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夏俊凡站在房间内,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不是夏大宇,在南城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来,浮沉人世,见多识广。从来还没有一个男人,敢这般说话。
浑身上下都是轻轻颤抖了起来,他望着门口即将走出去的男人,开口喊道:“站住,我想问一下。金白衣在你的眼中,算什么?”
李牧顿住了脚步,没有说话。
刚刚削完苹果的水果刀,如今还在他的手指尖旋转。他望着病房里的夏俊凡,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他并不在我的眼里。这种人,还不曾有资格于我相提并论?”
堂堂天神殿殿主,何其金贵的身份。
金白衣这种京城豪门的二流家族不得宠的少爷,有何资格与他相提并论?
夏俊凡咕隆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那个笑起来阴冷的男人,这会浑身上下如坠冰窖。
似乎,一开始就错了?
难不成,京城那边终于来人,来帮夏倾城了吗?
要是夏家出手的话,那么金白衣的确不堪一击。
“你是夏家人?”夏俊凡这会很是艰难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李牧摇了摇头,道:“不是,夏家在我眼中,不过如此而已。你也别猜了,我明早等你的答案。”
嗡嗡嗡。
那一把水果刀在李牧的手中高速旋转,然后陡然之间一抹精光闪烁。
水果刀快速飞射出去,像是一抹电光一闪而逝。
飞刀出手,李牧已经转过身,离开了病房门口。
夏俊凡站在病房里,一动不敢动。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那一把飞刀在他的瞳孔中,无限接近,无限放大。夏俊凡只感觉头顶一凉,那一把飞刀紧挨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一股凉意从头顶袭来。
几缕头发,飘落下来。
遮盖住他那一张苍白的脸。
那一把飞刀,直接是从他的头顶飞过去,然后没入了墙壁中。整个刀柄,都是直接钉入了墙壁中,不见踪影。
夏俊凡终于是长吸一口气,整个人再也是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一个风箱一般呼呼作响。
他从怀里颤巍巍的掏出了手机,给夏倾城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微微颤颤的开口低声道:“夏总,求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您要我做什么,我保证就做什么,以后我就当您的一条狗,好不好?夏总!”
电话那头的夏倾城,楞了一下,迟迟说不出话来。
夜色渐深。
李牧回到了香樟苑,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沙发上。
对付夏俊凡这种老狐狸,温水煮青蛙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怕你。
恶人还需恶人磨。
李牧相信夏俊凡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夜色婆娑,月光朦胧。
楼下的香樟树,郁郁葱葱。似乎过了这个夏天,又是增添了几分新绿。树下面,依稀可以看到年轻的情侣,紧紧相拥。
这样静谧的时刻,李牧很久没有拥有过了。
只是,李牧终究不能像是那些年轻的情侣一般,享受这种普通的尘世幸福。
京城那片香樟树,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咚咚咚。
电话的声音,忽然是响彻起来。
薛藏锋打开的,李牧看了一下来电信息。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有事?”
“藏天娱乐传媒有限公司,目前已经在南城筹备了。”电话那头,薛藏锋恭恭敬敬的汇报道:“我特来请示一下,目前拿的东区那块地。太阳升起的那边,有座山头,我建议依山而建。”
这种小事情,李牧想了一下便是开口道:“娱乐传媒,本来就是做水中月镜中花的事情。依山而建,修剪成一座庞大的空中楼阁,我倒是觉得不错。怎么?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
“没有。”对面那头的薛藏锋,开口低声的道:“目前,南城这边有一家不长眼的鼎盛医疗,也开始在东区这边拿地,要不要驱逐?”
鼎盛医疗?
真是不死心。
李牧莞尔一笑,道:“不用,鼎盛医疗过不了几天,就会滚出南城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的话,那么我先睡了。”
“等一下。”电话那头的薛藏锋,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低声的道:“还有一件事情,天神,你知道王炸那小子吗?”
李牧仔细回想了一下,旋即想了起来。
早些年来,他还没有当天神殿殿主,经常带下面的新人出去执行任务。
队伍里,有一个名字很奇葩的清瘦男子,叫做王炸。一开始谁都不服,认为自己牛逼轰轰,命比天高。
典型的二世祖,全天下老子最牛逼。
遭受到了李牧的毒打之后,最后变成了一个冲锋冲在最前面的铁血硬汉。
可惜,只干了两年多,便是消失在了天神殿。
那时候,李牧还专门去问了一下这个敢冲敢打的毛头小子,后来人们告诉他,家族来人把他接回去了。
“嗯,知道。”回忆涌上心头,李牧开口淡淡的道:“怎么啦,他要重新回天神殿?”
薛藏锋小心翼翼的准备了一番措辞,开口低声的道:“不知道,王炸那小子通过了什么途径,知道我在南城,要过来看看我。天神,你当时对他可是不薄,要不要见见?”
“最近很忙。”李牧摇头拒绝了下来:“他什么时候来?”
薛藏锋小心翼翼的答复了起来:“他给我打电话说他也在江北省,他在青州,过来很快。好像这小子是青州市八大家族王家的独生子,回去了就开始接管家族。只是这些年来,对于当初浴血奋战的日子,还是念念不忘。偶然得知我在南城,想要过来拜见我。”
“有没有告诉他,我在南城?”李牧开口问道。
对面的薛藏锋,声音明显出现了几分颤音:“绝对没有。”
“等我把牧天集团的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喊他过来见见也未尝不可。”李牧想了一下,也是的确很怀念自己这些兄弟们,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认不认我这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