手握着刀柄,还未开口,听一人大声道:“东平候府有什么了不起?本王的娘子也是你们能动的?”
苏南衣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勾起嘴角。
云景大步而来,一把推开站在苏南衣面前的军士,“滚开!”
“你……”手里拿着鞭子的军士还没有看清是谁,鞭子已经被云景抢走,紧接着身上就挨了几鞭子。
云景抽完人,把鞭子往地上一扔,“怎么着,谁还想动手?来,冲本王来!”
军士们这才看清是云景,都不敢再上前,挨了打的也只能忍着。
云景怒气冲冲,脸色阴沉似水,眼睛里冷光如刀,“敢欺负本王的娘子,本王定不会饶了你们!”
云景说着把苏南衣护在身后,眼睛又瞪向周恒,“你是谁?”
“景儿,别急,他刚才帮我说话了呢。”苏南衣小声说道。
云景的火气这才消了一些,对周恒拱了拱手,“那多谢了。”
周恒微眯着眼睛没有说话,目光在苏南衣和云景身上来回扫动。
苏南衣心口一跳,忽然惊觉,昨天晚上在天医府院墙外,她和云景和周恒打过照面!
周恒当时黑布蒙面,可她和云景没有啊!
她心里暗叫糟糕,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一个纰漏。
但周恒没点破,只是把疑惑压在心里。
云景慢慢挽着袖子,对那几名军士道:“来,不是要动手吗?尽管放马过来,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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