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5:在下何方,有何贵干!(二)
一众白袍帝界民们通过进一步接触柳砚的小弟,这才敢确定两件事。
第一,干掉鹿明宴的还真是何方,并且只是何方一个人,没看见灾厄之体参与在其中。
何方还会使用王黯力,又掌握空间系的能力,当真十分难缠。
而且其王黯力又有些古怪,就好像灾厄之体独有的神通,能够吞噬万物。
鹿明宴正因为这样子,才会被何方耍得团团转。
白袍帝界民们对三名柳砚小弟的记忆,进行缝合,才总算将整件事的发展经过,了解透测了。
但越是对此事深入挖掘,这些白袍帝界民反而更加懵逼。
何方明明是观测者啊……
为什么会使用王黯力?
又是怎么将窍门掌握住的?
难道是服用了那种丹药?
不可能啊……
那种丹药对观测者无用,观测者服用了,其神体直接对丹药免疫的。
第二是,关于灾厄之体到底有没有觉醒,他们也掌握到了不少的相关情报。
倪朵即是灾厄之体,此乃帝界民们普遍的认知。
在帝界民的眼中,原来那个灾厄之体早凉透了,但又好像凤凰磐涅似的,重生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但即便帝界民们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灾厄之体其实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被锁在了倪朵的身体里。
所以之前倪朵跑鹿明宴面前,表示自己不愿意离开此界,但又不希望鹿明宴侵害这一界,最后因谈不拢而干起来……
这段记忆也被白袍帝界民
们掌握了,记忆内景里,倪朵虽面对几百号人的围攻,仍是可以游刃有余的进行反击。
还挟持住了柳砚,导致柳砚的小弟们投鼠忌器,一时间不敢放开拳脚继续强攻。
但倪朵自己也跑不掉,她被包围网困住了,最后还是因为何方及时的出现,倚仗空间系能力的优势,才得以逃出生天……
相关的情报,白袍帝界民收集到手后,也第一时间传回了大周的王脉星。
周王、监察院总院长,元帅仨人看完记忆内景后……
沉默了半晌。
周王沉声问:“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元帅是个银发银须的硬汉,一袭紫衫清贵高华,蓝眼睛,鹰钩鼻是他的特征,听见周王问话,他难得不继续装哑巴了,起身走出座位,鞠躬抱拳,道:
“陛下,臣觉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已是很明朗了。”
“哦?”周王似乎没想到自家的这位元帅,今天竟会如此积极,不由兴致大增,“你尽管说,说错了本王不会怪责你。”
这元帅是和周王一起起家的,算是大周里资格最老的骨干了。
在国内,抛开身份地位不说,其影响力只在周王之下。
当年周王一心想让所有人接受虫植改造,这元帅便是抗议派的中流砥柱。
他坚决不同意,支持响应的人也很多。
周王既念在一起发家的情分,又忌惮这人的影响力,也不愿,更不好对他下刀子。
于是大周便逐渐发展出了两股对立的派
系。
一派是以监察院总院长为首,背后周王在撑腰的白袍帝界民们;
另一派则是以这位元帅为首,但凡不愿换上白袍的人,都可归为这个派系的成员。
也从这时候起,周王与这位元帅的关系,便有些微妙了。
没有撕破脸,但关系也大不如前。
元帅甚至将不认同周王的决定,认为周王就是在瞎鸡儿搞的表情,不加修饰摆在了脸上。
平时就一副臭脸,逮住机会就和监察院抬杠。
不过在周王面前,他还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这也是周王会留此人到现在最重要的原因了,倘若让周王察觉到此人有丁点儿反志,那以他的精神洁癖,绝对容忍不了这人的存在。
不管他在国内有多大的影响力,号召力;也不管除掉此人,会不会导致大周发生剧烈的动荡……
周王必除之而后快!
正因周王觉得,这小子还是忠于自己的,只是在对大周的发展方针上格局太小,不敢打破常规,大步迈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加之或许是不明白,自己之所以如此布局的良苦用心。
一切都是为了消除隐患,不给那真神系统使坏的机会。
又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很多次,此人都对自己有舍命相救之恩。
周王于是忍了,而且他也觉得,倘若全国所有人都植入了虫子,又按层级依次划分地位……
稳固是稳固,但总归少了点朝气,和活力。
有段时间,他更热衷于看两派撕比,
起因是太无聊了……
所以才迟迟没有继续推动全名虫植的计划,而且国内情况也十分的稳固,周王心想差不多可以了。
但自从和齐、晋两个臭弟弟打起来后,这元帅给周王的感觉,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往他都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再出谋划策。
但战争爆发后,这元帅就成天装哑巴。
却又不能说他不积极,对于自己下达的命令,他都会严格去执行。
可就是那态度……
周王几经细品,都觉得这小子分明是!
等着他主动承认自己当初的决策错了,前线战场频频失利,都是因穿白袍的,和穿黑袍的矛盾积累颇深,又怎能够齐心一致对抗敌军?
敌人刚打过来,穿黑袍的立马投降了一大半,几乎都是穿白袍的在奋战。
原因还是出在人心不齐,在国内,监察院因为有他的撑腰,但凡身上穿白袍的,都敢横着走。
导致官职体系形同虚设,最典型的,就是鹿明宴和柳砚。
柳砚身为堂堂的大司长,论官位只在元帅之下,却被没有官职,在监察院只是一名副使的鹿明宴,欺压得喘不过气来。
好像这类情况,在大周并不罕见,无时无刻都在上演。
周王却不想管,反正在他的主宰领域范围,他只要在,谁敢造反那就直接灭了。
同时他又有一种钓鱼的心态,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胆敢造反。
监察院又替他盯住国内的每一处,只要有一丁点
儿的风吹草动,周王立马便会收到示警。
这周王想瞅瞅,如果那真神系统果真惦记着自己不放,那现在有这么一个破绽,它会怎么利用?
真会如灾厄之体所说,悄无声息潜伏进来,蛊惑他的人,对他实施背刺吗?
所以一切看似不合理的地方,实则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周王是把国内的情况,当成了一场实验,他在观察实验的进展。
而元帅突然装哑巴,无非是对他当初的决策仍然有怨气,想让他承认当初不该这样。
应该参照皇脉的结构,不应该将底下的人逼迫得太紧,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虫植改造只能约束别人的身体,却没法抓住这人的心。
身为领导者,更应该有海纳百川的胸襟,看,当年皇脉都没有搞这一套。
道理周王其实都懂,但只想说:你想屁吃呢?
“让我给你道歉?”
“到底我是王,还是你想坐上我这个位置?”
也因此,这时候哑巴元帅突然开口了,周王颇为诧异,诧异之余,又兴致大增。
然而周王却是想岔了,哑巴元帅之所以哑巴,是对大周,对他这位王失望透顶了。
只是伴君如伴虎,伺候这么一位神经兮兮的王,没点东西可不行。
元帅罗博科其实一直在隐忍,哪怕是在眼下。
“陛下,何方他很明显完全变了个人,在灾厄之体挟持住柳砚前,他明明是束手无策。”
“如若一开始就有这本事,又怎会平白受这气…
…”
“臣因此认为,会不会是灾厄之体接触到了柳砚,触发了什么我们不知的契机。”
“她或许并没有彻底觉醒,但何方很显然从灾厄之体那,得到了力量上的加持。”
“不然,他哪来的本事对我们的人进行反击,还望陛下三思,灾厄之体人如其名,我们大周,如今已经不能再冒险了。”
“外有齐、晋兵临城下,若再招惹这灾厄之体……”
“臣为大周着想,为陛下您着想,都觉得此事应该慎重处置!”
周王挑了挑眉,“慎重处置,怎么个慎重处置法?”
见这位元帅沉吟,显然并没有想到点子,他的目光,又轻移落至监察院总院长身上,“你呢,认同我们元帅大人的观点吗。”
监察院总院长方稚闻言,立马起身,快步走到元帅罗博科身旁,同样是先鞠躬,抱拳回应道:
“元帅所说无不道理,但臣私以为,倒是有一计,可解万忧。”
周王欣然道:“说出来!”
“谢我的王,臣这一计您肯定已经想到了,且不论灾厄之体是否已经觉醒,反正这层纸,终究是要捅破的。”
“臣建议!”
“我的王不妨远线操纵在那一界的监察使,让他们去试一试这灾厄之体的底细,什么情况,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倘若这灾厄之体真觉醒了,那对于我们而言便是不可取之物,放任齐晋两国去接盘,我们看戏便可。”
“可如果这个灾厄之体仍在可
对付的范围……我们更应该趁早将其回收到囊中,发挥她应该有的价值。”
元帅罗博科登时心下一沉,他最不愿看见的,正是周王利用种植在那些监察使身上的虫子,开启远线操纵模式。
这也是大周国内,许多人死活不肯接受虫植改造的主要原因了。
一旦接受虫植改造,那就等于是把自己彻底卖了。
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体内有这虫子,周王便可远程遥控你的一切行为。
即便你人是清醒的,却无法对抗周王的操纵。
如同是身体变成了提线木偶,任凭周王的喜好,做出各种姿势。
那样一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
罗博科担心的是,倘若这么一试,试出了灾厄之体的深浅仍在可控范围,那周王必然全力以赴,要将这灾厄之体抓捕回来。
有了灾厄之体这张牌,大周估计还可残喘很多年。
而若灾厄之体彻底觉醒了,将这么个烫手山芋推给齐晋两国,大周同样是度过这一劫了。
齐晋两国将重心倾斜在灾厄之体身上,这两家恐怕也要撕,自然无暇理会大周……
然而这都是罗博科不愿看见的,他只想――
赶紧毁灭吧!
只是他内心里最迫切的愿景,自然不敢表现出外。
不时时刻刻强调自己忠于大周,那小命分分钟就没了。
在这周王的主宰领域里,没有人能够与之抗衡。
罗博科自然想远走高飞,跳出这个困局里,可监察院总院长方稚又盯
他盯得太紧。
他又哪敢付诸行动?
“陛下!您一定要三思啊……如今那何方见不着人,连同灾厄之体一起,这个情况不好说,但极有可能……很快又有一国诞生了。”
这个“国”不能理解为寻常意义的国家,世界线下的一个国家,在这帝界民眼中根本配不上称之为国。
在他们眼中,国最起码得是世界线大一统了,何为大一统?即新的主宰诞生!
所以罗博科说的“国”意思也明了,他是过来人,当初周王和灾厄之体双双消失,再出现便是主宰了。
不难想象,何方和灾厄之体现在也见不着人影,分明是灾厄之体在协助何方,登顶世界之主。
齐和晋两国,都因为灾厄之体才诞生的。
罗博科心里面门清,于是又道:“灾厄之体在齐国和晋国那,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如果她要报复我们,到时候联合上齐国晋国,陛下,我们将会非常被动啊……还望您三思!!”
监察院总院长方稚斜瞥了罗博科一眼,他虽然也有打算过,如果大周真不行了,那就投靠晋国去。
晋国也是玩虫子的,这他熟。
可除非必要,他自然不想放弃大周。
在大周,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通天,而且深得周王倚重,他即便糊涂事干得多,但只要不和周王反着来……
那他的地位就不可撼动!
哪怕他纵容下属瞎搞,已是多多少少动摇了大周的根基,可周王不和
他计较,那就不是事。
投靠晋国,那只是保底之选,去了晋国还能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当然不可能了。
方稚“呵”了声,不阴不阳道:“恐怕你就是见不得大周好吧。”
“休要血口喷人!”罗博科怒斥道:“若不是你那监察院瞎搞一气,大周又岂会连连战败,大周又岂会丢失那么多的地盘!”
“我的王呐!您瞧瞧,他竟在这颠倒是非,明明就是他的人叛国投敌,全靠我监察院中的一个个勇士奋战到死……”
“那是你……”
罗博科想说要不是因为你这破烂监察院,人心又岂会散成豆腐渣。
就是因为你平日在国内胡作非为,纵容下属以下犯上,积累了那么久的怨气,该爆发始终会爆发,任谁都压不住。
只不过他才刚开了个口,就被周王厉声喝止住:“够了!吵吵吵,平时有事没事就知道吵,都闭嘴!!”
霎时间,大殿里鸦雀无声。
周王平时还拿这俩人互怼作为消遣呢,但这时,许是生死存亡迫在眉睫了,他已经没这心情,绷着脸,神色无比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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