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bao子这话,就跟一点催化剂一样,直接让厅堂里气氛瞬间又爆了。
不少人面红耳赤,眼睛盯着台上的红衣女子,目光灼灼,恨不能穿透她的衣裳,看到她的肌肤。
苏南衣微微皱眉,那女子又缓缓戴上薄纱,目光含媚,扭着腰肢往后退了几步。
这退步的姿态,像一根细韧的丝,拴着一个锋利的小钩子,直接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勾住了。
苏南衣面前的男人吞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老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是个穷鬼。
他旁边的男人点头,我也是,真他娘的,我要是有个几万两就好了。
一万两!有人高喊了一声。
这一声犹如滚油入水,厅堂顿时炸了。
我天,是谁!
是包间里传出来的!
众人抬头仰望,都看着那个包间。
苏南衣一看,就是第一个要了包间的那个富户。
他一喊价,另一个包间的人顿时也跟着叫了。
一万一千两!
老bao子清清嗓子道:大家听我说,这底价是一万两,叫一次就得加一万,不能一千一千的加。
这话一出,台下又是一阵骂声。
忽然,琵琶声响,那女子又开始弹琵琶,这次不只是弹,还开了口,开始唱。
她唱的是中原的词,才子佳人那一种,温柔婉转,听得人心肠都跟着柔了。
虽然这里的蒙林人居多,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但是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听得人如痴如醉。
苏南衣和陆思源对视一眼,别人听不懂,但他们俩却是听懂了。
苏南衣的目光凝重起来,这个女子,可不简单啊!
歌声中,刚才叫一万一千两的那位也把价格加到了两万两。
老bao子又道:我事先说明一下,这钱加出来就是交出来的,即使没有得到花魁,那最终也不会退的。不过大家放心,也不会让这银子白出,可以成为我们这里的贵客,花销嘛,就是三七开,每次花费的三成,可以从这笔银子里抵扣,扣完为止。
苏南衣不禁冷笑,轻声对陆思源道:这个法子应该告诉夏染,看看人家这敛财之道,简直就是刀子割肉,还是让你心甘情愿的找上门来割,今天割不完存着,明天接着过来割。
陆思源看着这些燥动的人群,像一只只迸发着**的野兽,我觉得这不像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我也有同感,苏南衣目光掠过那个始终沉默的包间,说不定,高手就在那儿。
你还记得,老修曾经说过,有一位贵公子来过这里吗?而且在后门处,迎进来了一位神秘女子。
陆思源若有所思,你是说,那个包间的,是那个贵公子,台上那个女子,就是那天晚上的神秘女子?
很有这种可能,苏南衣没说太多,我们静观其变,回去再细说。
好。
这个时候,价码已经加到了三万两。
一楼大厅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人流似潮水涌动。
苏南衣转头望去,就见人群左右一分,一队士兵快速到了门口,接着左右一分,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一匹马在门前停住,马上的人翻身下马,迈步走入厅堂。
他身材高大,穿着皮袍,气宇轩昂,腰间挎着一柄大刀。
桑赫。
苏南衣略微有点诧异,和陆思源对视一眼,两人往暗影中又退了一步。
其实桑赫根本也看不见他们,这里人这么多,他们又在暗处,还刻意低调,丝毫不会引人注目。
桑赫一出现,这里的气氛明显变了。
老bao子急忙从台上下来,满脸推着 笑,呀,少城主,您怎么来了!
桑赫一手握着鞭子,怎么,我不能来吗?
哪儿的话,我呀是求之不得呢,想去请您,又没敢,没成想您快里面请。
桑赫没动地方,目光落在台上的女子身上。
他的目光中似有火苗,几欲把那女子烧化。
女子倒也从容,向前走了两步,对着他行了个礼。
桑赫打量她半晌,叫什么名字?
女子柔声道:小女凌霜。
哦?桑赫慢慢重复了一句,似在唇齿间细细品味,凌霜。
好名字,他微微点头,当选了花魁吗?
老bao子连连点头,正是,刚刚被大家选为花魁了。
桑赫似笑非笑,目光微微泛着凉意,是吗?比当年的婷兰,还要受欢迎吗?
听到他提起婷兰的名字,四周更静,连呼吸声都停了。
苏南衣暗暗琢磨,这是怎么个意思?桑赫这是在打谁的脸?
现在婷兰是他父亲的妾室,恐怕身为老城主,不会愿意让人提起这档子事儿,别人不敢当面说,他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老bao子脸上的笑也僵了一下,那那自是不能比的。少城主,您请坐吧。
桑赫目光在四周掠了掠,老bao子脸上维持着干笑,去楼
不必,桑赫打断她的话,就在台下,放把椅子就好。
是。
老bao子不敢不听,命人搬把椅子来放在台下。
苏南衣看到,她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包间的方向。
桑赫坐在椅子上,直对着台上,他大刀阔斧的一坐,开始吧。
???老bao子一头雾水。
琢磨了片刻,老bao子明白过来,笑问道:不知道少城主想看凌霜姑娘表演什么?她可是什么都精通的。
是吗?桑赫目光幽深,不辨喜怒,那就一样一样来。
老bao子噎了口气,凌霜,那你就先给少城主跳一支舞吧。
凌霜点点头,轻步上面,脚尖轻盈似踩在花瓣间,手指也轻轻扫过琵琶,乐声响起,她竟自弹自跳起来。
红衣如火,妖娆妩媚,把在场的男人都烧成了灰,一个个如醉了一般, 身子或僵或是微微摇晃,神智都飞到九宵云外,眼中只剩下台上的凌霜。
苏南衣看着这一舞,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意。
一舞罢,四周静寂无声。
凌霜抱着琵琶,对着桑赫行了个礼,少城主,可满意吗?
这一声,把人的骨头都叫酥了。
桑赫微微点头,还不错。 还会什么?除了琵琶还会别的吗?
还会古筝。
好,那就弹一曲古筝。
古筝很快被搬上来,凌霜不慌不忙,在筝前坐定,手指掠过弦,声音叮咚清脆,如同高山流水。
筝之后又是笛、箫,一曲接一曲,一舞接一舞。
众人看都看得累了。
苏南衣觉得,这个桑赫不像是来看花魁,看什么才艺的,倒像是来找茬发泄的。
老bao子也有这种感觉,但她不敢说。
桑赫不走,别人也不敢动弹,而且估计也没有什么戏。
厅堂里的气氛再次发生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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