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香指了指那位妇女,“这位是水下村的媒婆,听说了你,找到了我,说水下村有一个小伙子特别适合你,我觉得可行,你准备准备,过两天就随着媒婆嫁过去吧。”
“小秋姑娘,这么一见,真是漂亮啊!”媒婆甩着常用的红丝帕甩向田小秋,“那位小伙子长得也不赖,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赐良缘啊!”
田小秋看了一眼方清清,方清清朝她摇头。
随便找了个媒婆就上门让准备嫁过去,一点也不庄重,这是多么不正式的礼节,一看就目的不纯。
她猜测把她嫁到比较远的地方是田银珠的主意。田银珠害怕她再次抢走了钟秀才,把她嫁得远远的,最好总不回来,才能一劳永逸。
而让她嫁到比较贫穷的水下村绝对是何秀香的主意,她越遭罪,何秀香越高兴。
说到底,这门亲事绝对不好!
想明白这门亲事的初衷后,田小秋呵呵一笑,“祖母,这么快把我嫁出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何秀香抬眼冷哼,“要不是你爹死了,我这个做祖母的还不想操心你的婚事呢,就你这条件,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还质疑我的良苦用心。”
“祖母,你会那么好心给小秋介绍好的对象吗?”方清清冷漠地看着何秀香,“怕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何秀香拍了一下桌子,“方清清,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让田小秋嫁了,你就要反对到底吗?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方清清一点也不害怕,她抓住田小秋的手,“祖母,我是小秋的嫂子,我不同意你把她嫁到水下村去,谁不知道水下村比咱们村子穷多了,你让小秋嫁过去受苦,你安的什么居心?”
被揭穿了真相,何秀香恼羞成怒,“我什么居心?田小秋被退亲的人,谁还要啊?这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不计前嫌,可以娶她回家的人家,就很不错了,你们得门前放鞭炮庆祝了,你们真以为她是千金,大把人排队娶她吗?”
那个媒婆插不上话,多少有些着急。
田小秋看了一眼方清清,又看了一眼神情怪异的方夫人,余光扫过田高淡然吃东西,大家对何秀香的话题都不感兴趣呀。
她转头看向何秀香,“祖母,姑姑比我年长几岁,你先操心她的婚事,她嫁了,再考虑我的婚事吧。”
何秀香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银珠身娇肉贵,是你比得了的吗?再说,她已经有了钟师爷了,就等着良辰吉日嫁过去了板上钉钉的事,哪能用得着你操心?”
“板上钉钉的事吗?”田小秋冷哼,“祖母不要忘了,钟生优是爷爷钦定的我的未婚夫,我跟他原本才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呢?呵呵,他能退了我的亲,同样能退了姑姑的亲。”
“田小秋,你说错了!”田高终于吃饱了,不忘补充一句,“姑姑跟钟秀才还没有定亲,谈不上退亲,顶多是抛弃。”
田小秋暗中对田高竖起了大拇指,真是神助攻啊,一句话就说到关键点了。
她高兴地笑了笑,“对,田高说得没错,姑姑还不是钟生优的未婚妻,祖母要明白一点,官场男子多花心,他可能因为仕途上需要联姻,最后跟别的女人成亲了,那姑姑就惨喽!”
何秀香气得不行,用拐杖指着田高说道,“你个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看我不打死你。”
田高快步往前跑,“祖母来打我呀!”
何秀香把拐杖扔了过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还要跟外人一块寒酸我,今晚我非打断你的腿。”
田高在门边嘻嘻哈哈地往里看着,“祖母最好不要对我太严格了,我告诉你,我在你心里位置不重要,却是姥爷姥姥的宝贝,你打我,我就去找他们,他们就会来找你,我看是谁难受。”
“滚!”何秀香吼着,田高嘻哈笑着跑开了。
“祖母,田高还小,你别太严厉了啊!”田小秋又一次放了一把火,“你可要好好对他,别把他打回了他姥爷家,到时候,他们到您娘家那一说,指不定舅爷就带着几个人来兴师问罪了,你……”
“死丫头!”何秀香想要打田小秋,手被方夫人抓住了。
方夫人轻微一笑,“小秋祖母,做人不要太过分了,免得百年后无颜面对先人。”
何秀香的手被方夫人捏疼了,她知道自己不是方夫人的对手,大喊一声,“打我这个老婆子,你还有没有天理了?”
方夫人放开何秀香,冷冷地说,“今天我把话撂下来了,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打小秋的主意。”
“这是我家的事,跟你这个外人没关系。”何秀香气得发抖,“我就要把她嫁出去,你能怎么着?”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可以回去搬救兵!”方夫人淡然一笑,“我跟何老爷很熟,又有点亲戚关系,我让他在你娘家面前说一说,你那些哥哥弟弟,一定会帮我们主持公道的。”
何秀香怕了,她指着她们说,“我不管你们,你们真蠢,大好的姻缘也不要。”
“既然那么好,就把他让给姑姑了!”田小秋冷笑,“祖母快回去吧,跟姑姑说一说,准备准备,把姑姑嫁了过去吧。”
何秀香说不过田小秋,气冲冲地走了。
“哎,等等我!”媒婆跟了出去。
“恨不得后代倒霉,真有这样过分的人!”方清清骂了一句,回头看了看田小秋,“小秋,不要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田小秋摇摇头,她倒觉得何秀香时不时来作妖,让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也是挺不错的。
田宝金哭了,方清清跟方夫人冲了进去,田小秋就把竹子弄成一节一节,跟那个竹罐一样。
她看着时间还早,拿了竹罐跟竹盒子还有艾叶粉就去齐莫家。
她还记得齐莫要做第二个竹罐白老鼠。
齐莫原本就在阁楼里看着,他看到何秀香跟媒婆进了田小秋家,心里很紧张,本想去看看,又觉得不合适,心里焦躁的很。
过一会儿,他看到何秀香跟媒婆气鼓鼓离开,猜测何秀香没有占到便宜,才松了一口气,才想出去走走,就看的田小秋过来了,心就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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