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变化
张玨手无意识的握在一起,动了动,又伸手,去抠画上的花瓶。
刚抠下,耳边又是一声尖锐的嘶叫。
而这一次,声音变了,是孩童的叫声。
声声厉厉,凄凄惨惨。
张玨被叫的头皮发麻。
她皱眉,下意识的松开手。
这时她注意到,手一离画布,叫声就停了。
她微微一怔,思绪流转,再抬眸,画布又变了。
这一次,变的孩童嬉戏图,衣着为短襟,布料颜色是以灰为主,再看孩童身后的茅草屋,朝代模糊。
但有了之前女子梳妆图的线索,这朝代是在明前。
小孩脸上肉乎乎的,手握毛笔,一手还拿着纸张,猜测作画人的心态,是希望,或是写实,大抵是盛唐时期的吧。
花瓶则在花的一角,显得格外的突兀与违和。
她抠一次花瓶,画变个样,那多撕几次,是不是就回到最初的模样?
张玨思及此,心思不由沉下,转眸以瑕,一瞬不瞬的看着画。
明明活泼的嬉戏图,在她看来,却是泛着几分森森的诡异之气,让人心底生寒。
她只犹豫了短短一息,就又抬手,朝花瓶抠去。
这一次,她取下了裹在手上的布,指尖抚上画布,画布上毛毛剌剌的小刺,竟扎得指尖生疼,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缩了缩手。
她眸光一闪,长长呼了一口气,又将手放上画布,咬牙,不再犹豫,用力一下戳向花瓶。
一下,预想中的尖叫没有出现的,但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画布突然动了,;xiu的一声,从画框上脱下,蹭的一下将她裹住,从头到脚,将她包裹,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张玨心口一跳,惊的连叫都没叫出声,就被包住。
她大骇,用力挣扎,不想,还未动,就猛地察觉好像有针在扎身体一般,透过那一个个小洞,身体像是破布一般,灵力外泄。
短短一息之间,她突然没了力气,像个破布娃娃一般瘫倒在画布之中。
情况直转之下,危及生命。
张玨心下一紧,焦色上脸,但脑子却是突然冷静下来。
她这时算是明白了,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为她而布的。
只是,是什么人,有本事将局布到了云家。
以云靖的警惕性,一般人,可是进不了云家门的。
她眸中神色一暗,想到不久前,查案时所查到的木檀香。
那是云靖专用的。
她问过云宴,是云靖请人转门调制的,整个虞城……不,应是整个华国,只有云靖可以用。
她提过疑虑,被云宴反驳了。还说,那香气,也可能是在云靖身侧呆久了染上了。
那时,张玨的注意力在后山上,便暂时将这事给搁置了。
现在想来,能染上那香气的人,也是云靖身侧的亲信了。
那便只剩下云家的管家云伯一人了。
张玨心跳不由加速,强忍着周身的痛,在狭小的只能容下她的空间里扭动着身体,闭眼,启唇,默认的咒语,将灵气凝聚,集于指尖。
瞬的,猛地睁眼,银光乍闪,如星辰夺目。
指尖一转,银光流转,如银龙出海,巨大的灵力的波动,如利刃出鞘,;刺啦一声刺破画布。
张玨身体没有依托,膝盖先着地,;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嘶——
剧痛连同身体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跪在地上,低头愣愣好一会才慢慢挪动身子,伸腿,换个姿势跌坐在地上。
她张着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睡裙被血和汗浸湿,黏在身上,斑斑驳驳,头发也黏黏糊糊的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极了。
她缓了许久,才堪堪顺平呼吸,疲惫袭来,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倒头睡下。但鼻息间那刺鼻而难闻的气味正不断刺激的着她的神经,头皮突突抽着的直跳,疼的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两相拉扯,痛苦极了。
她闭闭眼,咬牙忍下痛疼,再睁眼,撑手慢慢起身。眼珠一转,打量四周。
画已经被撕碎,点点散落在身边,角落的花瓶也碎了一地,红色的;水从花周流出,向四周蔓延。
猩红的;水泛着恶臭,让周围的空气变的更加难闻了。
张玨蹙眉盯着看了一会,抬头朝吊灯看去。
原来挂着的尸体也如爆炸了一般,碎开了,就剩头和胫骨挂在吊灯上,其他部位都不见了。
张玨心口一跳,转眸再看左右,也没有爆炸后散落的碎块,眼珠一转,疑惑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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