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莲听完胖大婶讲述后，皱了皱眉头，“胖大婶，你对城里的大户人家比较了解，如果嫁到大户人家的话，是不是要不断地生生生？”
胖大婶重重地点头，“是的，孙婆婆去好几个大户人家接生，那些少夫人都是一连生好几个的。”
田小秋脑海里闪现了香琴花枝招展、摇晃身姿的模样，“你看秦家二前夫人，不就是生了三个？”
田小莲打了个寒颤，“经历三次鬼门关，也太恐怖了吧？”
她依旧记得母亲生田旺财难产的情景，对生育有恐惧。
“那可不！”胖大婶感同身受，“少夫人也不好当，不仅要才学过人，还要能生孩子，为夫家开枝散叶，据我所知，有好几个少夫人生孩子难产被要求保小而死的。”
她们听着浑身难受。
胖大婶见势恐吓她们，“更惨的是，她们尸骨未寒，丈夫就迎进新人了，苦的是孩子啊，你们想，后母能对孩子好吗？”
“太不把人当回事了。”田小莲拍了一下桌子，“那些男人的心是铁做的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难道娶媳妇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大户人家最不缺的投怀送抱的女人。”胖大婶低声说，“多少人明知道那人有妻子，还要想破脑袋投怀送抱，哪怕是做妾，也心甘情愿，只要比正室生的多，地位就牢靠，那么拼命，你们说，何必对吧？”
“没错，做妾是最没出息的。”田小秋知道妾室活得多卑微，多无助，她看向田小莲，“你还跟桃花大娘说哪怕给老头做妾，也要嫁给有钱人？”
“我瞎说的，你当真？”田小莲摆摆手，“打死我也不嫁给大户人家。”
“周副将看着家境也不错喔！”田小秋附耳过去，“你不是喜欢他吗？他要娶你，打死也不嫁？”
“这？”田小莲犯迷糊了，很快就替周岗辩解，“他怎么跟其他男人一样呢，他一定是把我放在首位的，会考虑到我的生死。”
“这可不一定！”胖大婶马上举了几个，看起来正派的男人纳妾养外室的例子。
田小莲摸了摸脑袋，“难道我们女人就没有自主权了，一定要听男人的，就真的要跟母猪一样不断地生孩子吗？”
“当然不是了！”田小秋摆摆手，“只要我们不愿意，男人逼不了我们的。”
田小莲总算松了一口气，大言不惭地说，“我要是嫁人了，他要是敢逼我，我就让他变为太监！”
田小秋意味深长地看着田小莲，“你知道太监啊！”
“当然知道了！”田小莲点头，“说书的提过，一剪刀到那里就成了太监，生不了孩子的了。”
田小秋呵呵一笑，胖大婶更是笑的不行，想调侃田小莲，又怕她面子薄，开不了玩笑，徒留尴尬。
“有人在吗？”外人有人大声喊着。
“我去看看！”胖大婶说完就跑出去了。
田小秋突然觉得田小莲特别可爱，在她耳边说了一些关于太监的是，田小莲顿时惊呆了。
她刚想问什么，外边就传来胖大婶的声音，“小秋，你快出来，跟这位萧公子去他家，帮他娘子接生。”
“来了！”田小秋赶紧跑出来，那位公子看着田小秋装扮，赶紧摆手，“不行，派其他人。”
胖大婶指了指周围，“都派出了，就小秋了，你别看小秋年纪小，她可是咱们接生婆中最厉害的……”
萧公子神情淡漠，“我不管，我娘子的命很重要，不可能让随便的人接生的。”
胖大婶认真举了田小秋接生的例子，轻声说，“公子，生孩子不能耽搁，你还是让小秋跟你去吧。”
“我娘子离生育还有一段时间！”萧公子淡漠说，“我要提前备好接生婆，住在家里，我可以等，你势必要找个年纪大的有经验的接生婆给我。”
胖大婶看了一下田小秋，“那小秋，你就回去坐？”
田小秋乐得自在，“好！”
过了好久，总算有个接生婆进来了。
萧公子看着还行，就让那接生婆收拾东西到他家住下，等着给他娘子接生了。
胖大婶拦住他们，说明那接生婆并不是最厉害的，她经常被退回来换了别人去接生，问萧公子要不要再等等？
萧公子直接说不用，胖大婶一再说明情况，萧公子嫌弃她啰嗦，带着那个接生婆离开了。
胖大婶无奈摇头，“真是没眼力的人，光看年纪大的有什么用？要有本事的才行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你娘子要生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有多不专业了，到时候来换人，我非得好好数落你一番。”
田小秋跟田小莲走了出来听到了胖大婶自言自语，对视一笑。
田小秋跑过来盯着胖大婶，“你明知道那个接生婆不怎么行，为什么还要让她去接生？到时候换来换去多麻烦？”
胖大婶拍了拍田小莲的肩膀娓娓道来。
“她丈夫好吃懒做，她有三个孩子，她迫不得已来求我给她一条活路。”
“我让孙婆婆教过她怎么接生，普通的接生她会，遇到点问题就不懂了。哎，我也是苦过来的，反正有马车，换个接生婆不算什么！”
田小秋敬佩胖大婶，“反正有你这个厉害的接生婆在，大不了亲自出马。”
胖大婶轻微一笑，“让她住在大户人家一阵子，改善一下伙食也挺好的。”
“她可不自觉了！”田小莲淡漠地说，“明知道自己不厉害，萧公子让她去，她还真去了。”
“为了挣钱！”胖大婶笑了笑，“她可羡慕去大户人家接生的人了，好几次央求我派她去大户人家那，我拒绝了。”
田小秋可以理解那接生婆的窘迫做出的决定，“生活所迫也是没办法的。”
“不管她了！”胖大婶看了看田小秋，“小秋，她们都还没回来，我又要回去一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喊人接生，你今晚别回去了，住下来怎么样？”
田小秋点点头，“行吧！”
胖大婶开心坏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如果我回去了，小秋又去接生了，小莲，你就帮我看着，再有人来就让他等一等。”
田小莲同样爽快答应，“没问题！”
胖大婶交代田小秋怎么记录后，就回去了。
两个人在那儿坐了很久，总算回来两个接生婆了，她们跟田小秋打了个招呼，田小秋在本子上记录一下，她们就去专属的房间休息了。
两个人在那儿等了好久，胖大婶没回来，田小莲坐到田小秋面前，“小秋，我怎么感觉我们被胖大婶坑了？”
田小秋笑了笑，“没事了，就坐一坐，记录一下呗，你回去跟伯父说一声，我们在这里住下了。”
田小莲跑了出去，“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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