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湿润、色泽温和、光彩迷人、雍容华贵,就连林婉婷手指的那一处损处,细细一瞧,就像是一粒花蕊的蕊心,不像是无意受损,倒更像是天然而成。
但这些都在其次,关键是,此时涉及偷盗一事,双方当事人的反应,已经很明显。
“好了。”苏清浅直接将那玉佩,从一个姑娘手里拿了回来,转而交给林婉婷,“林姑娘,请收好了。”
“多谢晋王妃。”林婉婷感动的接过,朝苏清浅深深的鞠了一躬。
苏清浅抬手,“不客气。”
随即,对众人道,“事情真相便是如此,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孰是孰非,自有公道。”
“晋王妃。”曹婼儿突然就跪在了苏清浅跟前,哭的要晕倒一般。
“小女知错了,小女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弄错的。小女真不是有意诬陷。确实,我也有块黄玉,跟林姑娘身上戴的很相像,上头确实有小字。”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狡辩?”林婉璃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随后,对苏清浅道,“晋王妃嫂子,此事多谢你了,其他的,我自会处置。”
毕竟,今儿这事发生在端王府,苏清浅帮着明辨了是非,却不能随意的处置端王妃的客人,否则,就是下了端王妃的脸。
林婉璃再大大咧咧,这等事也是清楚的,后面的,她自然不会再牵扯上苏清浅。
苏清浅点点头。
正当林婉璃拖着快欲晕厥的曹婼儿时,前方,一行人朝这边行来。
正是端王妃以及一些名门贵妇和几个贵族小姐。
“本妃听说,这园子里竟有人偷玉?可是真的?”
端王妃一来,扫了眼众人,径直问。
林婉璃就将曹婼儿往前一推,道,“端王妃嫂子,并非有人偷玉,而是有人故意诬陷。你瞧,我三妹妹。就是被这死女人给害的。”
说着,还拉了林婉婷出来,指着她狼狈的模样给端王妃看。
“请端王妃嫂子为我三妹妹做主。”
“求端王妃娘娘为小女做主。”林婉婷也扑通跪在了地上,哭的可怜。
那曹婼儿像是得了启发,忙也跪到了端王妃脚边,匍匐着身体,颤声道,“回端王妃娘娘,小女不是有意的。小女确实有块玉佩,跟林姑娘身上戴的很像。小女错认了。求端王妃娘娘开恩。”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错认?明明就是你故意针对三妹妹。”林婉璃恨道。
林婉芯一旁不敢说话,毕竟,除了林婉璃,她们几个虽说是林家的旁支,不过是借着林家的光罢了,在端王妃跟前怎敢造次。
倒是林婉筝年纪小,人机灵,也气盛,帮着大姐姐道,“就是,她们一上来,便说我三姐姐的玉是她的。不但打了我三姐姐,还撕扯她的衣裳,若不是我大姐姐以及晋王妃来的及时,还不知要怎样呢。”
端王妃司徒雪薇,眼睛看向了苏清浅,“哦?晋王妃也在啊。”
呵,这是没瞧见她?还是觉得她太不起眼?苏清浅轻轻一笑,“正是呢。这边动静太大,本妃就过来瞧瞧。端王妃不必管我,还是尽快处置了吧。”
端王妃勾唇一笑,“本妃当多大的事,还惊扰了晋王妃?罢,既然是弄错了,那便道歉就是。大家今日来本妃的寿宴,本妃就希望大家吃好喝好玩好,这些不快的事,就暂且放一边吧。”
说着,还亲自走到林婉婷跟前,扶她起来,“本妃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诺,这是本妃最喜爱的镯子,送与你吧,不哭了。”
当着人面,还算温柔的拿了丫鬟递来的帕子,替林婉婷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随后,对着匍匐在地的曹婼儿道,“曹姑娘,是吧?既是你错怪了人家,这个错还得认的。”
“是是是。”曹婼儿自是求之不得,忙爬起来,转而对林婉婷弯腰鞠躬,“对不住了,林姑娘,是小女眼拙,错认了.”
“等等。”听了好大一会,原来是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林婉璃出离愤怒了,她一把扯开林婉婷,拿了她手里的帕子就给扔了。
一个丫头的帕子,给林家的小姐擦泪,这端王妃到底是有多瞧不上林家啊?
没错,她父亲武安侯,的确庸碌,是这京都里出了名的纨绔侯爷,他跟其他靠功勋或者政绩上来的侯爷不一样,武安侯是凭着大长公主这个母亲,以及是当今皇上的堂弟兼伴读,才享了那份虚荣,而且,这人很不着调,整日里招猫逗狗、吃喝玩乐的。
但是,这甘端王妃屁事,再混也没混她司徒家的。
哼,竟然如此作践林家人?
扔了帕子,又将林婉婷手里的镯子,直接扔到了端王妃手里,林婉璃直接怼道,“端王妃,小女觉得,你这处置太不得当。”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林婉璃果然名不虚传啊,就敢正面怼端王妃啊?
更多的人,却是看好戏的样子。
当年京都的两大美人,尤其是林婉璃,生的冰雪玉人一般,次次艳压过司徒雪薇。
而这两个,林婉璃是出了名的暴炭,司徒雪薇出了名高傲。
这两人搅到一处,自然没好。
只是,没想到,端王妃司徒雪薇此番竟然请了林婉璃?
呵,明眼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端王妃想示威呢。
当年屡屡被艳压,如今,她却成了端王轩辕煦的正妃,可林婉璃呢,在她的第四任未婚夫,宁可要与一青楼妓子私奔,也不要她这侯门嫡女,林婉璃就彻底成了这京都的笑话。
没错,端王妃司徒雪薇今儿就是要羞辱林婉璃的。
到底,这林婉璃不比沈樱。
那沈樱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这种场合打死不来,林婉璃既然来了,端王妃自然要好好招呼。
打了林婉婷的脸,跟打林婉璃的脸是一样的。
是以,对于林婉璃的质问,端王妃只凉凉一笑,“哦?本妃处置不当,那婉璃妹妹倒是说说,要如何处置?是该将人打死还是直接发卖呢?”
这是想给林婉璃按上恶毒的罪名呢!
连苏清浅都听不下去了,只觉得,端王妃和林婉璃到底有何仇怨?竟如此给人挖坑?
果然,端王妃这话一出,林婉璃的脸都绿了。
“敢情她羞辱的不是你司徒家的人,所以,端王妃才会做这好人?也或者,端王妃就是瞧我林家人不顺眼,故意针对。不然,我还真想不到还有第三个理由。”
说着,林婉璃嘲讽一笑,素白的小手轻轻捋了捋腮边的发丝,无限美丽风情的道,“也是,当年,你便处处嫉妒我,针对我。如今,都过去了这些年,你都成了端王妃了,竟还没一丝长进,哎。瞧瞧你这脸,怪不得老了这么多,敢情这些年,心思全用到歪处了吧?哟,这头发都少了呢。”
一旁,李仙仙悄悄给其竖起了大拇指,若比美貌刻薄,林婉璃说是第二,还真没人敢称第一。
“林婉璃。”端王妃气的脸都扭曲了,她最烦人家拿她头发说事。
自从去年小产之后,她脸色差了,这头发也一直脱落,落的她都怕了。
林婉璃撇嘴,“哼,你若没本事处置,那本小姐就去找能主持公道的人。”
“你想如何?”难不成找端王不成?端王妃很是气恼。
当年,端王可是对林婉璃动过心的呢。
当然了,像林婉璃这种明艳动人又**活泼的美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
林婉璃眉眼轻挑,哼道,“那就找端王说呗。端王殿下若不肯处理,那,本小姐就去找皇上,找太后。当然了,本小姐没那么大的体面,不足以惊动宫里。但是,你也知道,我祖母她,最是好面儿的人,她老人家要是知道,有人拿武安侯的脸在地上踩,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你。”端王妃气炸了,“这么点小事,就值得惊动大长公主殿下么?林婉璃,本妃还真是高看了你。原来,你的心眼这样小,这般不能容人。”
林婉璃好笑,“奇怪了,你我自小相识,你到今日才知我是这样的人?”
端王妃一时噎住,她怎么忘了?林婉璃那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
不止她,武安侯,侯爷夫人,上至大长公主,那全都是没脸没皮还特会撒泼耍赖的。
就拿林婉璃的四任未婚夫来说,每一任几乎都被林家扒了两层皮啊。
不是金钱财物,就是人上头。
尤其是最后一个,谁能料到,林婉璃竟然找到那人私奔的地儿,带着人堵住了那对男女,而且,还挑着二人正在办事的时候。
就那么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脚踹开了房门,引得无数人挤在门口围观。
而林婉璃呢,手执鞭子,就那么凶狠的满屋子追打那对男女,那对赤身**,身上连根纱都没啊。
之前,还有人觉得林婉璃可怜,这事之后,谁人敢娶?悍妇一个。
跟这样的悍妇,能说什么?司徒雪薇高傲一笑,“行,本妃处置不了,那你便去找皇上,找太后娘娘吧。”
她倒是知趣的没说找端王。
“大姐姐,要不算了吧?”林婉芯怯怯的劝着。
林婉婷也迟疑了,这事,她受点委屈没什么,可真要闹大了,她怕。
“算什么算?走。”林婉璃一把抓起曹婼儿,就要走。
今儿这账,她必须得算了。
她这人便是这样,不会拖,有气当时不出,晚上会睡不着。
若真没个说理的地儿,那她就自己来,哼,这女人敢诬陷打人,便要承担后果。
可当即,其他人就有些不满了,纷纷指责林婉璃有些过分,又不是多大的事,干嘛非揪着人不放?再说了,人家曹姑娘都道歉了。
“哎,果然,林家人就是想以权压人。”高若兰撇嘴。
众人都附和。
端王妃无奈,“罢,本妃位低言轻,林姑娘请自便吧。”
这样一来,无论林婉璃最后找了谁,都得落下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恶名。
再者,因为这个事扰了今上,这林家是有多不懂事啊,不知道今上遇刺之事么?
哼!
林婉璃没想那么多,李仙仙也很赞同她的做法,这种事搁谁身上,都没法了了。
“等等。”苏清浅没想到,最后要成这样,但是,她知道,一旦林婉璃将人带离这里,事情就复杂了。
到最后会怎样,恐怕就不是她们说的算的了。
有些事情还是具有时效性的。
譬如,这曹婼儿诬陷一事,一旦拖了,给了人缓和的机会呢?
恰这时,谢安和琉璃带了一个婆子过来。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可怎么样了?”那婆子一来,什么人也不识得,只认得曹婼儿,当即就跑来哭起来。
众人错愕。
曹婼儿亦是,“昊妈妈,你这是?”
“昊妈妈,是吗?”不等人回答,苏清浅直接拿过林婉婷手里的玉佩,径直道。
“这玉佩是你家姑娘的吗?”
“不是。”昊妈妈连忙摇头。
曹婼儿红着眼睛怒视,“晋王妃,您”
“你住嘴。”林婉璃喝斥。
苏清浅继续问,“刚才有人说,你家姑娘偷了这样的玉佩。请问你,你家姑娘身上可曾佩戴过类似的?”
“不,没有。我家姑娘从未戴过这样的玉佩。一定是那人诬陷,这绝对没有的事,奴婢从未见过。”昊妈妈忙不迭的说,就差赌咒发誓了。
曹婼儿急了,“昊妈妈,你不知你别胡说。你住嘴。”
“小姐?”昊妈妈愣了,到底怎么回事?小姐为何叫她住嘴?
曹婼儿不服的盯着苏清浅,“晋王妃,您刚才是在误导昊妈妈。”
“可她是你的乳娘,一直贴身照顾你,既是你的传家之物,想来,她不会不知。”苏清浅冷笑。
昊妈妈一头雾水,“什么传家之物?”
“就是一块玉佩,我母亲给我留下的。”曹婼儿使劲给昊妈妈使眼色。
昊妈妈略懂,就点头,“是,是啊,玉佩,是一块羊脂白玉的,好着呢,比你们这块可好多着呢。”
“扑哧!”李仙仙没忍住,笑了。
这真是猪一样的队友了。
曹婼儿气的在昊妈妈胳膊上拍打了一下,“你老糊涂了,什么羊脂白玉?明明就是黄玉的。”
“黄,黄玉的?”昊妈妈真被弄蒙了。
苏清浅冷笑,“行了,你们主仆都别在演戏了。没有便是没有,抵赖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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